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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与金国接壤,理叔丘的妻子又是与金王关系不错的妹妹,得到消息更早,是很正常的事,白景源没想到一场勉为其难的出游,会有这样的收获。

坐在人群里听了老半天,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想起这些年经历过的风风雨雨,白景源不由叹了声“真是好算计”!

以金王的贪婪,这次西进,估计是真的存了灭掉大纪的心,大纪没有军队,各大世家养的私兵也不顶用,想要抵抗金国,只得依靠楚军相助。

对楚军来讲,这种情况下,一场硬仗在所难免,不知叔鱼会选择死守还是撤退?

因为后氏的衰亡,如今国中其他世家全都十分警惕,尤其是掌着虎符的张氏,时刻都在忧心自家兵权被夺,这种情况下,共叔鱼肯定不想消耗太多手下的兵,但他又想借着征战练出一支强军来,可以想象有多难取舍。

再者,如今的大纪还未灭亡,大纪的领土虽被诸国渗透许多,到底没有被谁家占据,若是楚军下手早,未尝不能就此占据那些险地?

也不知叔鱼会不会动心?

这块肉很肥,却也很烫嘴啊!

凡事最怕外行指导内行,作为一个纨绔,白景源很有自知之明。

他并不懂军事,只能看出这些粗浅的东西,且现在楚国的军政要务都还被任袖、叔鱼以及各大世家把控,他操心这些也没用,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调查黄老的事了,对他来讲,这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不让他握住太多权力,任袖对他还是很大方的。

现在他手下不仅有信使,还有密探,以及各种为他服务的人,想要办什么事,只要不是犯任袖忌讳的事,都没人干涉。

有了方向,他要查理叔丘,就很好查了,只是路途遥远,交通不够便捷,可能还要等一阵子,才会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传回来。

这事也急不得,所幸他现在有个闺女,日子过得也还算有滋味。

公主珍越长越大,慢慢显露出活泼好动的性子,白景源每天抱着她,听她咿咿呀呀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不知不觉就能过一整天。

就是某一夜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柳雉换了轻薄的春衫过来找他,问他当年许下的诺言还作不作数?

谁能记得自己很多年前随口所说的一句话呢?只有女人才会帮你记得。

上辈子这种事情遇到太多了,他很有经验,绝口不提诺言内容,直接一脸严肃点头:“老爷们儿一口唾沫一个钉,哪能不作数呢?”

他敢这么认下来,也是因为他从小就不会随意许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既然做得到,又真的许诺了,他就不会反悔,哪怕为难,也会做,最多事后把这事儿记在心里,提醒自己日后做人要更谨慎一些。

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讲,适当的吃亏,反而是一件好事。

然后柳雉就脱光了衣服,对他道:“活到七十这种事情谁也没法给我保证,那我要生很多的孩子,来吧!”

白景源目瞪口呆,心中复杂真是不忍多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场赏春节,白景源得到了急切想知道的消息,任袖也有了满意的收获。

手握大权的她,生活重心早就与那些整日里耽于内宅的妇人不同了,她和这些人自然没多少共同语言,之所以借着赏春节与她们亲近,不过是想给大王挑选新的夫人。

除了夫人,她还打算快点为他聘个公主回来,若有个能干的王后,后宫里也不会发生之前那种糟心事了,她的精力宝贵,可不想耗费太多在后宫那些糟心事上头。

当王后的那些年,她早就受够了。

夫人人选还好,国中淑女众多,只要挑那些品貌好性子佳年龄合适的就行,各家夫人那天都把人带来了,她亲眼见过,翻车的几率就更低了,至于这个公主人选,就让她伤脑筋了。

现如今就只有鲁国和郑国有身份合适的人选,可鲁国弱小,连太子都送来楚国当人质了,娶了他家公主又能得到什么助力呢?她是看不上鲁国公主的。

而郑国的侄女她又得顾忌白景源的感受,不能轻易开口求娶。

难啊!

正当她整理好夫人人选,命人画了相造了册,打算让白景源选两个出来的时候,郑国的使者来了。

新任郑王派来使者,却不是以国君的名义,而是以弟弟的名义,说是想念阿姊却又抽不开身,派人替他探望一番,任袖知道信使多半带来了私密的话,想到弟弟幼时对自己的依恋,任袖叹了口气,还是挥退侍从,只留了心腹在场。

信使是任肃精挑细选的,口才极好,说起公子肃继位以来的不容易,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啊!

“理叔丘小动作不断,先王不喜大王,大王久居边塞,根本就不懂政事,很多时候都被欺负得夜不能寐,每每这时,大王就会涕泣横流,对着我等心腹念叨‘若是阿姊在孤身边帮衬就好了,阿姊昔日就是众兄弟中最出众的’,公主殿下,大王如今……难啊!”

这人说话实在太动听了,哪怕是任袖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听了,也忍不住动容。

任袖心道,先听听他想要什么,若是不过分,就答应了吧!不过她是惯会讨价还价的,自是不可能直接应承,于是她便开口道:

“本宫如今是芈氏妇,若非吾儿年幼,定不会如现在这般操劳,世人只当本宫大权在握,却不知本宫做事总是以芈氏之利为先,你家大王的艰难本宫已经知悉,本宫的难处,希望你也能完整的转告你家大王,此次肃派你来跑这一趟,不知有何事相求?还请如实道来。”

不等信使开口,她又摆摆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开口之前,还请你多衡量几番,若是有损我楚国社稷,为了我姐弟二人的情分,就莫要说了,否则,本宫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面对早亡的夫君,还有芈氏的列祖列宗?”

信使刚要开口就被抢了话,只觉自己气势立刻就弱了下来,不由暗叹这位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心中想法不可言说,信使面上却是挤出了笑:“大王满心只有公主殿下能过得好,哪可能提什么非分要求呢?大王派臣腆着脸来一回,不过是因为公主瑟如今已经十五,出落得亭亭玉立,却寻不到如意郎君,大王操心她的亲事罢了!”

任袖心里立刻就有数了。

理叔丘乃夫人之子,极得祖父喜爱,当年与父王争夺王位失败,若非祖父临死当着朝臣的面留下遗言,不得害了他的性命,父王怕是早就弄死他了。

这些年,父王虽然没有弄死他,理叔丘的日子却不好过,如今父王身死,换了肃上位,他要生事也很正常。

肃想借联姻巩固势力,楚国也需要一位新的王后,这事她倒是乐见其成,可白景源那头,能愿意吗?

如今白景源年纪越来越大,在朝中也越来越有威望,他的意见,已经不是她可以无视的了。

任袖想了许久,才叹口气道:“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凡事都不愿违了他的意,这事需得他自己点头才可,再者,你刚来楚都,可能还不知道,前几月他那夫人刚刚香消玉殒,这会儿正是伤心的时候,愿不愿意现在娶妻还是两说,你且待在驿馆,等有了消息,再唤你来可好?”

任袖离家十几年,难得见到故乡之人,态度极好,见事情已经成了一半,那信使哪有不同意的?当下留下一堆礼物,欢喜的回驿馆等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