神奇接过杯子,三两下喝完,然后摩挲着光滑的杯身,故作淡定的道,“我要说什么,二哥不是早就知道了?”
神往喝茶,那就优雅了,真真是一个品字,不疾不徐,神色闲适,好看的如一副精致的画,不过声音带着点小情绪,“我可不知,你不是也说了你智商最高,你心里的弯弯绕我走不通。”
神奇噎了下,眼神闪烁起来。
神往轻哼了声,下逐客令,“要说就快说,三弟什么时候也学的磨磨唧唧了?还是你想说的太难以启齿、才致使你这般犹豫不决?”
神奇当然不会承认他是因为心虚,“谁磨叽犹豫了?我是在斟酌语言,在你这大才子面前,我总得好好组织一下,免得污了你耳朵。”
神往哼笑,半分也不信,忍不住怼道,“三弟真是越来越活的讲究了。”
神奇装傻,“这不都是近墨者黑嘛。”
神往一想到他即将要说的话,心里就止不住郁郁,哪有东拉西扯的心情啊,“再不说,我就陪暖儿去睡了,昨晚操劳半夜,困着呢。”
闻言,神奇一张俊脸酸的都扭曲了,脱口而出,“睡什么睡啊?晚上睡她还睡不够啊?”
神往淡淡道,“睡不够!”
“你……”神奇堵的难受,一下子坐起来,“二哥,我之前不是告诫你了嘛,她很可能在练一门功夫,采阳补阴,你这么无节制的睡下去,早晚得被她采干了。”
“那不然呢?”
神奇从怀里拿出一本书,也没打算翻开给神往看,就是随意的往他眼前晃了下,然后就宝贝一样的收起来,“懂了吧?要想不被她采干,得用这个制她。”
神往当然很明白,要笑不笑的道,“男女双修?”
神奇摆出一脸正色,“没错,这可是大伯想的招数,这本书也是大伯让鬼没给我送来的,他老人家高瞻远瞩、慧眼如炬,最是明白不过。”
神往呵呵一声,这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大伯头上去了?这小子是越来越滑头了,果然如大哥所说,男人一沾了情字成长就快了。
神奇心里开始打鼓,“二哥不信?”
神往没说话,又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
神奇有点沉不住气了,“二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写信问大伯啊,真是大伯给支的招,他老人家说了,只有男女双修才不会有损哪方的身子,不然,你们被榨干了,她也成精了。”
闻言,神往哼笑,“暖儿若是成精不是很好?”
神奇气急败坏的捶了下沙发,“好个鬼啊!她要是成了精,还不得把所有的男人都祸害了啊?你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
“你着什么急?”
“我,我这不是替你和大哥、大表哥急嘛,不然老子用得着写信去问大伯?用得着费劲巴拉的学什么双修?用的着子啊这里苦口婆心的劝?”
神往幽幽的道,“那三弟还真是辛苦了,要不你回去歇着吧。”
“二哥!”神奇声音拔高。
神往立刻警告的瞪他一眼,“小声点,吵到暖儿了。”话落,他起身走去卧室门口,轻柔的推开往里看了一眼,温暖还在睡着,只是眉头轻蹙了下,他这才又回到客厅坐下。
神奇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扶额叹息,“二哥,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比大哥都有过而不及啊,她又不是个宝宝……”
神往闻言也叹道,“你觉得我和大哥宠她宠的过分了?那是你没见大表哥对她有多好,暖儿从小到大没有父母,可她却没受过一丝的委屈,心底善良、柔软,眼里澄澈明镜,没有一点阴暗和污垢,为什么?因为大表哥把这世上所有坏的那面都独自承担了,留给她的永远是阳光和灿烂,不让她看到丑陋和罪恶,惟愿她的生命里都是春暖花开,而他也确实做到了,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眼里的暖儿,我和大哥晚了二十年遇上,即使做得再多再好,也及不上表哥。”
神奇听得心口发酸,咕哝了一声,“要是照着表哥那么养,她不就是个傻白甜了?满脑子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什么都不懂,出去就被人骗,可我瞅着她还没那么笨,不然敢一个人去闯无忧谷?”
“那是暖儿聪明,大表哥虽然护着她,可也不会傻的什么都不让她懂,暖儿自幼喜欢读书,那些书难道是白读的?”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言归正传,双修的事你怎么看吧?”
神往默了片刻,平静的道,“大哥和表哥若是同意,我就没有意见。”
神奇烦闷的道,“将在外,令有所不从啊。”
神往不说话了。
神奇急躁的不行,原本他以为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怎么这么难搞了?“二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之前在比赛场上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忽然出现,肯定来者不善,她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啊,就温暖那点功夫能跟她打吗?输了丢脸到还在其次,依着那女人对她的仇恨,少不得得废了才能解恨,你难道愿意看她受伤?”
神往挑眉,“有你教给暖儿的武功招数,有大伯给暖儿的二十年功力,真的赢不了秦可卿?”
神奇怔住。
神往催问,“真不能赢吗?”
神奇撇开脸,咳嗽一声,“这个嘛,我觉得赢得机会不大,首先秦可卿是从小习武,迎战经验丰富,出手又狠辣,可温暖呢,总共加起来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她怎么打?”
“可她有大伯二十年的功力,大伯的武功放眼天下都没有人是对手,你该清楚,他的二十年功力,能抵的过寻常人习武一辈子修得功力那么深厚,还有你教给她的那套拳法,暖儿从未放下过,我也见她练过,看着软绵无力,其实正是习武的至高境界以柔克刚吧?”
神奇被堵的哑口无言。
神往又哼笑道,“暖儿确实习武的时间短,可她的聪慧,又岂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她?她真要和秦可卿打,未必赢不了,若是真的有危险,大哥早就急得在花都待不住了,他的卜算从未失灵,既然他没算到暖儿有劫,那么北城一行就是安全的,还有大表哥,他的人手二十四小时护着暖儿,秦可卿来北城他会不知道?可他也没采取什么措施,为什么?因为他对暖儿也有信心。”
神奇越听越郁闷,“信心?大表哥这信心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他还跟她打过?”
神往幽幽的道,“嗯,自然是打过,所以才会对她的能力信心十足。”
闻言,神奇顿时瞪大眼,“什么?真打过啊?什么时候?老子怎么不知道?”
神往一脸讳莫如深。
神奇更急了,“你倒是说啊!”
“我说了,你可别觉得是我在虐你。”
“……你说!”
“晚上,在床上!”
“……”
“我和大表哥在床上都和暖儿有过交手,嗯,那种剧烈的打斗暖儿都能扛得住,且一晚不止一次,至少几回,还是夜夜不断,这要是寻常女人,还不得没了半条命?可你看暖儿,不过是早上晚起一会儿,那也是因为睡眠不足,可身体没有丝毫损伤,精力充沛的很,且更漂亮了。”
神奇脸色黑的没了边,咬牙切齿的道,“草,她那是因为在采阳补阴。”
神往意味深长的道,“暖儿若是真的会采阳补阴,那我情愿被她夜夜采个干净、不流一滴!”
神奇愣了下,半响后,脸涨红了,指着神往,结结巴巴的控诉,“二哥,你,你真是太邪恶了,太猥琐了,太,太无耻了,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神往淡淡的笑道,“多谢。”
神奇觉得今天的谈话是没法进行下去了,噌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丢下一句“老子不予你们这些人为伍,哼。”,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