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3年的第一天开始,约纳斯每天都在应酬之中度过,每天的生活,充实的让人没有半点闲暇。
早上起床锻炼,抽空写作业,从中午开始,就被小伙伴们约着参加各种酒会。
他有些小看了杀人游戏的魅力,在电子游戏都没有流行开的八十年代初,在娱乐生活单调到乏味的瑞士,这个游戏,迅速流传开来。
每个小伙伴都对这个游戏如痴如醉,每获得一局的胜利,都能让他们开心许久。
从中午开始,他就被拉入游戏局,可是偏偏每一次都让他当法官,而不是让他参与,这让他如何能忍受!
当法官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把控,调节,安排好十几个人的游戏节奏,还不能挫败到每个人的游戏情绪,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所以,这个位置还只有他才能干的好。
倒也不是说就他一个人能干的好,更主要的问题是,参入游戏的局中,才更有乐趣啊。
所以,不管是谁,都不想代替他。
整整五天,每天超过八个小时,他玩这个游戏都要玩吐了。
终于到了一月六日这一天,他才摆脱了这些小伙伴和杀人游戏,因为他要上学了。
当然,这几天的游戏并不是只有付出,没有收获,最少在这一帮小伙伴里面,他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公正『性』和权威『性』,在这帮朋友里面,是花钱也买不到的财富。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会每天都坐在那里担任法官呢!
六日的下午,住在梅根镇上的科斯特勒先到了约纳斯的家里,两个人在家里吃过午饭,然后被汉娜开车送到了黛娜家里。
黛娜家里有个画廊,经常会安排车子接送一些艺术家,所以家里有两辆七座的商务车。
他们三个人这次放假要转到冬季校区,冬季校区在格施塔德,那里在阿尔卑斯山的一个山谷里面,每个学生每天要进行两次滑雪训练。
他们每个人都是几个行李箱,还有一套滑雪板,所以需要一辆大一点的车送他们去学校。
两个棒小伙子几下就把行李箱,滑雪板放进了车里,坐上车了,黛娜才抱着一个文件夹上车。
见了约纳斯和科斯特勒,就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的作业还没有写完,这几天玩的太疯了。”
约纳斯和科斯特勒可没有多少同情心,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被她一人踹了一脚。
“『奶』『奶』,你回去吧,到了学校我会给你打电话,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汉娜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周末如果不回来,记得提前说一声。还有,我已经决定在家里装修一间中国厨房,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能使用了。”
约纳斯瘫倒在座位上,嘴上抱怨道:“我不想当厨师”
黛娜开心起来了,叫道:“我也要吃你做的中国菜,科斯特勒说比李太白的还要好吃。”
“那你让科斯特勒给你做!”
充当司机的谢菲尔德嘿嘿笑道:“还有我”
跟家人告别,汽车很快沿着湖滨道进入了琉森城区,过了罗伊斯河,除了城区,上了2号公路。
抵达琉森湖南端的黑吉斯维尔之后,转了8号公路,就开始一路向南。
这个路线,也是瑞士旅游的精华路线,沿途的琉森,皮拉图斯,萨尔嫩,隆根,因特拉肯,施皮茨,都是沿着阿尔卑斯山的着名旅游区。
到了施皮茨以后,转到11号公路,就能直接抵达格施塔德。萝实学院的冬季校区,就建在格施塔德城中的一座小山丘上,距离琉森刚好两百公里。
冬季校区不是主校区,这里是专门为滑雪建设的校区。沿着山头只有三栋民居式的宿舍,一栋教学楼,一栋活动室,学校也没有围墙,占地面积还没有约纳斯的家大。
每年学生来到这里的两个月,当地的警察和学校的保安会严守每个路口。
车子先来到了女生宿舍,约纳斯和科斯特勒充当苦力,帮黛娜把行李拿进去。
女生宿舍一楼进门有一个老师在负责登记学生报道,她是负责安排学生生活的老师,学校没有宿管。
在主校区,两个人一间宿舍,但是在这里,因为条件有限,四个人一间宿舍,房间还小的可怜,连卫生间都是几间宿舍用一间。
男学生还好说,女学生们就抱怨连天。不过因为在这里的两个月滑雪是人人都喜欢,为了滑雪,这些大小姐们也都能忍受。
学校其实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每个人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黛娜,你的宿舍是二楼205,四号床。”
“还好,205靠角落,不会两边都受噪音侵袭。”
负责登记的『露』蒂老师关怀地问道:“节日玩的不开心吗?为什么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因为绝大多数学生的背景都很雄厚,学生如果生病,就会被单独照顾,与其他学生隔离开,避免传染。
但是不要以为这是享福,因为装病是行不通的,吃『药』打针都要在老师眼皮子低下。
“不,我没生病,只是作业还没有写完,唉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露』蒂平静地说道:“那一定是你假期偷懒了,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两个没有良心的同伴又偷笑了起来。
萝实学院之所以被誉为国王学院,是因为世界最贵的学费和严格的填鸭式教育,这也是西方人的精英教育。
国内的许多人崇尚西方的素质教育,其实这完全就是中了西方的毒,被骗上当。
不管是美国还是欧洲,精英教育,其实跟填鸭式教育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老师水平高一点,带的学生少一点,更加负责任一点。
素质教育,不过是上层人忽悠下层人的。
看,我给你自由,我教会了你许多以后生活中用的上的技能,但是真正让人拥有进入高端的知识,并不是技能。
真正进入了社会,那些人才会发现,原来教我学会了这么多,都是为上层人服务的。
所以,教育平等,原来的祖国是做的最好的。
不管是你出身如何,在基础教育的时候,所有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
而在许多国家,从上小学就已经分出高低了
约纳斯他们虽然没有高考,但是想拿学分也不容易,想要混日子,对不起,不可能。
就以数学为例,整个高中,他们需要最少六十学分。
每个学分萝实学院的标准是三十个学时,包括十个小时的课堂时间,二十个小时的课余学习和做作业时间,算下来就是一千八百个小时。
瑞士每个州,甚至每个学校的放假日期都不一样,有的学校两个长假期,有的学校三个长假期,有的学校甚至是四个长假期。
萝实学院每年就是四个长假期,圣诞节和新年大约放假十二天,三月初转校区的时候放假十二天左右。暑假大约两个月六十天,十月还有一个超过十天的长假期。
再减去周末和国家假日,每年学习时间也就两百天。
这是什么概念呢?也就是说高中三年,光是数学这一门,每天最少要花三个小时的时间。
还不是混时间的课,是要你必须跟着老师节奏走,一刻也不能放松的课。
一个老师负责带六七个学生,你想逃课,想偷懒,想磨洋工,都是不可能的。
除了数学,学校有选修的四门语言课,德语,法语,意大利语是必修课,然后可以在英语,西班牙语里面选修一门外语。
然后还有历史课,自然科学(生物学、化学、物理学),副科包括工艺,体育,文艺课。
瑞士格外重视运动和文艺,在萝实学院,这两方面都有专业分。
你要是拿不到,对不起,校长根本不会给你写推荐信。
也就是说,只有一门工艺课不算学分,学习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在这个精英学校,每个人都要如同蜗牛一样,背着沉重的负担。
黛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带着两个跟班进了宿舍,东西放下就要赶他们走。
两个人磨磨蹭蹭,不停地跟认识的同学搭话。可惜的是,天寒地冻的,每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点春光都看不到。
两个人也不能让女同学发现他们的企图,名声丢了那就完蛋了,只能扫兴离开。
谢菲尔德将约纳斯和科斯特勒送到了男宿舍,这一次就热情多了,帮着两人把行李搬进了宿舍。
一张高低床,约纳斯身材高大睡下铺,科斯特勒睡上铺。
把东西放好,谢菲尔德才告辞说道:“约纳斯,周末如果回去的话,一定要电话联系,我还想着组织一起玩游戏。”
听了这话,约纳斯就不想回家了。“我想抓紧时间拿够学分,所以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如果回去,一定联系你。”
两个人又下楼送了谢菲尔德离开,科斯特勒才问道:“你学分不是已经差不多了吗?为什么刚才那么说?”
约纳斯叹了口气道:“让你连续六天坐在那里当裁判,你也会厌烦的。”
科斯特勒满是遗憾。“我还准备在学校里也组织杀人游戏呢!”
约纳斯笑了起来。“只要不让我当法官,我也可以参与。”
这个学校里,约纳斯印象里值得拉拢的同学有很多,他可不会放弃这个最重要的织网阶段。
(实际上在格施塔德校区,女生和男生宿舍分开的,单独在山脚下,只是懒得写这么清楚了,不是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