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龙瑾慕对此颇为惊讶。
“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尉迟坤的态度非常恭敬。
其实,从最近他的得到的消息,已经知道玄天寂病入膏肓了。
所以,压根不需要他动手做什么,就可以了却龙瑾慕的心愿。
“好,那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真的能够拿到玄天寂的项上人头,朕就相信你,并且让你继续做龙啸国的丞相!”
龙瑾慕一方面想看他的忠心,另一方面是真的想要除掉玄天寂,所以就接受了这个提议。
“是,微臣定不负皇上隆恩!”
“不过,这件事,总要说下一个时间吧,否则你三年五载都取不了玄天寂的人头,朕不就白养了个无用的人?”
“皇上放心!”尉迟坤立刻给出一个时间,道:“最多一个月,微臣一定可以做到。”
“好,那你说把,你现在要什么?朕能给的一定给。”
“下旨惩处微臣,然后微臣就有借口逃回国了。”
“好。”
他点了点头,道:“朕现在就将你定罪,并且昭告天下,要将你斩首示众!之后的事情,朕可就不管了。”
“微臣希望,之后皇上能够安排一些御林军侍卫,假装追捕微臣!”
尉迟坤打算来一场苦肉计。
“允了。”
“谢皇上。”尉迟坤立刻跪下磕头,紧接着就听着龙瑾慕大发雷霆,让殿外的侍卫把尉迟坤押进了死牢。
第二天一大早,尉迟坤将被处死的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的,就传到了玄战和龙北辰那里。
对于这个消息,两人都是有点意外的。
不过,相比玄战,龙北辰对此多有怀疑。
“爷,今日似乎心事重重,是尉迟丞相的事情,让您有所怀疑吗?”
燕青看他端着茶杯,一个劲的发呆,忍不住问了一句。
“额……”龙北辰回神,手一抖,茶水洒出来不少。
他放下茶杯,道:“是啊,我正在想,尉迟坤犯了死罪的话,他的家人,为什么没有被连累。”
“这……”
燕青也是没办法给出回答。
此时,墨画掀开帘帐,走到两人面前,说:“爷,这是公主让人刚送来的信。”
龙北辰的脸上顿生欢喜,立刻打开信封,拿出信纸。
看完来信之后,他将信放入碳炉中烧毁。
“原来是玄战忌惮尉迟坤变节,让人写了匿名信给皇上。”
“啊?”燕青惊讶道:“那可就是通敌卖国的罪,怎么会只处治他一人?”
“本王想,是尉迟坤跟皇兄有了什么协定,所谓的死罪,只怕是不可能真正做到的。”
“爷,画儿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已经说了,明日就会处斩,怎么还会做不到呢?”墨画说出心里的疑惑,满是期待地等着他的解答。
“因为尉迟坤会逃跑的。”龙北辰太聪明了,也对自己的对手太了解了。
“逃?逃去哪儿,红麟圣教吗?”
燕青紧接着问了一句。
“应该是,不过,目的是什么,本王还没有想明白。”
龙北辰看着信纸完全烧化,便对着墨画说:“画儿,给玉儿回一封信,让她当心尉迟坤。”
“喏。”墨画福了福身,道:“奴婢这就去回信。”
燕青看着她走出营帐后,对着龙北辰问道:“爷,这么一来,皇上还会把兵权给别人吗?”
“现在朝中,没人会和本王抢兵权的。只是,本王担心尉迟坤和皇上达成了某种协议,一旦尉迟坤完成了皇上交给的事情,那么他就可能成为本王的劲敌,而且,尉迟坤的野心,从来都不是一个丞相这么简单。”
龙北辰的思绪清晰,表情颇为凝重。
“那,现在要怎么做?要不要再向皇上争取一下兵权?”
“不用,他会给的,只是可能还要点时间纠结一下。”
龙北辰挥了挥手,看着一旁还未下完的棋盘,说:“今天,霍琪应该不会叫阵了,你回帐休息吧。”
“喏。”
燕青躬身退出营帐,不过没有回自己的帐中,而是守在外面,尽量保护着龙北辰。
之后,一切真的就像龙北辰预料的那样,尉迟坤逃跑了。
虽然龙瑾慕发出了追捕的布告,不过,这个显然是追捕不到的。
另一方面,姬玉和玄战也知道了尉迟坤的事情。
这一天,两人看望完卧病在床的玄天寂之后,一起到了花园。
“尉迟坤的事情,是你的杰作吧。”
姬玉知道这个是之前自己的一些提醒,让他采取了一些行动。
尉迟坤笑了笑,说:“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呢?”
“除了你,实在想不出别的人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吧。如果你不提醒我,那么事情不会变成这样的。”
尉迟坤轻挑着眉梢和她对视着。
“我不过是给主少提个醒,别的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
“所以,你觉得他逃跑之后,会回来总坛?”
“应该吧,毕竟教主还在呢。”姬玉微微扬起唇角,问道,“不过,想过他回来之后,要怎么对待吗?”
“你觉得呢?龙瑾慕的守卫这么不济?能让一个死牢中的犯人逃跑?”
尉迟坤轻挑着眉梢看着她。
姬玉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的思绪这么清晰,笑了笑,说:“这件事,本身不是由我处理,所以我不需要给与主少任何回答,不是吗?”
“小七,你应该明白,我当初可以不揭发尉迟坤的,我完全可以等他分到了龙啸国的兵权,再做安排。”玄战故意说明这一点,为的就是让姬玉明白,自己所做的,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
姬玉听懂了他的意思,可是心里并没有当真,笑了笑,说:“主少这话未免言过其实了。关于尉迟坤的事情,你若是不这么做,只怕他的野心,会让他成为你今后最棘手的敌人。所以,不要说得那么高尚,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是不傻。你是帮了我,但是更多的是帮了自己。尉迟坤回来,你甚至可以将他收为己用,不是吗?”
……
玄战听着这番话,不禁笑了起来。
果然,姬玉是最聪明的女人。
光这一点,就让男人心动,想要征服。
“你就不能装傻一次吗?”
“装傻这样的事情,小七做不来。”姬玉跟着笑了起来,说,“时候不早了,小七得回去伺候婆婆用午膳了,先行告退。”
玄战没有说话,看着她离开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身后,阿二看着他的表情,发现只有跟姬玉说话,才会露出那种没有心机的笑容。
姬玉回到屋里,就看到墨书在准备午膳了。
“都准备好了吗?”
“嗯,好了。”
“那我去请母妃来用膳。”姬玉进屋,把秦怜月请出来。
主仆三人,一起吃着午膳。
突然,秦怜月开口道:“对了,北方的战事如何了?”
“额,好像是在焦灼状态。”
“那辰儿没事吧?”秦怜月知道因为玄天寂的病情,和龙北辰约定好的时间延迟了。
本来她也不是很担心,可是最近总是听到外面的一些教众议论北方战事,说是一直都没有结束,让她开始担心龙北辰的情况。
“母妃放心,三郎没事。他正在等皇上把统领三军的权利交给他呢。”
“啊?皇上对他颇为忌惮,可能给他吗?”
“关于这个,也是儿妾想和母妃商量的,既然教主卧病在床,不如请玄战代为主持大局吧。”
“这个,哀家是没问题,不过玄天寂会愿意吗?”
“母妃不用管这些,只把压力丢给玄天寂就是了。”
姬玉笑了笑,为她夹了一块鱼肉到碗中:“等午休之后,儿妾就陪您去见教主。”
“嗯,听你的。”秦怜月点了点头,道:“还有,你和北辰都知道我在这里,那么龙城王府的呢?”
“额,这个,因为儿妾临走时把情况告诉了龙瑾慕。他或许是担心假的太妃会制造什么阴谋诡计吧,就借口让她去望龙山为国祈福了。”
姬玉看着她,给了回答。
“原来是这样。”秦怜月点了点头,说,“其实,皇上还是念着一些亲情的。”
“好了,母妃,不说这些了,快点用膳吧,这鱼肉特别鲜嫩可口。”
“嗯,好。”秦怜月笑了笑,很快的吃完了午膳。
在墨书收拾碗筷的时候,秦怜月和姬玉坐在一旁喝着消食的茶。
突然,她看着房内没有其他人,便握住了姬玉的手,问道:“玉儿,你实话告诉哀家,是不是怀孕了?”
“啊?”
“现在没人,可不许骗哀家。”
朝夕相处,虽然姬玉极力掩饰,不过她是过来人,多少还是看得出来的。
“额……”
姬玉迟疑了片刻,说:“母妃真是观察入微。”
“这么说,是真的了?有多久了?”
“四个多月。”
姬玉笑了笑,说,“不过,我有按照冷神医的吩咐安胎,目前胎象很稳定。”
“辰儿知道吗?”
“没告诉他。”姬玉摇了摇头,说:“怕他得知以后,会让人把我掳回去。”
秦怜月被这话逗笑了,握着她的手,说:“但是,这么瞒着也不是办法,再过三个月,可就瞒不住了。”
“嗯,如果不出意外,那时候,应该能回到三郎身边了。”
姬玉回握了她的手,说,“而且,这个孩子,还是母妃的救命良药。”
“怎么说?不会是要牺牲这个孩子,才能为哀家解毒吧?那哀家宁死也不会答应的!”
“不是,不是!母妃不要紧张。”
姬玉连忙解释道:“解虵蛊需要的是孩子出生时的脐带血。”
“只要脐带血?”
“嗯。”姬玉微微叹了口气,说,“不会伤害到孩子的,母妃大可放心。”
“那就好。”秦怜月松了口气,问道:“那,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姬玉低头,手掌轻轻揉了揉小腹,说,“这个孩子特别乖,这段时间,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的动静了。”
“是了,四个月是应该有动静了。”
秦怜月也伸手,感觉了一下未出生的小孙儿的胎动。
“动了,感觉是个很有劲的小娃娃,跟辰儿一样!”
姬玉听她这么说,眼眸含笑,表情流露出慈母般的温柔。
没过多久,墨书进屋收拾房间。
姬玉便扶着秦怜月去见了玄天寂。
“教主,这两天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
玄天寂抬手,示意玄战请秦怜月坐下。
姬玉扶着秦怜月坐再他的床前,就见玄战为他们到了茶:“秦太妃,喝茶。”
“有劳主少了,果真是年轻有为,教主这些日子病着,真是全靠你照顾了。”
秦怜月客套地夸着玄战。
玄天寂也是笑了笑,说:“是啊,这些日子真的多亏了战儿。”
“那教主可否让玄战代为管理教务呢?”
……
秦怜月的话,让玄天寂变了脸色。
一旁,玄战立刻谦虚道:“秦太妃过奖了,我还年轻,实在没有单独处理教务的能力,一切还必须父亲主持大局。”
“可是,看教主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过分操劳。如此一来,岂不是耽误了和我儿联盟的大事了?”秦怜月摆出一副大为不满的表情。
“这……”玄天寂也觉得和龙北辰结盟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秦太妃别生气,父亲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了,他……”
“可是,北方战事不等人!”秦怜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表达自己的不满。
姬玉连忙打圆场:“母妃,先别着急,相信教主会想办法解决的。”
“额,”秦怜月抿唇,清了清嗓子,说,“希望教主给哀家一个交代。”
“这样吧,战儿,你就替本座约宸王见面,和他订下合作盟约吧。”玄天寂总算是松了口,主要也是为了安抚秦怜月的情绪。
“喏,儿子定会办妥此事,不会让父亲失望。”玄战躬身接下了命令,暗暗看了姬玉一眼,知道这是她故意帮了自己一把。
一旦教务由他全权主持,那么即使尉迟坤回来,他也可以负责处理。
没过多久,玄战把姬玉和秦怜月送出门。
“小七,刚才谢谢你。”
“主少不需要这么客气,我不过是还个人情给你罢了。”
姬玉扶着秦怜月回去。
刚进房间,就听着秦怜月,道:“玉儿,怎么样?哀家刚才还行吧?没有出错吧?”
“没有,没有,好得很,母妃的气场,真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学的。”姬玉看她这么可爱,立刻大力夸奖。
秦怜月听后,万分欢喜。
“你可别夸我,我真怕自己会把事情搞砸呢。”
“不会的。”姬玉笑着安抚道:“在我心里,母妃是最棒的!”
“你就嘴甜。”秦怜月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说:“刚才有没有累着?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哪里会这么娇贵?不过就是出门走了几步。”姬玉笑着倒了杯茶,送到秦怜月面前,刚想给自己倒杯茶,就被秦怜月制止了。
“你这孩子,你怎么可以喝茶呢?!这茶是凉性的,是伤胎的东西。”
“额,儿妾能喝什么?”
“温水呀。”秦怜月立刻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对着屋外的墨书道:“丫头,还一壶温水进来。”
“喏。”墨书照做,很快就提着一壶温水进屋。
她给姬玉倒了一杯水,道:“公主,喝水吧。”
“嗯。”姬玉无奈地撇了撇嘴,心里挺不情愿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怀孕之后会有这些限制。
“好了,快点喝吧,像喝茶,等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你要喝多少好茶,哀家都给你准备。”
“母妃,这都还有五六个月呢,哪里就说到坐月子了?”姬玉有点不好意思,脸颊跟跟着红了。
“是是是,还没有要坐月子,可是,这都是必须准备起来的事情,月子坐的不好,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这么严重吗?”姬玉的表情有些惊讶,听着屋外的脚步声,立刻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叩,叩叩。
“是谁?”
“是我。”玄战的声音低沉清晰,听起来到是没有什么情绪。
“请进。”姬玉示意墨书请他进屋,倒了杯茶,又请他坐下:“有什么事,坐下谈吧。”
“嗯。”他点了点头,坐下道:“关于和宸王合作的事情,不知道宸王何时可以与我见面详谈呢?”
“在这之前,希望主少先帮忙做一件事情。”
“什么?”
“声东击西。”姬玉简单直白的说道,“在龙、红两国的国境处制造一些小的事端。”
“可是,你觉得龙瑾慕会让宸王过来?此时,宸王可是在处理北方和天狼国的战事呢。”
“会的。”姬玉自信道:“因为北方是主力,所以,龙瑾慕会御驾亲征的。”
“好,我信你。”玄战算是接受了姬玉的提议,说,“我现在就让帮众去制造这个事端。”
“嗯。”姬玉点头,看他想传令,又补充道:“主少,抢夺米粮财物便好,千万不要伤害百姓。”
“放心,百姓对我一样重要。”
玄战明白她的想法,传令给阿二,让他带人去制造事端。
本想和姬玉再多聊一会儿的。
这时候,外面传来博恩的声音。
“主少。”
“什么事?”
“尉迟坤回来了。”他凑在玄战耳边,小声告知。
“真的?”他立刻起身,向姬玉和秦怜月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到了总坛门口,他看到因为长途跋涉,而体力虚脱的尉迟坤,立刻示意博恩,把人扶回去。
稍微让他休息了一下,喝了些水,等他的气息缓和了一点之后,便开口道:“尉迟坤,见到主少,还不立刻跪下行礼?”
“额,属下尉迟坤,见过主少,不知道教主此刻在何处,属下有要事禀告。”
“教主病了,现在圣教的全部事务,有主少代为处理。你有什么事,直接和主少说,就行了。”
“哦,主少,属下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还不值得信任?”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希望主少能够屏退左右。”尉迟坤是故弄玄虚。
玄战朝着博恩看了一眼,示意他先出去。
博恩退出书房,轻轻关上房门。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主少是否想要龙啸国的兵权?”尉迟坤轻挑着眉梢,十分严肃的问道。
玄战有点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要取了教主的项上人头,主少取而代之,那么就可以得到龙瑾慕的信任,红麟圣教,就可以得到龙啸的兵权。”他也是实话实话。
玄战眯了眯眼睛,道:“你大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
这样的事情,他必须谨慎小心,拧着眉呵斥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处死!”
“主少,属下说的都是真的,属下也听说教主病得很重。虽然刚才的话,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属下知道教主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逐鹿中原,一统天下,成为天下的霸主。”顿了顿,见玄战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便知道玄战内心早就想要取而代之了,于是继续道:“主少,如今教主病入膏肓,能够为他完成心愿的,就只有您了。所以,为了教主的霸业,您不该局限在父子亲情之中,应该吧眼光放得更加长远一些。”
“你这话,都出自肺腑?”
“自然是出自肺腑的,否则属下何必冒着被处死的危险回来呢。只要主少奉上教主的头颅,属下就可以得到龙瑾慕的信任,拿回兵权,助主少打下天下。”
尉迟坤其实也是在利用玄战,一旦他拿到了兵权,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玄战。
到时候,他为龙瑾慕以剿灭红麟圣教余孽,便是立下大功一件!
只要能够重新得到龙瑾慕的信任,他的千秋大业指日可待。
另一方面,玄战当然也是想要利用他的,仔细想了想,说:“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谈。”
“喏。”
尉迟坤躬身送他离开。
玄战出门后,对着外面的守卫道:“看紧他,别让他离开这个房间。”
“属下明白!”
玄战挥手,让博恩和他一起回去书房。
关了门之后,他便把尉迟坤说的事情告诉了博恩。
博恩一听,立刻就支持道:“主少,这是个借刀杀人的机会,不需要弄脏您的手,就可以除掉教主,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你觉得尉迟坤是真心助我成事吗?”
“他即使不是真心的,也背负了害死教主的罪名,到时候主少想如何将他治罪,都没问题。”
“这个真的可行吗?”玄战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博恩却怂恿他道:“主少,您不能再这么束手束脚了,我们必须行动了!否则,形势真的会对圣教不利的。”
“你的建议,确实不错,只是尉迟坤城府颇深,我对他有些忌惮。这样的人,还不如直接除掉,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玄战不想用尉迟坤,怕这只白眼狼,会反咬一口。
“主少,就算他想反扑,也是没机会的!因为教主不可能帮得了他。”
博恩觉得玄天寂病入膏肓,已经没有能力跟他们对抗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玄战却摇了摇头,说,“父亲绝对不是那种因为身体不行,就失去杀伤力的人。圣教总坛,其实,还是有很多忠心与他的教众。”
“若是如此,不如先让尉迟坤除掉左护法,以表忠心。”
博恩早就想除掉左护法郑季了。
只要这个人死了,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唯一护法了。
闻言,玄战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博恩,你的野心太大了。”
“主少,郑季是绝对忠于教主的,不除掉他,您想成为教主,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可是,郑季是个人才。”玄战也是惜才之人,想了想,说,“等我跟他谈过之后,再做决定!”
“主少,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行了!你急着除掉他,还不是因为他在查以权谋私的事情。”玄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放心吧,如果他不能归顺于我,我不会让他看到明早的日出!”
“那属下去帮您请他过来。”
“嗯。”
玄战点了点头,让他去请左护法。
没过半盏茶的时间,郑季便到了书房。
敲门后,听着房内传来玄战的声音:“进来吧。”
“主少,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下说罢。”玄战为他到了茶,说:“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对我有什么可以指教的地方吗?”
“属下不敢。”郑季说着就要下跪。
玄战连忙扶着他,道:“左护法,别这样。”
“主少,您这实在是要折煞属下呀。”
“左护法,教主的病情,你也听巫医说过了。如果教主坚持不下去了,你觉得谁能继承教主的衣钵?”
……
郑季不是傻子,这话一听就明白了。
他蹙眉看着玄战道:“主少,您该不会是在教主还健在的时候,想要谋夺教主之位吧?”
……
玄战一听这话,便知道他不是识时务之人。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如果父亲不小心辞世了,整个红麟圣教,该由谁继承?”
“这个必须是教主自己说出继承人才行!毕竟,教主的子嗣,不只是主少您一人!”郑季真的是过分愚忠了。
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玄战心里已经起了杀意。
“确实,我也听说父亲在外面有私生子。”
玄战笑了笑,说,“左护法当真是对教主忠心耿耿。不如,我们现在去教主房里,让他把继承人的事情说清楚吧。刚好,你也可以做个见证。”
“额,主少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决定了圣教的继承人,那么大家都可以安心嘛!”玄战浅浅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郑季一起离开书房。
两人刚到门口,郑季就被躲在暗处的博恩打晕了。
“主少,怎么样?他是不是冥顽不灵?”
博恩太了解郑季了,这个人不除,玄战就很难坐上教主之位。
“处理干净一点。”
“明白。”
他点了点头,把人扛走了。
玄战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眼夜空上的明月,想到了姬玉。
关于尉迟坤,或许姬玉能给他一些建议。
可是,当他到了姬玉的住处,发现一个黑影闪过。
姬玉又一次穿着夜行衣离开总坛了。
这次,她又要做什么?
玄战连忙跟了上去。
又是那间酒肆。
姬玉依然是跟冷然碰面。
这一次,冷然察觉到她的变化,蹙眉道:“王妃,你是不是已经怀有身孕了?”
“额……”
“有四五个月了吧?”冷然握着她的手把脉。
姬玉抿唇,点了点头,说:“就在我来红麟圣教的路上,三郎追上了我的马车,然后就有了这个孩子。”
“所以,只需要在等五个月,太妃娘娘的虵蛊就可以解除了。”
冷然也明白姬玉当时没有告诉他怀孕的原因。
毕竟,之前是自己给龙北辰落胎药的。
“嗯。”
“好吧。”冷然拿出两个药瓶,一个红色的,一个白色的。
“这里面红色的是安胎药,白色的是给太妃娘娘的药。”
姬玉接下药瓶,仔细看了眼那个红色药瓶,并且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道:“冷然,你这次不会给我的是堕胎药吧?”
“看来,上次在下真的让王妃记忆深刻。”冷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次是真的安胎药,你的噬心蛊已经解了,我必须为为了保住你的性命,给你服用堕胎药了。”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这药是害我腹中胎儿的,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吧,医者父母心,在下没有那么冷血。”冷然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色,问道:“对了,你和王爷,何时可以重逢?你现在身怀六甲,若是让王爷知道我知情不报,只怕赐死我的心都有了。”
“暂时别告诉他。”姬玉叮嘱道:“否则,他会把我抓回去的。”
“嗯,在下也担心,您会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若是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只怕就糟糕了。”
“能出什么差错?”姬玉不以为然,道:“放心吧,女为母则刚,我不会让人伤害腹中胎儿的。”
她想是做了保证。
冷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还是说个时限吧,到底还需多久?”
“最快半月,迟一个月吧。”
“好,那还可以帮忙瞒着。”冷然叹了口气,放心银子,道:“王妃,今夜还是你先离开吧。”
“额,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先走了,你又遇到小混混。”冷然也是从酒肆掌柜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姬玉尴尬地耸了耸肩,道:“那是个意外,是我疏忽大意了。”
“那也是确实发生过的。”
“行吧,听你的,我先走。”
姬玉起身,刚想往外走,就听着他道:“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
“玄天寂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直病着,时好时坏的,最近两天,似乎是有些好转的起色了。”
姬玉如实说了玄天寂的情况。
“若是有所好转,就代表大限将至了。”冷然微微叹了口气,说,“也就这三五天的时间了。”
“是吗?你确定?”
“我的药,怎么会不确定。”冷然给了一个笃定的眼神,说:“所以,这几天小心些,红麟内部一定会有大的变动。”
“好,我知道了。”姬玉英答应了一句,说,“先走了。”
“嗯。”冷然看着她离开,起身走出酒肆。
突然,他停下脚步,道:“出来吧,玄战,不用继续躲躲藏藏了。”
“小师叔。”玄战从他身后出来,躬身行礼。
“你是跟着宸王妃来的吧。”
“嗯。”玄战点了点头,看着他,道:“我父亲的病,真的是你的药所致吗?”
“除了我,你觉得还有人可以给你父亲下毒吗?”冷然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冰冷,“若非我顾念师兄弟情义,放过你父亲一马,只怕师父早就将他正法,那现在也就没有你了。”
“这件事,玄战也听父亲提过。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小师叔突然出手了呢?”
“因为他野心太大,妄想成为天下之主,我行医济世,见不得那些血腥,不如就送他一程,让他这么安然离世吧。”
“血腥?小师叔觉得没有父亲,这个天下就不会沾染血腥了吗?”
“至少能少一点。”
冷然笑了笑,说:“另外,你就当小师叔护短吧,在小师叔眼里,只有一个人可以统一天下,除了那个人,其他人都做不到。”
“小师叔这话,言过其实了!”
玄战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谁,因为这些年,他都是跟在龙北辰身边的。
“这个,日后必定会有定论的。小战,不是小师叔不疼你,而是你真的不适合做天下之主。为了你一世的平安,小师叔劝你,不要做出有违孝道的事情!”
冷然似乎是洞悉了什么,只是把话说得点到即止。
“偏心就是偏心,如果龙北辰不是小师叔心上人的儿子,你可能这么护着他吗?”
“你胡说什么呢?”冷然的眸光暗了几分。
他其实比起冷北辰,大了不过四五岁的样子。
之所以会扶持他,确实跟龙啸先帝和秦太妃有关。
可是,直接说他对秦怜月有爱意,就太看轻他的感情了。
“是不是胡说,小师叔心知肚明!何必不承认呢。”玄战冷冷一下,转身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将天下拱手让给龙北辰的!”
说完,飞身离开。
和冷然的一席话,反到加强了玄战的决心。
他回到总坛,没有再去找姬玉,而是直接去了尉迟坤的屋里。
“尉迟。”
“属下在。”尉迟坤原本睡着了,被他的声音惊醒,连忙跪下行礼。
“你不是希望我信任你吗?给你一个机会,为我做一件事!”
“主少请说!”
“由你亲自取老爷子的首级。”玄战的眼神没有丝毫光芒,暗淡的如同一潭死水。
……
尉迟坤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表情非常惊讶。
“怎么,不敢吗?”
“不,属下领命!”他立刻接受道:“主少希望我何时动手?”
“就现在吧。”玄战想了想,说,“直接闷死就可以。”
“好,属下现在就去!”尉迟坤其实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他无论如何要和玄天寂见一面。
玄战领着他去了玄天寂的房间。
此刻,老爷子因为病重,沉沉睡着。
“去吧。”玄战挥手,让他走去床前。
尉迟坤立刻照做,慢慢来到床边,抓起被子,想要捂住玄天寂的口鼻。
“你想做什么?”
突然,玄天寂睁开了眼睛,瞪着尉迟坤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教主,别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