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水怪,一个身材粗犷,脸上有条狰狞的刀疤痕,一个身材细长,跟面条有的一拼。
他们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来到宝矿上,去翻上面的海草海树。
“邪门,不知道用了什么鬼东西。”刀疤男说。
“她们好像是巫师,那个老的叫斑比,是人鱼国的国师。”
“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美人。”刀疤男向细长男促狭一笑,“正好科契夫能克巫术,把所有人叫来,趁她们打开封印,”
他脸露凶相,手一抓一握,满是掌控一切的嚣张,“抢下矿,呵呵,矿也要,人也要,去叫人,一定要叫上科契夫。”
瘦面条得意地扭着身子,向海岭腹地走去。
不一会儿,森林深处钻出几十个面容凶悍杀气腾腾的强盗。
刀疤水怪一番讲解,众人口水碌碌,一番布置,然后众强盗隐入海草之中。
斑比二人气喘吁吁回到斑比家,放掉东西,两人累瘫了,许久没有说话。
“婆婆,我还是想学巫术。”钟毅从地上爬起,来到婆婆的藤椅边,殷切地说。
“你不怕变成丑八怪,像我这样?”
“呃~”钟毅停顿一下,说,“您不丑,我喜欢,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马屁精,嘴还挺甜,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斑比冷笑了一下,眼睛转了转,说,“你不是要去东海,有心思学?”
“我觉得学东西不一定要天天在一个地方待,我学点基础,您再给我点书我自己琢磨,能学多少算多少,我又不打算当大巫师。”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那你学来做什么?”学来好玩?巫术可不是玩的,天真的小女孩,哦不,是小男孩。
唉,他的容颜真的给人错觉,说他是男的估计没几个人信,自己第一次见他也先入为主把他当成了女孩。
“呃~,我不知道,大概多学点东西更好,而且巫术能让人更丑,我还更喜欢。”男孩子一脸稚气地说。
“东海那边的恶魔看上了你?”所以,你打算像我这样变丑,躲过恶魔?
钟毅无奈摇头,有些气愤,“气死我了,我一个黄花仔,男孩子,他居然要我嫁给他……”说到后面他有点打哆嗦。
明白了。
“婆婆,我们再去那里。”
“不去了,明天再去。”太累了,挖矿真不是人干的事。
几十年来,自己积累了不少财富,到后来给别人施术都很少纠结于钱,有时别人拿杂七杂八的东西代替报酬,自己也同意。
“婆婆,还是再去一趟,看看这个矿的问题,再教你怎么解封印,怎么封回去。”
“你真的要学?”真的不是开玩笑,小孩子心性?
“真的~,我真的要学,不是玩的。”男孩肯定地说。
斑比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钟毅连忙倒出袋中宝石,带着袋子和锄头跟上。
两人重返宝石矿,钟毅打开封印,两人目测了下矿的规模,估算了下大概能出多少宝石。
斑比看着矿若有所思。
钟毅慢慢地挖宝石,费了好大精力,才挖够一袋宝石。
装袋时,周围冲出一大伙凶神恶煞的强盗。
钟毅“啊”的叫了一声,浑身颤抖,往婆婆身后躲去。
强盗越来越多,到最后,几十个强盗围住了他们。
为首的强盗是个脸上有刀疤印的水怪,他阴阳怪气地说:“哟,小美人,挖矿啊,我们帮你挖啊,挖完了去我家玩啊。”
钟毅颤抖得更厉害。
死定了,王都附近怎么有这么多强盗,王朝的军队是死的吗?二哥干什么吃的,管军队管成这样?
每天不办正事,嘻嘻哈哈,有玩的时间你管好军队不好吗?哪天你的脑袋被端了都不知道。
斑比镇定地说,“我是斑比巫婆,国王尊崇的大巫师,你们不怕死了,敢得罪我?嗯~”
“卟,”刀疤男嗤笑一声,说,“我好怕啊,”他的声音突然大起来,“科契夫。”
随着声音,强盗群里走出一个阴沉的水怪,本来他长相英俊,浓眉大眼,却被这杀气磨灭,看上去像是地狱中钻出来的恶魔。
阴沉水怪直直盯着斑比,斑比微避开他的眼神,身上暗暗抖了一下。
“快跑。”
钟毅一愣,反应过来,朝强盗较少的方向冲去,冲出包围圈,强盗们一愣,马上跟了上去。
斑比向另一个方向跑,被其他强盗拦住。
几十个强盗围着她,她有些无奈,亚历山大那边只有十来个强盗跟着,你们脑子有病啊,放着那么漂亮的人不追,围自己干嘛。
她施出种种巫术,祭起飞沙走石,被面前的科契夫化去,又施出其他法术和幻相,都被科契夫化去。
对方也会巫术吗?
她心焦,疲惫,恐惧,大脑处在万分紧张惊悚中。
强盗一方在搞车轮战,轮番上阵消耗自己体力,死定了。
也好,本就早该死去人,不过苟延残喘多活了二十年,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只可惜亚历山大,不知道他以后会过得多惨,自己护不了他了。
她咬牙,又祭起飞沙走石,不出意外又被科契夫化去。
那恶魔自己不上前,只是唆使别人围攻自己,而他满脸轻佻不屑,云淡风轻地坐在不远处,幽然地看着他们打斗。
钟毅没命地跑,眼睛时不时往后掠,十几个强盗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死定了。
全身都痛,脑袋像要炸裂,身上像要起火,全身在发烫,自己要散架了吗?
视线越来越黑,他想起疼爱自己的人鱼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好后悔啊,自己为什么要去变人,在他们护翼下生活不好吗?
为不值得的人丢了魂,落到如此地步,有谁比自己更惨?
“嘭”,他不知被什么绊倒,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强盗,他惊恐地喊,“哥哥救我,哥哥~”
周围静悄悄的,没人回答他。
“哥哥~”他爬起来,一边哭一边跑,心知没有希望,父兄他们根本不在这里。
就算在,他们也不会管自己,自己又不是安琪公主,不是他们的安琪宝贝安琪儿……
他满脸的泪花,眼睛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所有的一切。
“噺”,是许多刀集体出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