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安装好了,但还没通电,平时也就住在伴山湾别墅区里的人进出,连出租车都很少路过,看起来有几分荒凉。
公路两侧种着刺桐,遮天蔽日,只余一片黑。
白桢桢刚开上道,就觉得脊背发凉,危险的气息让她毛孔微张,呼吸轻了几分。
侧目张望,除了车上大灯照到的地方,什么都看不清楚。
蓦地,余光中一道绿色的光线飘过,打在车壁上。
抬头之际,透过后视镜,竟发现后座上坐着一个女人!
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双目无神,正咧着嘴对她笑。牙齿上也沾满了血迹,似乎随时都能吐一大口。
白桢桢心脏一缩,猛地踩下刹车,扭头往后看去,后座空空如也,车里寂静无声。
心脏还咚咚咚地在提速,视线却很平静,警惕地扫视四周。
确认后座没人或其他东西,悬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握紧方向盘,将普通的车开出了超跑的速度,眨眼便驶出了公路,抄小道进了二环主道。
这里夜市很繁华,往来人也多,商铺外熙熙攘攘——
白桢桢却觉得后背一阵凉。
她靠边停车,素手扶着方向盘,盯着后视镜看。
刚才难道是她眼花了?
她不信鬼神之说,亦不可能眼花成那样,那只能是有人装神弄鬼了。
利用棱镜和光线折射出幻影并不难,自然情况下也并非没有巧合,但身上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还是让她觉得不对。
她想到了当时无人却自行上下的电梯。
她……大概是被谁盯上了吧。
白桢桢降下车窗,透了口气,冰冷的风让她心情平静了些,这才继续开车回景园。
到停车场,又是一场心理较量。
在她下车后,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时重时轻,跟着她的步伐时缓时急,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
白桢桢细眉拧起,寻着声音源头而去,一步步踏在空旷寂静的地库里,听得人心头发紧。
最终,她在地库左边的圆柱子下发现了一个黑匣子,不断反射着她的脚步声。
白桢桢垂眸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用脚踢了踢,随后拿出包里的瑞士军刀,顺手把它拆了,留下一摊破碎的零件后扬长而去。
刚进电梯,手机突然开始报警,她表情一拧,看着不断闪动成雪花的屏幕,心微微下沉。
有人闯进了她家。
“叮——”
13楼已到。
白桢桢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负手在身后,一步步朝门口靠近,步伐轻盈。
手机上警报已结束,被她收进了包里,左手握着军刀,右手把玩着一粒碎石。
屋子里已没有人的气息,指纹锁留有强行破坏过的痕迹,房间门紧闭,阳台边缘有几道新鲜的钩痕。
她伸手抚上钩痕,探头往下看,看到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手中石子抛了出去。
正中对方背部。
他被打得踉跄一下,飞快地蹿进黑暗中不见了。
白桢桢眯着眼,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这才回房间检查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