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第十代掌门!”
短短的八个字,对不明真相的人来说,这话并没多少分量,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很多人不解,不知道玄武门三个字的意义,可齐忠懂!
不但懂,他还很清楚,因为清楚,所以他脸色变了,整个身体都处于紧绷状态,他直直的盯着神奇,不敢置信的反驳,“不可能!”
神奇哼笑,“老子有必要骗你?”
齐忠暗暗攥了下拳,缓缓说道,“玄武门在北城雁雾山,百年前,乃是武林第一大门派,无人不晓,只是后来生了些变故,慢慢的,门派就有些凋零了,到如今,更是不复当年的盛况,可不管如何,门下还有弟子,有弟子,当然就有掌门在,现在的掌门是郑长远,绝非是你。”
说到最后,他声音犀利起来,掷地有声。
神奇倒也没恼,只是语气轻蔑,明明他坐着,齐忠站着,可两人在对峙的气势上,神奇却更有压迫感,“齐馆长,别人不知内幕,难道你也不知?”
闻言,齐忠心里一沉,“什么内幕?”
神奇呵呵一声,“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你说现在玄武的掌门叫什么?郑长远?他是谁选的?”
齐忠下意识的道,“自然是上一代掌门……”
神奇不屑的打断,“上一代掌门又是谁?怎么来的?是再上一代掌门选的对吧?可是那一代的掌门是怎么来的?他名正言顺吗?不过是自封的卑鄙小人而已,
他凭什么当掌门?简直侮辱了玄武门这三个字!他自己都不是正统,他选的接班人谁会承认?”
齐忠面色变了又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馆长也说了,百十年前,玄武门发生了一些变故,说变故是为了脸面好听些,其实真相是为了掌门之位逼宫争抢,还不惜用了无耻的手段,逼的当时亲传的门派继承人不得不逃走以躲避追杀,那些人以为他走了,掌门之位就是他们的了,呵呵,可惜啊,他们永远都得不到承认,不过是鸠占鹊巢!”
齐忠隐约明白了什么,看他的眼神越发幽深,意味不明的道,“胜者为王败者寇,自古如此,赢了的人当然可以继承大统,无所谓名正言顺。”
神奇冷笑,字字诛心,“可他们没有赢,因为代表掌门之位的那块玉牌他们没得到,没有玉牌在手,算什么掌门?又如何号令武林?还有,玄武门镇山之宝的剑法,他们也只学了点皮毛,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玄武门的人?每一代,只有掌门才能学的剑法精髓,代代相传,这个规矩从来没打破,可现在呢,你说的那个郑长远练到第几重了?借他十个脑袋,他最多练到第三重,因为后面的剑法他的上一代不会,再上一代也不会,只有真正被当成掌门继承人的那个才会,而那个人被他们逼走了!”
“那个人……当时没有死?”
“你很遗憾?”
齐忠心情很复杂,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些,可当事实摆在眼前,逼的他不得不面对时,还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我不遗憾,相反,我很庆幸那位前辈活下来了,而且……还留下了珍贵的遗物,那些都在你手里对吗?”
神奇也没隐瞒,“没错!”
“那么,你所谓的第十代掌门,其实也算是自封的吧?”那人既然早就死了,那么就不存在传承的问题,不是自封又是什么?神圣嗤笑道,“老子干嘛自封啊?那老爷子去世前留下了遗书,谁能练成他的玄武剑法,谁就是下一任掌门,很不巧的,我就练会了,想不当都不行。”
这话说的着实嚣张欠扁。
双木武馆的人都在心里愤然不已,有人忍无可忍,说了一句,“你说你练成了就练成了?谁能作证?你把老前辈的遗物占为己有,就宣称是掌门了?”
神奇冷眼斜睨着他,“想要证据?可以啊,老子可以赏你两剑,让你见识一下玄武剑法的精髓,只是老子出剑必要见血,你确定要以身试剑?”
那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齐忠语气低沉的问,“那块玉牌呢?可戴在你身上?”
神奇点了下头,“那是象征掌门之位的玉牌,更是号令武林的令牌,当然要随身携带,怎么?你也想要证据、亲眼见证一下玉牌真假?”
齐忠没说话。
神奇呵了声,“可以,不过这玉牌一出,代表的可就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权利,就算是你齐馆长也得对我见礼,还有你这些徒弟们,谁也跑不了,你确定想看?”
双木武馆的人都变了脸色,紧张的看向齐忠。
齐忠表情莫测,无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站在他身后,一直沉默的齐念修这会儿忽然道,“师傅,我们准备登机吧,改日再看也不迟。”
这话,是给齐忠台阶下。
武馆的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齐忠暗哑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其他人紧跟在后。
神奇嘲弄的勾了下唇角,没打算就这么放他们痛快的走,“就算没见玉牌,可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是玄武门的掌门,齐馆长就不打算行礼了?”
齐忠脚步猛地顿住。
神奇又嘲弄的道,“看来,齐馆长是不把自己当成玄武门的人看了,如此也好,我也不是很喜欢门派里还有这样的弟子,不过,既然不是玄武门的人,那就不能再用玄武门的招数,若是被我看到……我少不得要亲手清理门户。”
这话就是警告了,而且语气很重。
齐忠好歹也是一馆之长,而且这些年来在武林上颇有些地位,但是现在,颜面扫地,换成任何一个人就算明知不敌,只怕也要反击,可他没有,脚步停顿了几秒后,又镇定的离开。
跟随在后面的弟子们各个脸色不好看。
齐念眉回头,看了温暖一眼,一脸的为难之色,
温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才稍稍安心的走了。
……
阿呆这时走过来,冲着神奇束起大拇指,“神掌门威武!”
神奇傲娇的扬起下巴。
阿呆又再接再厉的点赞,“刚刚你真是太威风啦,尽显一派掌门的风范啊,把他们全都震住了,最后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哈哈哈……”
神奇得意的哼了声,“老子不发威,他们就不知道厉害。”
“就是,就是,哎呀,刚刚你应该把那块玉牌拿出来的,看他们见了跪不跪,要是不跪,正好有理由削他们一顿,那才是真爽呢!”
温暖瞪了说的正起劲的阿呆一眼,阿呆缩缩脖子,然后笑嘻嘻的表示无辜,“少夫人,我没别的意思啦,我可不是怂恿三公子闹事喔,我就是,就事论事,对,就事论事。”
温暖叹道,“下不为例。”
阿呆忙点头,“是,是……”
温暖也没指望他真听进去,只要眼下不闹就行,她转头对神往道,“咱们也准备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神往牵着她的手,微微一笑,“好。”
两人先走,吴用和傅云提着行李紧跟在后,两人还有些懵,沉浸在刚才听到的那些话难以自拔,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神奇是玄武门掌门的事他们早就知道,说实话,也没太当回事,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玄武门早已是个过去式,现在还知道这三个字的人少之又少,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块玉牌竟然还能号令武林?
这可就惊悚了!
那神奇是什么人?不止是神氏武馆的馆长、玄武门的掌门,还是武林盟主?噗,感觉像是武侠小说中的狗血情节,可现在真实的上演了。
还有齐馆长,原来也是玄武门的人吗?那见了神奇为何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怕丢面子不愿对神奇见礼还是另有隐情?若齐馆长真是玄武门的弟子,那现在的双木武馆又算什么呢?
而神奇,岂不是他们的祖师爷?
这一桩桩的,搅和的他们上了飞机都难以平静,他俩因为负责近身保护,所有有幸坐在了头等舱里,看着前面的几个人,想问不敢问,憋得实在难受至极。
头等舱里,神往和温暖坐一排,隔着过道,就是神奇和阿呆,阿呆第一次坐飞机,很是兴奋,上回去花都,只有他是坐运输车。
所以这回,他可是稀罕的不得了,拉着神奇说这说那,可神奇绷着脸,满满都是毫不掩饰的不悦,草,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都那么威风了,她怎么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
就算守着二哥的面玩含蓄,那至少也给他一个崇拜的眼神吧?
可什么都没有,他还被无视了,从离开大厅到登机,她就没看过他一眼,全程淡漠脸,不对,和二哥就有说有笑的,做足了恩爱情侣的脸。
越想,他就越是意难平,以至于把阿呆的兴奋感都拉低了,阿呆扫了那边一眼,见温暖靠在神往的肩膀上,两人正同看着一本书,甜蜜的不要不要的,他再看身边某人的脸,同情的叹了一声,忍不住低声道,“三公子,送你一句话,忍耐是痛的,但是它的结果是甜蜜的。”
闻言,神奇剜了他一眼,“这特么的是谁说的?”
阿呆眨巴眼,“是个歪果仁,大家都说很有道理,他可是个伟大的思想家。”
神奇皱眉,“老子为什么要听一个歪果仁的话?”
“啊?咱们老祖宗也有传世名言啊,忍字头上一把刀,小不忍则乱大谋。”
神奇哼了声,还是心有不甘的样子。
阿呆眼眸闪了闪,又低声劝道,“我还有一句话送你,如果痛苦你无法避免,那你的职责就是忍受.如果你命运里注定需要忍受,那么说自己不能忍受就是犯傻。”
“这都谁说的鬼话?”
“啊?这样的心灵鸡汤还不能治愈你啊,好吧,只能上大餐了,生活就像是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好好享受吧,命运就像是手银,什么都熬靠自己的双手……”
阿呆猥琐的还没说完,神奇就吼了一声“你特么的晚上也想约炮是不是?满嘴的污言秽语!”,这一声实在太中气十足了,整个头等舱就那么大,想听不见都难,而且,耳朵还震的嗡嗡响,一时也是震傻了,怀疑是不是飞机出了故障,空姐都出动了,只是惧怕神奇那一身的冷厉,站在远处不敢上前。
阿呆忙捂脸装死,他吼得不是我,不是我,谁也看不见我!
温暖无语极了,又不想管他,只好暗暗给了神往一个眼色,神往的视线越过她,落在神奇身上,“三弟,公共场合不得大声喧哗。”
神奇低咒了声,刚刚他也是忘了好么?
温暖见他老实了,也没了心情看书,等到飞机平稳飞行后,她找空姐要了一条毛毯,盖在两人身上,窝在神往怀里,闭目眼神了。
神往单臂搂着她,神色缱绻而满足。
神奇余光里瞥到这一幕,一口气又堵上胸口,赶紧默念阿呆跟他灌的那些心灵鸡汤,是什么来着?对,生活就像是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好好享受吧,好好享受,他要好好享受,于是,他也唤过战战兢兢的空姐,除了要了一条毛毯,还要了各种饮料,然后就一杯接一杯的享受起来。
看的阿呆诗兴大发,很想念一首“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可他没胆子,只得陪着一起喝,后来,又陪着一起去上厕所……
见状,傅云和吴用也赶紧学温暖闭目养神,他们都不认识这俩人啊,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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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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