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如神族,在很久以前,这或许是在吹牛,再然后是一种赞美。
事到如今···则有点自甘堕落的味道。
能够肆意穿梭不同世界的人族,对于整个群体而言,已然拥有着数不清的能力和本事,见识过无法估量的事迹,见证过许许多多一时之主角。
故而网上,也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能打的不如能跑的,能跑的不如能算的,能算的还是敌不过命硬的,命硬的比不过开挂的···。
总之一句话,活着。
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哪怕被敌人碾压的只剩下一根『毛』了,如果意识还在,没有死绝,那就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死了,也就真的死了,一了百了,万事皆休。
故而封林晩选择的第二个人物模板‘尚良’,不通武艺,不会内功。唯有一身精湛的占卜算卦的能力。
便是这么一个能力,足足需要一千五百点的信任值,才能真实具象。
而且这还是封林晩为尚良附加了一大堆的‘小细节’‘小『性』格’后,打折的结果。
眼下封林晩的信任值没有达标,自然没有占卜算卦的能力,但是他知道剧情啊!
具体到一些没什么存在感的龙套,关于他们的人生轨迹,生活经历以及即将遭遇的种种,封林晩当然没办法详知。没有哪家的资料,会详细到把一个世界里,最无关痛痒的路人甲,其命运轨迹都一一详列。
想到此处,封林晩脑子里有根弦猛然绷紧了一下,灵感却又飞速流逝,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也不在意。
因为资料只存在于主线和事件梗概,所以封林晩无法伪装成真正的神棍,靠替人算卦来扬名···何况即便可以,也不过区区六天世间。若不卷入这世上最大的漩涡,在核心发力,又怎么在短时间内,名扬天下?
言归正传,封林晩已经拿起了桌上的筷子筒。
然后持在手中,轻轻摇了起来。
老板娘原本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看封林晩明明一本正经的『摸』样,却连吃饭的家伙都没有,便还是忍不住说道:“公子倒是有趣的很,龟板、铜钱、挂签、圣杯,竟然也是一样也无。如今却用这竹筷为签,妄想鉴命,莫不是在调侃奴家?”
封林晩却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些竹筷,本就是姐姐平日所用之物。每日与姐姐同吃同饮,沾了些姐姐的琼浆玉『液』,也算是与姐姐命数相连。如今小弟,既然要为姐姐占卜问命,那自当取与姐姐息息相关之物才是。”
几乎是下意识的,绝不对不是出于本心,而是源于人设产生的后遗症,封林晩又开口补了一句道:“不过姐姐,我这占卜问挂,是泄『露』天机的事情,若是不准也就罢了,若是侥幸说中一二,姐姐还请莫要吝啬,事后奉上些许报酬,分为三份,一为敬天,二为敬地,三为敬重赏饭吃的祖师爷···。”
“敢问姐姐是问前程,还是问姻缘?”
这就是手段,也是套路,根本不给人拒绝的选择,而是直接跳过是和否的选择,进入下一个阶段。
这就像很多餐馆,只要你走进去,服务员从来不会问你,是不是要在这里吃饭,而是直接问你,是吃火锅还是炒菜···。
老板娘眉头微微一锁。
也瞧不出来是不高兴,还是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淡淡的说道:“罢了!你且算吧!若准了,我便给你好处,又如何?”
“还有···问姻缘!”不知是不是错觉,老板娘的脸颊上,飞速掠过一缕红霞。
白小松在一旁瞧的只觉有些莫名其妙,抓了抓脑门,最终还是没吭声。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主角风头,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封林晩这厮给抢走了。
哗啦啦!
一根竹筷飞出,落在桌子上。
封林晩用手指『摸』索着竹筷。
脸『色』几番变化。
然后猛然折断了竹筷,重重的摔在地上。
满脸抑郁的抬头,对着老板娘道:“罢了!罢了!姐姐!是我尚良学艺不精,愧对祖师爷,今日失礼了···留待日后,我定当寻个法子,给姐姐赔罪。”
??
封林晩这是弄啥咧?
那当然是···故弄玄虚了。
这就好像一道数学题。
你作弊瞧了答案,然后直接将答案写在结果处,老师阅卷的时候,那十之八九会怀疑你抄答案,后果是相当的不妙。
但如果你故作深奥的『乱』写一大堆的计算过程,添加不少的运算公式在其中,最后再贴上正确答案。那么除非老师闲得那啥疼,非要一个个仔细检查学生的作业,以及每一步的运算规律。不然···多数情况下,可以蒙混过关,以假『乱』真。
用筷子占卜,虽然占了个说法,但是过程略显简陋了。
所以封林晩在给自己加戏。
果然,即便是老板娘这样的老江湖,也没有想到,挂着这样一张纯白无辜小脸的小家伙,肚子里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她看着封林晩那变幻不休的脸『色』,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反而对占卜的答案,多了几分不好的猜测,以及对获知‘真相’的急迫。
“你!先出去!”老板娘眼神阴翳了几分,扭头对还在看戏,依旧不明白剧情进展到了哪一步,满心懵懂的白小松说道。
白小松木讷的站起身,冲着封林晩丢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轻飘飘的走了。
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无论他的未来,成就会有多高。
眼下的白小松···还只能算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毕竟他连女人的『毛』都没见过,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红裙翻飞,美腿修长。
红烛之下,白的晃眼。
而比那雪白的玉腿,更加晃眼的,是紧贴着大腿,用牛皮绳捆在大腿处的一把弯刀。
刀还藏在刀鞘里,但是锋芒已经在暗吐。
“你算出了什么?说!”老板娘此刻再无半点妩媚,便是一个女悍匪『摸』样,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那修长、雪白、笔直的大腿,并不能降低此刻,威胁的氛围。
这就好像,如果一个全身赤果,甚至在竭尽全力挑逗你的美女,却也正用剪刀对准着你的小和尚。这个时候,无论美女做了什么样的努力,我想正常一点的男人,都很难有什么更多的遐思。
当然如果你非要抬杠说有···那么朋友,你的思想很危险,你的取向很诡异,且行且珍重。
面对威胁,封林晩抬头,‘倔强’的看着老板娘,梗着脖子几次欲言又止。
却在老板娘微微泛红的眼眶,以及眼角溢出的水光‘威胁’下,终于叹息一声说道:“燕山雪满,蓝江水干。燕山的雪下了三年,却只白了山头,蓝江『潮』涨『潮』落无数回,却永远不会水干。他留下的不可能的承诺,那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