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本就目视前方,从侧脸的轮廓可以看出女孩精致的五官。特别是那红润的双唇,让燕宇不自觉的吞咽了口水。
燕宇四下扫视,路人行『色』匆匆,没人过分留意他。眼前的女孩,是今晚让他最为心仪的长相。他试着鼓起勇气,依靠走路挥舞的手臂,刻意制造不经意间,手指的触碰。
他昂首阔步,强装着镇定和自然。女孩近在咫尺,他料定增加手臂摆动的幅度,定能触及到女孩的纤纤玉指。
他一路跟随着女孩行走过百米远,始终保持着和女孩走路同样的步频。可他的手指却从未触碰到女孩的肌肤。
终于他忍不住低头撇了一眼女孩的距离,再次判断和确认。他打算再试一次,哪怕惊扰了女孩,能让他一睹女孩的风采也是值得的。
可是半晌,女孩迟迟没有侧目注视他一眼,他也没有触及到女孩。他的手越发的靠近。
两人相距较近,目测就可以判断距离可否触及到,他十分不解。终于在片刻之后,他忍不住顺着手的方向查看。
不看不要紧,这定睛一看,着实让燕宇心头一惊!
他的手已经穿越女孩的身体,伸到空气中,女孩『臀』部的位置。燕宇惊呆了,他移步女孩身前,女孩这才侧目对视着他。忽现的半张脸颊,已看不清容颜,但能够看清满脸是鲜血淋漓。
鲜血顺着脸颊往脖子深处滴落,若隐若现……
燕宇再也无法直视,拨开人群,撒丫子拔腿就跑。
天桥上的人群一时搞不清状况,被燕宇带动,本能的也开始逃窜。一时间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半晌,人们才明白过来,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转而渐渐重归祥和……
燕宇憋着一口气,跑了千八百米的样子。他才回身张望远处的天桥,此时的天桥上,再没有了动静。
……
这天深夜,燕宇躺在床上久久难以成眠,此刻他依旧心有余悸。
爷爷接到了白事的活儿,明天打早要出呼市下县城,他不好惊扰身侧的爷爷睡觉。
他心里对爷爷先前说过的话,开始转变态度。虽然他不能完全确定天桥上见到的,是否就是爷爷口中提及的鬼,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松动,他愿意尝试着相信,爷爷嘱咐过的冠冕堂皇的话。
在他心底深处,一直埋藏着一个做英雄的美梦。那是儿时美好的向往,像许多同龄的男孩一样,或早或晚都曾有过一个不切实际的英雄梦。
只是燕宇还未从梦中惊醒!
此时他惊恐之余,甚至对未来开始有了一点点期许,他开始憧憬靠着自己身上异常人的地方,也许可以让美梦成真。谁又能说得准呢?
晌午九点多钟,燕宇是被买东西的顾客惊扰,才从睡梦中醒来。他隐约记得昨晚的梦里又出现了那个她,因为她是自己这二十五年人生当中,唯一一个算是确认关系的女朋友。尽管这段男女朋友关系,只维系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从高中算起,他暗恋的女孩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更迭。可那些女孩自己梦的着吗?她们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有谁会记得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呢?
燕宇顾不得空想,转而开始检查核对一番自己店铺的账目。爷爷不在的日子,需要他帮忙看店卖纸扎。
其实殡葬这样的商铺,生意本就稀少。每年当中只有那么几个民间的鬼节,需要大『操』大办。其他就只有零星的,因人而异的死人周年,才用的到。
维持商铺日常开销和养家糊口的主要来源,其实还是燕七对白事的『操』办。有事运气好,遇上给富人『操』持白事,总会有大方的财主愿意打赏、犒劳辛勤的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是民间对『操』持白事职业的传统称呼,在内蒙当地简称阴阳。简捷的同时,也显得更为亲切。
一切安顿妥当之后,燕宇开始百无聊赖。他不由自主的给心心念念的那个她,发送了一条文字微信:“萧,我回呼市了,你还好吗?”
这已经不是燕宇再被甩之后,第一次发微信关怀前女友了。在无数个寂静的深夜,特别是独自一人住在荒芜的工地板房之内。
每每都忍不住犯相思病,发送的微信诸如:你过的好吗?你和他相处的融洽吗?最近瘦了还是更瘦了?
这只是他众多信息当中发出去的凤『毛』麟角,大多数时候,这些信息又被他自行删除,周而复始,反复循环。
发送出去的信息当中,大部分又石沉大海。女孩偶尔回复的信息,却吝啬的惜字如金:仅有哦、额、还好之类的几个字。
燕宇丝毫不气馁,越挫越勇,越勇越挫。用胶皮糖形容他最为贴切,骂不还嘴,打不还手。
“噔噔”突然手机提示收到微信一条!
此刻,燕宇拿着手机出神。他居然神奇的收到了前女友即时的回复。“正好,我有事去医院,你陪我去一趟。”
“好……”
半个小时之后,燕宇整装应约前往医院楼下,他擅自把爷爷的商铺闭门停业。
他满心欢喜的期盼着多年未见的女孩——肖潇,却不曾想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到来。
她的现男友——庄某某。
医院住院部楼下,庄某某盯着四处打量的燕宇,上前试探着问:“你是燕宇吗?”
“啊……你是?”燕宇愣愣的答。燕宇望着眼前男子的打扮,崭新、笔挺,从面料就能看出男子一身行头,价格不菲。
“我是你庄大爷!好你个燕宇,你背着我,联系我女朋友想干嘛?啊?”庄某某打量着燕宇的着装,一身的廉价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你算个什么东西。”
燕宇这才明晓了大概,他自知理亏,怯怯不语。
男子的气势更加嚣张:“我可告诉你,燕宇,这次算我警告你!别让我再发现你私下联系肖潇,否则,别怪我打断你的狗腿。切,什么玩意!我再见到你,我整不死你!”
燕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任凭男子指着鼻子辱骂,却不敢还嘴。
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燕宇第一次遇到。在工地上,燕宇经常要跟随施工队出省到外地奔波。他独自一人待在外乡,免不了要看人脸『色』,受他人责难之气。
工长、班主,有时候就连卖苦力的工人,也要向燕宇抱怨几句。燕宇生『性』随和,总是以憨厚的傻笑视人。在别人眼里,以为他没脾气,好欺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