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律所的业务和专业技能突飞猛进,因为实在找不到事儿做。一旦有了一年律所的实习,我马上就可以准备律师执业资格的考试。我在昆明待了一年,但始终找不到融入这里的感觉,没有了沈茜,哪里都很陌生。
我和只谈爱不说情从qq摇身一变聊到微信,从虚无缥缈的文字聊到实实在在的语音。从声音来判断它应该是个年轻泼辣的小姑娘,语音不得不说是现代科技服务老百姓的重大发明,如果它不嫌麻烦每次聊天找个替代者,那我是佩服之至,到此我才算确定与我聊天的对象真的是个女孩儿。
她说话很洒脱,思维很跳跃,经常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比如:我们头顶着同一片天空,脚踩着祖国的大地,我们相隔天涯又近在咫尺。我不知道她仅仅是在抒发诗意呢,还是在向我示好。
说起来,她也是我的大学校友,比我低一级,只不过我们不在一个校区。我们的教育背景更加相似,我们的话题自然也更多,或者说我们都是站在起跑线即将奋斗的年轻一族。她用自己专业的知识帮我分析我和沈茜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她告诉我,我对沈茜的爱过于卑微,如果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支撑,很难突破距离的阻碍,不免让我有些灰心。我返还她我们在云南见到的山清水秀,她很是羡慕,说有机会一定也要出去看看,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实在无趣。
我们谈论最多的话题还是时下年轻人喜欢的音乐、书籍、电影。那时流行的歌曲多是些流水歌:《老鼠爱大米》、《秋天不回来》、《该死的温柔》等等,这些都是学生时代耳熟能详的歌曲,商场、音响店到处都是这样的旋律。现在对这些歌曲的记忆已经慢慢淡忘。在大学期间流行的书籍,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刚刚风靡一时,郭敬明和韩寒横空出世,前者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和后者的《三重门》当时极受追捧。我把这些青春校园热血的题材推荐给她,她一点都不领情。她推荐我看海岩的小说,特别是他的生死恋三部曲《永不瞑目》、《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和《玉观音》,她说那才是反映现下咱们这一茬人的生活常态,青春校园太过幼稚。
现下的生活常态?好吧,我承认,同龄的女孩儿对生活的感悟和理解确实比男孩儿要成熟、深刻一些。现在的90后、00后可能对当时如日中天的海岩缺乏足够的了解,不过她告诉我的时候,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悉。她说我们虽未谋面但是能感觉出来,也许你就是像《玉观音》当中杨瑞一样的大男孩儿。当时我也没看过这本小说,我问她这个杨瑞是个什么样的人?好是不好?她打趣的说,花花公子一枚你说好是不好?做为未来的心理医生,她敏锐的观察确实犀利准确,可能在外人眼里我确实会给人以花花公子哥的印象。可我嘴上不能承认呐,我三番五次解释,我不花,我穷的叮当响,哪来的公子哥一说。
后来,我抽时间拜读了海岩的三部大作,他的文笔犀利『露』骨,揭『露』了当下年轻人为事业打拼、爱恨情仇的同时,将现实残酷和阴暗的一面展现的玲离尽致。二十多岁的年纪大部分人,特别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其实还不能完全参透海岩笔下为生计奔波,向社会低头,复杂而曲折的人物命运。海岩笔下的主角几乎全是悲剧,貌似没有圆满的结局。不管怎么说,在遇到渡劫任务之前我都是在用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我的生活。当我真正读懂了《玉观音》里杨瑞的成长和惨痛的教训之后,我和只谈爱不说情早已分道扬镳。
说到电影,特别是爱情题材,这回就成了我反将她一军的时候了。因为她还沉浸在全智贤《我的野蛮女友》当中,我取笑她,到底是个女孩儿,儿女私情整日挂在嘴边,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一番打趣之后,她把话题成功的引向了男女平等的社会问题。她说,新时代的女『性』不仅要抛弃旧时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封建思想,还要与时俱进,经济和思想双重独立。尽管不是我的真实意愿,但我必须得站在广大男同胞的立场上与她据理力争,我说男女不同的身体素质决定了将来的分工,应该各自利用自己的特长和优势,男人适合在外赚钱,女人适合在家带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各执一词,连续争论了三天,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
看不见『摸』不着总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但我从未触碰过涉及到我们两人敏感的感情问题。她谈她的,我谈我的,从不谈我和她的。她告诉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脾气如何,『性』格如何。我只是静静的倾听,从不发表意见,我也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她和男朋友闹别扭,直言不讳的向我倾诉:“你们男人全都是花心大萝卜,看见漂亮女孩儿就走不动道儿了,对吗?”
“从男人生理构造的角度讲基本属实,不是绝对的,但也算客观。你是心理医生,医学方面的知识你也算是半个内行,我这是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对吧。”
“你这样说,倒也没错。那你呢?说实话,你花心吗?”
“看见漂亮女孩儿多瞅一眼我必须承认,你认为花心的标准是什么呢?你给我一个明确的定义我才能回答你。”
“男人不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呗,还能有什么别的标准?”
“是脚踩几只船同时爱几个人,还是结束一段感情再开始下一段有本质的区别。前者是花心渣男,后者顶多就算是不太容易陷入感情,能够自我调节。瞅瞅漂亮女孩儿,走不动道儿也无非就是大多男人的本能而已,说明不了他是否对你不忠。”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男人和女人不能算是同一物种的不同『性』别,应该是彻头彻尾两个不同的生物。我以前就听过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