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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在每个县城中都建一个呢?”

“这也简单”,宿岩说道,“半年之内便能建完,要大夫吗?”

游蕊摇头:“不用大夫,倒是需要建几个制药的厂坊。”

“可以”,宿岩说。

游蕊其实觉得这种事还是官府出面比较好,虽然现在的官府没什么公信力,但慢慢不就竖起来了。

但若是以王府的名义建平价药铺,这是对宿岩好的事,别管以后皇帝成长起来会怎样,有百姓护着,便谁都不能轻易向宿岩这个“窃国者”动手。

“那我明天就把药方给你”,游蕊说道。

宿岩笑道:“这个不着急,除了除虱药、打虫药,还有什么药?”

“止咳、退烧的吧”,游蕊道,“我会找那些适合所有人群的药方,尽量做成有一定保质期的成药。”

“那等制药坊建起来,我带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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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幼院这边,五个姑娘都决定从今天开始就在院里住宿,马圆她们四人家里不是在外城就是在城郊,回去说一声、拿来日常衣物也很方便。

冯花想了想,和家在城外的周小佳一起出城,半路上分开,她径直去了码头。

往日,夫人天还大明就会给她们下课,她都要先到码头这边等父亲下工,然后再和父亲、村里的叔伯们一起回去。

这些天,码头上那些做苦力的都已经知道,这是冯老三的大闺女,在城里一个什么妇幼院找到了活儿。

“花儿,怎么穿了新衣服?”冯老三在同伴的提醒下知道闺女来了,转头一看,惊讶不已。

冯花走到正扛着一大袋米的父亲身边,说道:“这衣服是夫人给我们做的工服,还是夹棉的。”

冯老三笑着说好,“再等会儿,卸完这一船货,结了钱咱们就回去。”

冯花跟着父亲的脚步,看着他扛着米袋微驼的肩背,饶是这些天常常看见,心里也很不好受,“我们那儿夫人给准备了宿舍,有炭,有新被褥,以后我就不天天回家了。”

把一袋米重重地放在车上,冯老三看向闺女,笑道:“这样也好,在人家妇幼院吃得好穿得好,还管识字,你安心跟人学本事。”

这时,一个旁边经过的汉子酸里酸气道:“你们那个,妇幼院,是做什么的,怎么管吃管喝不止,还管穿管住?”

“他妈的,你放的这是什么屁?”没等冯花说什么,冯老三就怒了,“妇幼妇幼,那不明摆着是给妇人孩子治病的。再胡咧咧,老子的拳头饶不了你。”

一番话引得好些扛货的人哈哈大笑,又一个说道:“冯老三,你说得好听,我们也知道,听说那个妇幼院还招过产婆,想来是给妇人接生的,你闺女还没嫁人,到底名声不好听啊。”

冯花看去,是同村的一个汉子,不同宗不同姓的,但同村的,往日见面也叫一声叔,没想到他说话会这么不好听。

“五叔,您这话奇怪,妇人生产,也是给男人传宗接代,我现在学习能让妇人顺利生产的本事,怎么名声不好听了?”

五叔姓付,被一个小女娃反驳,面子上有些下不来,说道:“大姑娘家家的,张口闭口生孩子,再跑到别人家接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付老五”,冯老三提着拳头就要上去,冯花赶紧拦住父亲,说道:“五叔,您是不清楚我们妇幼院的规定吧,我们以后只接上门的产妇,再不接需要上门的,而且上上下下都是女子,倒是不用您操心。”

付老五气得满脸通红,倒是有些人听到这话,感兴趣起来,追问道:“只接上门的,去那妇幼院生?”

“是这样的”,冯花说道,“住一天才要十文钱,要生的妇人可以提前去住院,也可以临产了再送来,接生一次五十文。”

“这还挺实惠的”,好些人便议论起来,“住城里的客栈,据说那种大通铺,一晚上也要五文钱呢。”

“去年我媳妇生孩子,请的是一个姓麻的稳婆,我包了个六十文红包,又送一兜子鸡蛋,那麻奶奶还是耷拉着脸出的门。”

又有人问:“大花,你们那个妇幼院,什么时候开张?”

冯花笑道:“二伯,要等到年后了,大堂嫂还有三个月就要生吧,应该能赶上我们开张。”

“那到时候我们去你们的妇幼院,你跟主家说说”,冯二伯说道。

“好嘞”,冯花答应道。

冯老三这会儿也没耽误干活儿,又扛了一个来回趟的米袋,放到车上,停下来从腰里掏出来一串钱,大约十几文的样子,“这是上午结的工钱,你拿着,住在城里讲究些,听说那杂货铺有牙粉卖的,买些。”

冯花不要,“牙粉、牙刷还有面霜,夫人都给我们买了,今天还买了二两银子的除虱药,夫人说我们妇幼院也算是医馆,每个人都要干干净净的。”

她不知道卫生两个字什么意思,但理解着是要干净,指甲缝里不能有一丝泥沟那样的,便这么说了。

冯老三听得感叹,“这活儿还真是找对了。”

“我们在妇幼院不缺吃不缺喝,用不到钱”,冯花把钱推回去,“爹,你明天来上工的时候,把我的那身补丁少的衣服捎来就行了。”

“那行,你早点进城吧,别等天黑了不好走。”

太阳刚冒出头,新招来的赵婆子王婆子已经起来,正在后院洗菜烧水,就听到前面响了两道敲门声。

再听,那敲门声便没有了。

赵婆子提起围裙擦了擦手,说道:“我去看看,别是院长来了。”

到大厅时,正好惦记着父亲今天要来送衣服的冯花从二楼下来,赵婆子笑着打招呼:“冯护士,刚我好像听到门响了。”

这个称呼上,一开始两个婆子都喊她们冯姑娘、马姑娘的,游蕊又被她们喊一声夫人,她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就给统一了一下。

但冯花她们喊习惯了夫人,这其中还有师生的情谊和尊重在,这五人便没有改口。

冯花笑道:“我来开门,大厅这边我们也会打扫,赵婶去忙吧。”

赵婆子没有立刻走,等到门打开,看到是冯花认识的人,这才转身去后院。

冯老三站在门外,把一个破旧的包袱递给冯花,“你娘又给你找了一双新鞋,要是有啥事儿,去码头找爹。”

冯花接过包袱,说道:“爹,你进来看看吗?”

冯老三没动脚,探着身子往里面看了看,“这么干净的地方,我这一脚泥,就不进去了。在这儿,好好地学,进去吧,我得赶紧去码头。”

冯花站在门口目送老父离开,学接生的心思更加坚定。

这天早晨游蕊没有早早出门,是在家吃的饭,宿岩回王府之后,她又等了会儿,才把两个小孩喊起来,看着他们吃完早饭,步行着去妇幼院。

已经是卯时末,东方的天空一片红霞,太阳露出大半个头来,但早晨的空气还是很寒凉的,此时在外面的小孩子也不多。

出来青石街,却见到三五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有在背后背个小箱子的,也有直接手里拿着布包的,看行状也只是包的书和笔。

游蕊来来往往好几趟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上学的小孩。

正好前面走来挎着两颗白菜萝卜的卢家婶子,因为游蕊帮过她家儿媳妇,这卢婶远远地便打招呼。

游蕊笑道:“卢婶去买菜呀。”

“家里的菜吃完了,还有个坐月子的,这不狠狠心,去买了根猪肋骨,回去配着萝卜菜炖一炖。”

“这是挺好的搭配了”,游蕊不会问别人家的事,转而问道:“卢婶,这附近有私塾吗?”

“有啊,就前面东西向那条杏花街,住着好几家秀才,私塾有三家呢,这不是马上就是恩科,一些还要考的,早早地闭馆读书去了。倒是那吴老秀才,歇了心思,一直教着呢。”

说完,又问游蕊:“你家这两个侄子也要送去读书?”

“有这个想法”,游蕊说道。

“都三四岁了,只要不尿裤子,吴老秀才都收的,改天我帮你问问?”

游蕊忙道:“那倒不用,我有空了去那个杏花街看看。”

“想找个更好的先生?”卢婶很理解的道,“要是想考科举,是得个好先生。”

说了一会儿,游蕊才带着两个小家伙走开。

走远了,小黑蛋就道:“姑姑,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去私塾,我们亏了。”

游蕊没反应过来,“怎么就亏了。”

“束修都是一个月交一次”,小黑蛋一脸操心,“现在去的话,过年的时候还要放休,一个月的束修,我只能读、读”

摆着手指头算了会儿,仰头道:“十天左右,那还不是亏大了。”

游蕊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亏你会算,不过你是心疼钱,还是在家玩野了?”

“我都没玩”,小黑蛋说道,低了低头,“我只是想跟姑姑学认字,姑姑讲得有趣,姑姑的声音还好听。”

卫不恕道:“我也想跟姨姨学。”

他都不想上私塾。

游蕊摇头,“私塾是必须去上的。”

“游蕊”,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

只见一身青色儒衫的陈宏跟同伴说了句什么,小跑着过来,到跟前时便笑道:“还真是你啊,小黑蛋,叫二叔。”

小黑蛋撇撇嘴,他又长大了些,知道这个陈二叔算是自家的对头,他姑姑被人摘走的桃子,因此不愿意理他。

游蕊提着他的小爪子晃了晃,“小孩子要懂礼貌。”

“二叔。”小黑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