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兽苑的掌事太监去了慎刑司,受了拷打,在床上躺了两日,好在谭卢没有强迫人下床。
老太监定睛一看那五花大绑的小太监,手颤巍巍地指着,嘴里喊道:“就是他!就是姚德源这小子!你这个害人精,害得我一把年纪了还受这么大苦!你真是!”
老太监语气激动,带着胡子也一颤一颤的。
几个小太监看他情绪激动,生怕又再惹出什么事来,赶紧带着人下去了。
回禀了谭卢,谭卢高兴得这几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好!好!总算没有辜负皇上的命令,走,带着人去给皇上交差去!”
到了太极殿,忙笑呵呵地给守在门口的陆德行礼:“陆公公,我这抓到人了,您看?”
陆德道:“哟,这抓到了!谭公公这办事能力可以啊,劳问一句,这是哪里抓到的人?”
提到这事,谭卢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这…”
陆德看他犯难的脸色,倒真好奇起来:“怎么?不能说?莫不是在昭仪娘娘发现的人?”
说到昭仪娘娘时,陆德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也害怕里面皇上听见。
“不是懿昭仪。”谭卢回。
“那是…?”
谭卢压低声音:“是在瑜昭媛的甘露宫附近发现的人。”
陆德这下精神了,他知道这瑜昭媛在皇上心中也是重要地位的人,这下皇上可要伤神了。
两人嘀咕几句后,里面商议国事的大臣也出来了,几个太监给他们见礼。
“见过姜丞相。”
姜堰一身石青色常服,点了点头。
姜堰走远后,谭卢悄悄道:“刚刚那位就是懿昭仪娘娘的父亲吧?”
陆德点头:“是,在皇上登基后做了丞相,如今在前朝颇得皇上重用,经常出入皇上的书房和皇上议事。”
谭卢感叹:“看来懿昭仪娘娘这恩宠还长远着呢。”
陆德没接话,他倒觉得越是显眼的越容易招惹是非,像瑜昭媛这种反而安稳长远些。
王廷出来回道:“谭公公,皇上召您进去呢。”
“诶,我这就进去。”谭卢挥了挥拂尘,忙躬身进去了。
纪璟修正翻看着地图,谭卢进来跪地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纪璟修淡淡嗯了一声:“交代给你的事,办妥了?”
“回皇上,办妥了,人奴才也带来了。”
纪璟修抬头,看向那个小太监:“你可认清楚了,就是这人?”
谭卢忙道:“奴才让珍兽苑的掌事太监了认过了,错不了,就是叫姚德源的。”
“说说吧,为什么要跑?”纪璟修看向那太监,冷声道。
姚德源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纪璟修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懒得再多话。
“带下去好好审问吧,让他吐出点东西来,骨头实在太硬就赐死,不必再来回朕了。”
谭卢心里一颤,忙回:“是,奴才知道了。”
“等等,这人是在哪里搜到的?”
谭卢声音有些颤:“回皇上,是…在甘露宫的侧门发现的。”
纪璟修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谭卢,声音高了几分:“你说,是在甘露宫发现的?”
谭卢心里一咯噔,颤巍巍道:“是…是的,奴才是最后去的甘露宫,因为皇上昨晚在甘露宫歇着,所以今早奴才去,本来在里面搜过了没事,结果出来的时候侍卫就突然看到侧门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奴才就吩咐人追了出去,最后抓到这人。”
良久,皇上都没有说话,就在谭卢双腿都有些发麻之时,皇上低沉的声音传来:“好好拷问姚德源,若是吐出半点与瑜昭媛有关的东西,即刻来禀报朕。”
谭卢磕头道:“是,奴才一定办好!”
谭卢出了太极殿口,把拂尘递给跟着的小太监,拿着袖子擦着额头上的薄汗。
“哟,谭公公,这开春的天,这是怎么了?”陆德看他出了一脸汗,问道。
“别提了,我这脑袋凉飕飕的,生怕哪天就没了,给皇上做事啊,还是得警醒着点。”
昭阳殿,姜文姣正半倚在湘妃竹描金椅上闭目养神,蒹葭小跑进来,见她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姜文姣睁眼,正对上蒹葭的眼睛。
蒹葭被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娘娘,我还以为您睡着了呢。”
姜文姣觉得好笑:“你这活泼性子还会被吓到的?”
“娘娘又取笑我。”
“好了,不取笑你,说吧,你又听到什么新鲜事了?”姜文姣起身,拿起案台上的青花瓷碗抿了一口茶。
蒹葭精神起来:“我刚刚去内侍局,听到她们都在说呢,那个叫姚德源的小太监抓到了!”
姜文姣也来了精神:“真的?总算找到了?在哪找到的?”
蒹葭眼睛圆溜溜的:“在瑜昭媛的甘露宫找到的!”
“真的?在甘露宫找到的?”
蒹葭狠狠点了几下头:“是啊,真的在甘露宫找到的,今早谭卢公公从甘露宫里追出来,追到御花园呢,长街上还有御花园的宫女太监们都看到了!”
“这可有意思了,这瑜昭媛不至于去藏这个人吧?”
蒹葭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她们都传得可精神了,说得绘声绘色的,奴婢听得都入神了。”
姜文姣失笑:“你这妮子,啥不喜欢,就喜欢凑热闹听故事,人家跟你说啥你都信,信三分就行啦。”
蒹葭撇嘴:“嗨呀,我这还不是为了娘娘,我也没有全信,不过是觉得好玩,说给娘娘听而已。”
“好啦,知道你为我好,去看看咕嘟睡醒没有,一会抱着他给皇上请安去。”
蒹葭诶了一声,跑去侧室了。
玉堂殿,灵修仪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二公主纪如婉。
“母妃!”纪如婉小小的一个,见了灵修仪很是高兴,撒了奶娘的手就颠颠撞撞跑过来。
绾心看着,忙虚拦了一把:“娘娘刚刚小产,小心身子。”
灵修仪也知道轻重,还是有些不忍,把着纪如婉的肩柔声道:“这几日母妃不在,婉儿有没有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