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到了离越秀山庄五里左右,闻到一股邪气,嘴巴嗅嗅便陡然转向,弯弯曲曲地行进,一路往城南而去。
这股邪气,拖后近百米的灵棺也闻到了,略有些威压感,不过不是太强,而且还很淡,表明金甲尸离开有段时间了。它没有多加思索,紧随着纸鹤而去,但比纸鹤更小心,一直沿着纸鹤行进的路径前进,不敢有任何造次。
追出十多里路,离城南的展览馆不远了,前方有道背影闪入弄堂,从身形大小看好像是金甲尸。
纸鹤没有丝毫犹豫,兴奋地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声,飞行速度突地加快,没等灵棺提醒,它已经追进弄堂。
不一会,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随后便是一团青烟腾空而起。
灵棺见了,不禁卧槽一声,金色小棺身忽地腾空到离地十米高,然后才飘飞过去。
此时,弄堂里已空无一人,只有地面散落着一些纸灰,还有断断续续的邪气气味,没让人觉得对方是法力高深之辈。但灵棺也不敢怠慢,在弄堂四周急飘一阵子,搜索了半晌也未发现金甲尸的踪迹,它似乎凭空消失了般。
纸鹤被毁,追踪术已经告破,灵棺随即返回到指挥车这里。
听完灵棺的叙述,罗天阳眉头不由一皱,略略想了想,便朝还在发呆的司机低喝道:“快开车前往现场。”
在罗天阳的指引下,指挥车很快以最近的线路,开到出事的弄堂外。
让灵棺腾空监视四周,罗天阳带着几人来到纸鹤被毁的弄堂里。不知是被风刮过还是怎么的,地面的纸灰所剩无几,自然是看不出什么。
在搜索一阵无果后,罗天阳皱着眉头问道:“何初一,你看到那个背影了吗?”按理,作为纸鹤追踪法术的当事人,应该能在铜盘里清晰地看到纸鹤所看到的一切,但他却没提前发出警报,罗天阳觉得很不正常。
“这个弄堂是看到了,但没看到什么背影。”何初一非常肯定地回道,随后提出自己的疑问,“罗天阳,灵棺和纸鹤都看到了背影,而我却没看到,说明纸鹤追踪早被对方发觉,传回的画面被作了手脚。”
对此罗天阳非常不解,目光望向擅长此道的何大山,问道:“有这可能吗?”
何大山略略迟疑一下,而后才叹息道:“或许是被什么法术阻断了,也可能是纸鹤当时便已着了金甲尸的道,只能传回其它画面,因此才没有将它直面金甲尸的画面传回。”
以金甲尸现在的修为,要将自己气息屏蔽很容易做到,但灵棺的修为也不低,短短的一百米距离,对它来说不过眨眼功夫,可又为何没追到金甲尸呢?
正当罗天阳疑虑不解时,忽地听到灵棺的大喊声:“主人,这里有一行字!”
众人闻言,即刻赶了过去。
留字的地方是一道小区的围墙上,字是用指甲划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金甲尸的皮肉残物。
“罗天阳,一道残影而已,不劳牵挂!”金甲尸留下的这句话里,充满浓浓的嘲讽味,它弄出的一道残影,轻易地破解了纸鹤追踪术,又轻易地摆脱对自己的追击,这比当场打脸还令罗天阳感到郁闷。
仅仅是一道残影而已!
未待罗天阳发问,灵棺便已说道:“主人,这里我曾来过,当时并没有发现字迹,应是我回来后它写下的。”
这说明金甲尸当时并没有远离,但却轻易躲过了灵棺的搜索,让罗天阳无形中感觉一阵压力,金甲尸法力或许没恢复到正常,但仅凭显露出来的法术已是不凡。
抬眼望了一下,罗天阳没有搜索的意思,金甲尸耍是耍得爽,但并不笨,应该不敢留在这里冒险。轻叹一声,他随意一挥手,一道劲风吹到围墙上,金甲尸留下的字瞬间被抹平,那残物也化为青烟。
“去越秀山庄。”
罗天阳低沉地说一声,闷闷不乐地率先朝弄堂口走去,其他人都是沉默不语地跟在后面,只有踏踏的脚步声,在这冷清的弄堂里响起,听上去有很是诡异。
回到指挥车上,司机一声不响地往前开,罗天阳则问了下何初一的伤势,听得只是皮肉伤,眼睛暂时会有影响,但康复后便能如常,他便彻底放下心来。
连续两次被僵尸入侵,越秀山庄已是风声鹤唳,除了保安人员外,便是大量的警员在内,业主们没有一人出来。
这次出事的是靠西边的别墅。指挥从北面进入山庄,方余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跳上指挥车便指引车辆拐向西面车道,然后对罗天阳苦笑道:“死者也是一位十六岁的高中生,听那死者父母说,他们听到死者大声呼救才醒过来,等跑到死者房门口时,僵尸已经从房里走出来。他们倒是没有晕过去,而是发着狠扑上去与僵尸拼命,可僵尸只是一挥手,他们便倒飞出去,然后便眼睁睁地瞧着它出了窗户。”
外面人听得是传闻,越秀山庄可是事发之地,业主们没采取规避措施不说,竟然还傻到与僵尸肉搏,罗天阳感到很惊讶。
方余同摇头叹息道:“自己孩子遇害,身为父母,哪还顾得上多想呀?事后想起来,他们却是怕得不行,现在还在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才说明白看到的事情。”
“越秀山庄的业主,今天估计得逃精光了。”二傻接口叹息道。
方余同却是满脸烦恼道:“这倒没多大问题,问题是官方恐怕难以向市民交待啊!”
“金甲尸哪有那么容易抓的。”罗天阳淡淡地说了一句,指挥车已吱地一声停在一座别墅门前。
现在天尚未亮,同样倒霉催的方余平,也没敢派人四下搜集线索,刑警队员除了封锁山庄大门外,其余人几乎集中在出事别墅周围,神色都非常紧张。
看到罗天阳从车里走出来,他方才大松一口气,颇为幽怨地喊道:“罗兄弟,你要再不来,我们快要被吓出尿来了。”
“你们这些臭汉子,满身乌烟瘴气的,金甲尸才瞧不上眼呢。”罗天阳边走边打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