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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我也想做解语花呀

第二百三十九、我也想做解语花呀

苏公子完全没看完,反而看向了颜公子。颜公子撇了一眼他,倒是笑了出来。“苏公子的桃花债太多了,颜某人自愧不如。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我也没所谓,笑嘻嘻地说:“苏公子长得好看嘛,当然是良配了。没事,你要是看不上我,我回头给你找找京城的贵家小姐们,总有一款适合你。”

苏公子的脸都黑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哎,你答应要和我吃烤鸭的,还没兑现呢。过几天,我们去吃啊。”我继续说着话,一边的陈志典又扯我。“吃烤鸭带着我,我比较喜欢这个。”

“必须啊,苏公子有钱,咱两得吃大户。”我特别肯定的答应下来。

苏公子又开始苦笑,然后说道:“大人随时来,我们随时去吃。”

“态度不错,我喜欢。”我这个官威也是足的。

新娘们的妆画好了,衣服盖头也都装扮好了,被喜娘们款款地扶了出来。两位新郎冲我们拱拱手,就去接各自的新娘。这两位新娘还是懂得礼数的,走到我的面前,又跪了下来,感谢我的成全。

“去去去,给苏公子跪一下。他的成人之美才是最美的。”我摆摆手,表示我这里就这样了,反正你们懂得自己的责任就好了。

盈盈和香兰跪在苏公子面前时,直接自己掀了盖头,幸好院子里都算是自己人,没有外人在。大月国的风俗可是新娘不可以自己掀盖头的,这两人也有点不顾规矩了。但其实算起来,这都是又嫁一回,可能也不太在乎了吧。

这两人泪流满面,看起来特别伤心的样子,一人抱着一条苏公子的腿,哭着说道:“我们走了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莫要自己受委屈啊。”

苏公子也是性情中人,流着眼泪搀扶起两个人说道:“若是他们对你们不好,就回来找我……”

嘿,敢情刚才我说的一刀两断之事作废了?我重重地咳了两嗓子,苏公子也没看我,继续对这个新娘说道:“我们也是有缘分的,今生不成,就来生好了。”

这话刚说完,颜公子居然也咳嗽起来,比我的声音还大。我看了他一眼,他表示自己喝水被呛到了。

“若是有空,可以来看看我……”苏公子还真是用情至深,啧啧啧,我是真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走吧,一切安好。”苏公子终于把这两位新娘分别送上了花轿,但是没搭理她们各自的新郎,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转身回自己的后院了。倒是我和颜公子目送着这两台花轿出了苏家大门。

花轿一出来,锣鼓声就立刻响了起来,两队人马迎亲队伍,自然是热闹加倍。再加上刚才这个“两路人抢亲”的是已经快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赶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迎亲队伍都快走不出去了。

最终,还是我们南厂的人帮着开路,黑衣侍卫精神饱满,身形挺拔,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哪里有这样的待遇呀,也就是皇上可以这样,但皇上早都不需要结婚了,他也就是出宫的时候,南厂的人过去意思一下。禁军们当然比我们更有仪仗队的感觉,不知道哪一天我也可以狐假虎威一次。

吹吹打打很是热闹,围观吃瓜群众更是话多。大家都知道苏公子年纪轻轻就喜欢莺莺燕燕围绕着,还常常与她们混在一起。他这一妻一妾更是美貌无双,居然有人公然上门抢亲,也真是大新闻了。

不过,这也算是夺妻之恨吧,不知道苏公子能不能过了心里这一关?

但是吧,看到这两家送来的聘礼,其实也是挺好的。至少这一箱箱的珠宝、家具、布匹、土特产品,居然还有二十只羊,看起来更加热闹喜气。有人就说:“要是这样的话,苏公子日后再多娶几个媳妇也是划算的。”

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还默默的点了点头。

花轿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慢慢走远了。唢呐锣鼓声响也渐渐弱了下来,热闹没了,人也就慢慢散了。我想起刚才有人说的那句:不知道苏公子能不能过了心里这道关,也是觉得夺妻之恨,可能是很多男人心中最憋屈的事情吧。

万一这么好看的男子最后抑郁了,疯了,走上了歪路,就不太好了吧。

所以,我没让人跟着,自己走进了苏公子的寝室,看到他正坐在床上默默发呆,手里还拿着一支有些旧的珠钗发愣。

“苏公子,莫要伤心。”我只好很尴尬地与他闲聊开场。

他站起了身,恭敬地请我坐了下来,然后苦笑着说:“小七大人是来安慰我的么?”

“也不算是,就是来看看你。想你忽然半天之内就丢了两个美娇娘,可能会觉得有些别扭吧。当然了,我的确是想做个解语花的,但估计我是不成的,我这脾气不太能够善解人意。”我坐在绣墩上面,摸了摸还热乎的茶壶。

“也还好,至少我是有这个准备的。”苏公子低眉顺眼地说道:“小七大人能来看我,已经很令苏某人感动了。”

“嘿嘿,只是没想到两位美娇娘这么快被人接走,对吧?”我没搭理他的客气,干笑着问道。

“嗯,我想着怎么也会是一个个走,有时间让我适应一下。”苏公子不在人前的时候,果然展现出了脆弱的一面。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呢?”我直视他。

“什么?”苏公子明显很惊诧,还有些慌张,“谁在背后搞我么?”

“也不能说是搞你吧?要是真的搞你,干嘛要把你的一妻一妾弄走呢?为什么不直接对你的苏记动手?”

“说的也对。在生意场上,这种手段的确很阴损,但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若有所思。

“那你觉得最有的可能是什么?”我继续问。

“我行商以来,一直规规矩矩,从未出格。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也皱着眉头看着我。

“这事情应该要问你自己,你在清楚吧?”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吧。还有,今日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或许也不是设局那个人意料到的。目前,我看过来没有太多危险性,只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话题而已。当然了,人们是善忘的,过个三个月半年之类的,这事情也就淡下去了。”

苏公子的眼睛有了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我低调一些吧。”

“你懂就好。”我站起了身,又看了看他这间寝室,“有些话呢,我就不说了。反正不要造成乱事,我们南厂也不会追求。但是,要是太出格了,不止是我要管了,恐怕皇上在自己的京城里,也不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多谢小七大人提醒。”苏公子立刻站起身一恭到底,特别有礼貌。

“对了,今日我南厂侍卫出动了这么多人,你给一百两请他们吃个饭哈。具体吃什么,去哪里吃,你去招呼一下。本大人还有别的事情,就不管了。”我也没有跟他客气,反正这吃饭的事情不能让我掏钱。“还有,这事情是你心甘情愿请的,不是我逼你的。并且,你要说是我肖小七安排的,嘿嘿,你应该能懂吧。”

我的确最近学坏了很多,主要是看得卷宗越多,知道的事情也就越多。重点是,每一个案件之中,都有很多方式方法以及很多道理和经验,好的坏的我一起学,更加能够灵活运用,所以说嘛,我多聪明。

出了苏记的大门,我问陈志典:“咱们回醉红楼么?”

“估计不妥,倒不如你回南厂,我回藏书阁,今日就这样了?”

“为啥?”我有点奇怪他怎么早退了,每日不是还要和清倌崔恩英练习么?

“今日这么大的热闹,你觉得皇上能不知道么?”他看着我。

“必然他会知道呀,但是我干嘛回南厂?你去汇报不就成了。”

“哟,你居然知道了。”陈志典还是很惊讶的。

“当然知道了,这不就是套路么。之前有肖大人在的时候,都是他进宫说一下情况。现在我只是个文书而已,自然没什么身份进宫,并且我这个身份还是很扎眼的,过于曝光,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怀疑。所以,我去醉红楼继续喝茶。您正好回藏书阁,然后悄悄找皇上说一下这个事情。毕竟嘛,稍后人跪在宫门口,也是挺大的事情。”

“果然最近精进了不少。”陈志典难得表扬别人,已经连续很多次表扬我了,我还是很得意的。好歹这个状元分量很重的,皇上都能从命案中将他保下来,这待遇也是逆天了。

“皇上若是找我,就说我身体不适,睡了。”我想了想,又说道:“若是他真的想和我说话,就告诉他,这事情吧,若是追究,可能也挺没意思的。反正呢,没闹大,没有人受伤,没有什么不良的社会影响,就大可不必管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问题?”陈志典眼睛亮了亮,“快说说,话本素材啊!”

“哎,人家的爱恨情仇之类的,反正现在还没什么,你就别问了。”我推了推他,你赶紧走吧,说不准马上就有人来找你了。”这话音也是没落下来,就已经看到有皇上身边的侍卫匆匆向我们跑了过来。

陈一陈二也是牛气的,居然也敢挡在我的身前,不让皇上的侍卫靠近。其实,那群禁军也都是相熟识的人。

“见过陈大人,小七大人。”侍卫们有礼貌。

“嗯?”我随便答应了一声。

“皇上请陈大人进宫说话。”侍卫很客气。

“嘿嘿,你去吧,我去醉红楼喝茶去了。”我笑嘻嘻地带着陈一陈二直接走了,留下陈志典直摸自己的胡茬。

我在醉红楼里坐着,听着崔恩英随便弹着什么曲子,也是心不在焉的。今日这场大热闹的确是喧闹场,不过真心是不是能够让人突破所有的障碍呢?我不太能确定。

这个时候,我忽然特别想找静心师父聊聊天,想知道她的看法。可是,她完全没有任何消息,而存在我身边的事情越发令人起疑心了。我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看见谁都要再三思量一番。

崔恩英问我:“小七这是怎么了?”

最近很是熟悉了,我坚持不要让她喊我大人,听着别扭,她也很听话,对我也很亲切。

“也没什么吧,就是觉得哪里都很别扭,说不出的别扭。”我挠了挠头。

“比如呢?”她问道。

“比如两个男人会对视很久么?”

“这个吧,比较少见。”崔恩英笑了起来,“以我的经验,多数都是一男一女会对视很久,然后就会拥抱。但是男人之间比较少。”

“那么,出主意夺人妻妾的人,是跟对方有仇呢?还是别的原因呢?”

“这个太难说了,要具体看这些人的情况吧。但是,应该不会那么简单的。”

“三代对头的两个人,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有可能,毕竟三代都可能是相互观察,相互刺探,对彼此的熟悉程度,堪比亲人了。”

听到这里,我长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知道那么多了,没意思。”

整个一下午,我都泡在醉红楼里,崔恩英英姐一直随便弹弹唱唱着,但是没有暴露我们这首新写的《乱尘》,只是各种修修改改,尽量做到完美。当然了,她可是专业人士,“宫、商、角、徵、羽”她巴拉巴拉就弹出来了,我瞅了半天也没明白。本来还想碰一下琴弦学一下,但是立刻手指上就出了一个深深的印记,英姐立刻就说:“你可别学了,小心伤到自己。”

行吧,她会就好,我会听就好。我就这么安慰着自己,还是挺舒心和满足的。毕竟现在一个醉红楼清倌头牌之一的女子,只为我一个人弹唱,我是多有面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