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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必须穿过东殷的三座城池才能到达乌鸦山,有了前车之鉴,赢昊辰很担心章雄又派人来刺杀。

不过这一次,他想多了。

谢阳在他们出发的时候,就传信给了尹书桓,告诉他赢昊辰和卫姝的前行路线。

尹书桓接了信,便全城戒严,稍微有点反动的苗头全都格杀勿论。

看着和西梁一样严整戒肃的街道,赢昊辰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行了大概半月左右,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乌鸦山。

尹治得知消息,连忙让人摆驾宫门口,一脸喜气洋洋的坐在龙辇上等着卫姝和赢昊辰。

幼帝文延泽低头站在一旁,比之尹治春风满面的模样,他整个人的精气神显得特别颓堕委靡。

不过当卫姝他们进入视线的时候,文延泽还是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朝前方望过去。

同样是皇帝,他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女帝。

西梁的人马不多,但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

日光下,皇城的另一头骑兵涌出,那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冷的光。尹治眉一挑,从容不迫的坐在龙辇上盯着他们走近。

卫姝坐在软榻上,等靠近了之后。

这才仍由赢昊辰牵着自己从软榻上下来,尹治目光一挑,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悠。

因为卫姝未着龙袍,脸上还蒙着面白色的面纱。轻纱在风中漾起一丝涟漪,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她的身段眉眼多了一股以前不曾有的绰约娉婷。反而是赢昊辰明黄的蟠龙袍加身,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倒是让人眼前生辉。

面对尹治的目光,两人神色坦然的回望过去。

倒是尹治忽然一笑,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当真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赢昊辰神色淡淡的看着他,目光若有似无的从文延泽身上掠过。

尹治的目光顺着赢昊辰的看过去,落在文延泽身上,卫姝敏锐的察觉到文延泽身子一僵,以及那陡然而出的颤意。

尹治灿烂一笑,星眸坦荡的望着两人:“我儿子。”

卫姝笑了一下,赢昊辰收回目光意味深长的道:“很像你。”

尹治丝毫不在意的笑:“废话,老子的儿子。”

话落,他摆了摆手:“太阳这样大,来,我带着你们去看看我的行宫。”

紧跟着他的话,那些抬着龙辇的人立马掉转方向,朝乌鸦山行宫那边走去。

赢昊辰睨了眼尹治那高高在上的背影,神色淡淡的收回目光。当他低头之时,眼中已经带上了似水的温柔。

他牵着卫姝,从容优雅的跟在尹治身后。那闲庭漫步的模样瞧着,尹治心里一气,生出了一股自己是暴发户的错觉。

他脸色漆黑的喊停,挥开太监战战兢兢伸过来的手,直接从龙辇上跳了下来。

双脚踏地之后,他这才觉得心里的烦躁少了许多。

三人在宫人们的花团拥簇下,走近了行宫。

望着眼前那繁华震撼、金碧辉煌的行宫,卫姝咋舌,能在短短几月修成这样的宏伟壮观,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和钱财。

看着卫姝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尹治自豪的挺起胸膛,总觉得失掉的面子终于被这旷世之作给赢回来。

尹治黑澄澄的眼珠一转,饶有兴致的道:“若不是你们长途跋涉,我真想带你们去看看我的行宫。不过你们先去歇息,晚上夜宴的时候再来看热闹。”

卫姝盯着他悠然自得的笑容,心里忽然冷浸浸的发毛。总觉得无论是哪样的尹治,都没有现在这一刻,眼前这个狂妄自大的他来的真实。

她收回目光,轻声道:“有些累了,我应该休息一下。”

赢昊辰闻言,低头,温柔无比地看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尹治问:“不知尹兄为我们准备的下榻宫殿在哪一处?”

“来人,带他们去瞻望殿。”楚青有些烦恼和生气,总觉得赢昊辰和卫姝没眼光。不过没关系,住进了他的瞻望殿,随便哪一处都能将这行宫的景色尽收眼底。

卫姝一听那名字,便在心底斜睨了他一眼。

取的什么破名字?

尹治看了卫姝的肚子一眼,让人用一乘软轿,将卫姝抬到瞻望殿。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尹治也兴趣缺缺的回了自己的寝宫。

文延泽站在原地,默默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大地,心中头一次生出了向往和羡慕。当帝王便要如西梁的夫妻那般,胸存浩然之气。

文延泽沉默的站在那里许久,这才心不在焉的去了母妃水仙的宫中。

水仙看着他永远都是一副很淡的表情,可是文延泽知道,水仙经常在深夜之时悄悄的跑来看自己。

看着水仙那张年轻却死寂的脸庞,文延泽觉得心中很不好过。

但两母子长期以来的沉默关系,让他不知如何开口。便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刚回到自己的寝宫,便闻见一股很浓的酒味。

文延泽皱了皱眉头,走近殿中。

陆遥浑身懒散的躺在地上喝酒,见他进来,只摇摇一抬手,举起手中的酒壶道:“见过陛下。”

文延泽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的走到陆遥身旁坐着。

他用手撑着头,目光漫无目的挥洒在殿中。

鼻尖窜入了陆遥身上的酒味,他这才回神,望着陆遥问道:“你觉得我是个好皇帝吗?”

陆遥笑,把手中的酒壶递到他面前:“你是个小屁孩。”

文延泽偏头,从门口望进来,他小小的身影融在这清冷的殿中,显得那么渺小。

他叹了口气,也是,他今年才近七岁。可是,从他知事起,他便坐在这冰冷的皇位上,每天过着傀儡的日子。

他想到了卫姝和赢昊辰,又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问道:“你能教我治国之术吗?”

陆遥冷笑:“不能!”

文延泽怔住,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他不能,却不是不会!

文延泽虽然年龄小,但自小便在深宫长大的他,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加聪慧。

接下来,他并没有再问陆遥任何话,而是安静的拔开酒塞,喝了口酒。烈酒入喉,呛的他涕泪俱下。

听见他痛苦的咳嗽声,陆遥哈哈大笑:“孩子就该有孩子的天真。”

文延泽忙着擦眼泪,没回答他的话。

这一天似乎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傍晚。

卫姝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便见赢昊辰坐在自己身旁。

见她望着自己,便笑了笑:“起来吧,尹治已经打发宫人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