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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城,皇宫。

“你们要注意,千万不要放可疑的人进入皇城,遇到可疑的人,先控制住,再逼问其来历。在皇城周围闲逛的不会是普通百姓,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

“放心吧,大人,我们保证绝不会有闲杂人等惊扰了圣驾。”

张小怂在午门训话,侍卫们把胸脯拍得山响,表示绝不会出错,话音刚落,一伙护驾官一拥而上,将张小怂绳捆索绑,侍卫们面面相觑。

“分宫楼有人刺王杀驾,刺客自称从午门进入,龟大人严重失职,需要暂时关押进水牢,你等好好想想,刺客何时进入的午门。”

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连连摇头,午门官惊诧道:“我们把守午门,连一只飞鸟都没看见,刺客莫非是飞进来的?”

他们哪里知道,那刺客真的是飞进来的。仙家道法,绝非普通人能够想象。

张小怂被绳捆索绑,推入水牢之中,水牢建筑在地底下,周围都是坚厚的石墙,正中央是一个深可淹过头顶的蓄水池,四周插着兽角和乱刃,不让犯人能够攀着墙壁休息,水里的水不知多久没有换过,水质发绿,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兽角和刀刃上挂着泡着发绿的骨骸,水中隐隐还有老鼠水蛇在游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龟大人,实在对不住了,请您委屈委屈。”

两位牢头说完,两人一齐动手,将张小怂推入水中,锁着上牢门,拎着钥匙,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张小怂的妖身乃是东泽灵龟,这么大的蓄水池简直是洗脚盆,水牢能淹死别人,淹不死他。

他掐动法诀,施展出缩地成寸,咫尺天涯之术顷刻间回到府中,正落到小神牛身上,抚摸着小神牛额头上的那撮绿毛,感叹道:“人都言伴君如伴虎,诚不欺我。我那么认真工作,每夜和九尾狐厮杀,却落得这种下场,此番必是有人算计我,多半是便宜师叔云中子了。”

“我向来独来独往,和百官并无瓜葛,皇城侍卫长也只是普通职位,不可能惹人眼热,只有云中子先布置剑阵暗算我,后假装算命诓骗妲己,再和我论道言语威胁,见我始终不离开朝歌,这次又设计害我。”

“阐教之人,行事也太过霸道了!”

桃儿拎着水桶出来打水,见老爷骑在牛上窃窃私语,连忙扔掉水桶,万福道:“老爷,您不是去皇城值班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张小怂玩味地看着桃儿,眼中有精光闪烁,他开口解释道:“我回来取点东西,桃儿,夫人有恙,我要带她求医,你们和老厨娘看好家。”

桃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张小怂闯入卧室,抱着睡眼惺忪的苏妲己回到大铁棍子岛,和她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回到府中要带走小神牛。

哞哞~

小神牛哞哞怪叫,拒绝了张小怂的无礼要求,此刻它妻妾成群,夜夜欢歌,过着牛上牛的生活,自然不愿意去荒岛之上陪着丑陋的雌性苏妲己一起吹海风。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陷害我!”

张小怂缩地成寸,步入皇城之中,藏到八宝金殿顶,偷听纣王说话。

“龟无壳犯有失职之罪,他日必定重罚,这是其次,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谁指使刺客刺杀朕,他口中的主母究竟是谁?哪位爱卿愿意替朕问明白回旨?”

诸位大人议论纷纷,八大上大夫之一的扬任越众而出,朗声道:“吾王,扬任不才,愿意替君效劳。”

费仲知道扬任其人聪慧异常,心细如发,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如果被他询问,三两句话就能套出姜环话中的漏洞,一旦姜环被绕迷糊,胡言乱语供出自己,自己必死无疑,谁知道那云中子会不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费仲从文官中闪身而出,大声喊道:“吾王,杀鸡焉用牛刀?不就是一个傻大个,不劳扬大人出手,我和尤浑愿意效劳。”

纣王心中暗骂:“拉倒吧,朝中文武百官就属你俩最废物,平时溜须拍马,哄朕开心还行,真有大事,你们俩只能拖后腿。”

“费仲尤浑,此乃机密之事,需要心细之人,你们俩歇歇吧。”

费仲一看不好,暗中摆手,身后的尤浑大吼一声,趴在地上啪啪磕头,只三两下磕得鲜血直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大叫道:“吾王,我和费大人身受皇恩,纵使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今陛下遇刺,臣和费大人恨不得以身挡剑,我二人和那刺客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定要将他扒皮抽筋,找出幕后真凶。”

纣王见他言语挚诚,满脸流血,心一软,叹息道:“好吧,此事就交给你和费仲,切记要查出真凶,保护好刺客,不能让无关之人接近刺客。”

费仲和尤浑大喜过望,带领护驾官们去审姜环,刺王杀驾之前,他们早就交代好说辞,姜环在午门外磕磕巴巴地把词说一遍,两大佞臣也不加刑,也不质问,命令刀笔吏将供词抄写一遍,让姜环在供词上画押,随后命令护驾官们扛着竹简,一行人来到了大殿。

百官不知道这是连环计,一石二鸟,一害张小怂丢官罢职,二害姜皇后身死,还以为费仲尤浑决心改好,议论纷纷,费仲尤浑闯入大殿,跪地不语,纣王奇道:“两位爱卿,幕后主使何人?为何沉默不语。”

“陛下,姜环所供之人名讳我们俩不敢提及,开口呼唤其名讳是死罪,赦臣无罪,方敢提及。”

纣王自言自语道:“莫非是我成汤宗亲?不可能,成汤宗亲焉能害我?我赦免你二人无罪,速速讲明。”

费仲跪在玄鸟案前,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刺客姓姜名环,乃东伯侯姜桓楚家将,奉中宫姜皇后懿旨行刺陛下!”

此言一出,金殿瞬间炸开了锅,百官哗然,争论之声甚嚣尘上,张小怂眉头紧皱,暗叹好狠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