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踩下油门的方佐透过后视镜看到白桢桢搀住自家少爷的动作,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暗自点点头。
虽然刚才找的借口有些别扭,但能达到效果就好,也不辜负过来的时候老爷对他的耳提面命了,说一定要多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看看,他是多么敬业。
只是……
现在他要去哪里转悠一圈再回酒店?
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帝都人,哪有在C市的家人?
最后想了想,油门一踩,谁也不爱,直奔夜市的小吃一条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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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桢桢扶着薄言进了电梯,摁下楼层后才有空观察起旁边的人。
他半眯着眼,似乎在闭目养神,身体的一部分重量落在她身上,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酒味,令她不适应地蹙了蹙眉。
在电梯这样的密闭空间里,孤男寡女,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对于白桢桢来说更是如此。
借着扶住男人手臂的姿势,她占便宜占地毫不手软。
顺着他的小臂这捏捏那捏捏,仿佛要把上次在医院没占够的便宜都给补回来。
同时在心里还唾弃着自己,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心,勾得他的食指动了动,白桢桢心跳一紧,立马把手缩了回来,余光瞥着他没后续动作才放心大胆地继续拿指尖去戳他宽厚的手掌。
“叮——”地一声,楼层到了。
男人配合着她的步子走出了电梯,待房门打开后,进去就躺在了沙发上。
橘黄色的灯光骤然亮起,薄言不适地抬手遮了一下,然后摁了摁眉心,掀开眼皮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你在干什么?”
声音混着酒香响起,低沉沙哑。
白桢桢从手机上抬眼,“给你点醒酒汤,等会儿喝完再睡觉。”
“我不喝,”他皱眉拒绝道,“不用点了。”
那玩意儿一点都不好喝。
白桢桢冲着他甜甜一笑,“由不得你。喝了免得明早起来头疼,为你好。”
薄言没有再应答,也不知是不是默认了。
看着他依旧没有舒展的眉头,白桢桢叹了口头,绕到沙发侧面,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你明明可以不喝酒的,干嘛非得把自己灌醉……”
“嗯?”
“没事,”白桢桢换了个姿势,“这个力道怎么样,少爷?”
“嗯……还行。”
“……”
酒店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会儿醒酒汤就送了上来。
白桢桢把碗放到他手里,他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眼神迷蒙地看着正在调暖度的身影,轻笑一声,然后合上了眼。
等白桢桢调好温度回身,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大晚上的,让一个女人进你房间自己却睡着了,还真是信得过我。”
她嘟囔了两句,把被子从床上抱下来,盖在他身上,然后衬着下巴盘腿在他旁边坐下。
从来没有这般细细地看过他。
世道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给了一个人最好的家世,还附赠最好的样貌和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