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不禁叹息,自己懵懂天真,所以才会感情失利,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别人。
如果自己像眼前女子这样,是不是早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这时候,安琪忽然觉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抓自己的心肺,全身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似乎有什么要从身体里抽离。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婆婆扒下盖子上最后一块灵石,伸手打盖,那一瞬间,安琪忽然感觉自己不该接触棺内的女子。
她按住婆婆的手,婆婆却以为她在着急,安慰她,“别急,就打开。”
婆婆一边说,手上没有停顿,一把掀开盖子,那一瞬间,安琪脑子里一个恍惚,一股莫名拉力把她拖向不知名的地方。
头好晕,晕头转向,眼前很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骨头在伸展,叭叭地响,像几根棍子在生硬连接。
血液如溪流般哗哗地响,稀里哗啦贯通她全身上下。
肌肉发出烧焦的嗞嗞声,一点点粘合在一起。
许久,声音暂歇。
短暂的静寂后,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在蠕动,一会儿,前面出现白纸一样的大片白光。
白光变成模糊的影像,像是透过蒙沙的琉璃在看东西。
蒙沙的影像逐渐清晰,最后,她看到水晶棺上那带着一丝笑意的斑比婆婆。
斑比淡淡地笑着,虽然早有预料她会与原身迅速融合,但亲眼见到事情的经过,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自从师父用法术把自己妈妈救出,然后复活,到后来自己学了法术,施治了无数人的种种,自己每天都在惊讶和畅快淋漓中度过。
自己也十分享受这种快意改变一切的感觉。
小女孩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自己。
惊叹不,高兴不?这可不是你那个只会教你打扮,迎合男人口味的妈妈能做到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好了不起,崇拜我靠近我呢?
斑比心中期翼起来。
她的喉咙在蠕动,在颤抖,越动越欢快,如同在跳舞,她张嘴,喉管发出“啊”的一声。
看样子她可以说话了,与原身的融合进行得很不错。
安琪从睁眼看到棺上方的斑比就十分震惊,自己竟变成了那个黑发美女。
上一会儿自己还在酸溜溜,世上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下一会儿自己就变成了她,以后怎么办,顶着她的脸四处招摇?自己怎么有点心虚呢?
喉咙发出的声音预示自己可以说话了,自己变成黑发女人了,换了躯体可以说话了。她试着说话:“婆婆。”
对方温和地点头,奇怪,斑比婆婆一直看上去锐利逼人,阴气沉沉,自己从没见过这么温和的她,一直以来,自己就有点怕她,躲着她。
“婆婆,这是怎么回事?”
“哦,我的天,你没有想起过去吗?你不是想起了过去才来找我的吗?”
安琪一阵茫然,“十六年前,我请您把我变成人,就在这里做法,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她是谁?”她指了指自己。
“哦,天,你自己都认不到了。”
什么,这黑发美女就是自己?还以为自己赚了呢,到底怎么回事?
婆婆给她讲了当时的事。
……做法那天,天上突然打起了闪电,打中了她,雷电过后,满地是她的身体碎片。
斑比连忙用法术把她的魂魄聚在一块尸身上,然后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来人说话的声音很惊慌,斑比便去见了他们,来的是一对年轻的人鱼,女的人鱼手上抱着一个婴儿。
“人鱼国五王子夫妻,”婆婆向她挑眉,说,“他们是谁?”
听到这里,安琪已经明白了,她垂下眼睑,幽幽地说:“我的养父养母。”
“这就成了养父母,亏他们对你那么好。”婆婆歪头不屑地说。
安琪叹息,“我没说他们对我不好,他们对我是真的很好,而我确实不是他们亲生的,后来怎么了?”
五王子夫妻求斑比救活婴儿,而斑比看了眼了无生机的婴儿,心里冒出一个词——天意。
她把亚历山大的灵魂注入婴儿的体内,不久,婴儿就睁开了眼睛。
“他们为什么要救那个婴儿?”
“你在那里待了那么久还会不知道?说是你爷爷做过一个梦,第二天就宣布,他儿子里谁能生到七个女儿,谁就是下一任国王。”
?
斑比继续讲故事:
年轻夫妻千谢万谢离开了。
斑比回到屋里,却看见那些身体碎片自己聚合在一起,难道亚历山大根本就没死。
斑比后悔不已,决定去追回魂魄,正计划三天后的洗礼仪式上要怎么样动手,就看见那具尸身又碎了。
听故事的人一脸愕然,这也太离奇了,“谢谢您,婆婆,换作别人就不会管我了……”
斑比摇头,继续说事:
这样一来,斑比没了追魂魄的心,开始静下心来处理事情。
她把那些身体碎片捡进了水晶棺里,加上法器和灵石,用法术加持保护,自己去查寻书籍,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谢谢您,婆婆。”现在该叫亚历山大的安琪不禁皱眉,咋那么奇怪呢,自己撞邪了?“看来我做多了坏事,老天都看我不惯了。”
“你有没有做过坏事?”她那么善良,还会做坏事?
原以为她与自己的命运相似,都爱而不得,必定会像自己这样肆意人生,欺负别人,那自己就有一个相似命运的同伴了,结果……
如果当年自己也像她这样放手,也许小孩都比她大了。斑比按了按心口,觉得那里很闷很闷。
女孩一脸茫然,自己有没有做过坏事?不过这只是一句自嘲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她看了看水晶棺,这水晶棺还挺漂亮,晶莹剔透,底上还铺了些漂亮的海草,难怪自己经常做这个场景的梦。
总睡在这里好奇怪,她决定起来,她用手撑起自己,却听背上的骨骼哔叭一声,从手到背到全身,又酸又软又痛,她卟的一下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