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去了找自己的表兄灰纹蛇大王,请他帮自己做局。
但表兄当场拒绝了他,说自己不会帮他做坏事,只求问心无愧。
所谓做局,必然不走寻常路,谋害别人。他表兄还劝他本分做人,不要做坏事累及家族。
贝尔彻海蛇王有苦说不出,顶着武王父子的注视,只能继续劝说他表兄,提出以一万颗珍珠作为报酬。
他表兄马上把他们请出了灰纹蛇地盘,叫他们不要再来了。
一群人灰头土脸出了洞门,却被人叫住,“表叔,请慢点走。”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刚才灰纹蛇大王身边站着的一条蛇。
那蛇畏畏缩缩看了看周围,引他们去了偏僻的地方。“表叔,我帮你们做局,那些钱给我。”
贝尔彻海蛇王看武王父子,武王点了点头,海蛇王只好无奈做帮凶。
灰纹蛇收了他们一些钱,他狡黠善变,积极帮他们做事,在不远处找了个洞布局。
然后问他们要钱布控那个洞,又问他们要钱买各种名目的东西,说这样才能做得逼真,引诱那人上钩。
武氏的经费口子被他撕得越来越大,武王和大儿子二儿子都十分恼火,几度想换人,小儿子不肯。
“好人不会做坏事,做坏事用不了好人,全部都用我的钱,盯紧他,抓回我美人就让他吐出来。”武浩说。
他的父兄很惊讶,没想到小屁孩也变得权谋腹黑起来。
于是,武成派人悄咪咪盯守那只灰纹蛇的家人,只等事情继续发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行动,自家的钱会不会被这只贪婪的灰纹蛇搞空?
这边,钟毅看到可怜兮兮的小蛇,忍不住心软,只得先教育再说。
“所谓偷,就是瞒着别人拿走他辛苦得来的东西,就好比你辛辛苦苦抓来的鱼虾,被别人偷拿走,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不会再偷了。”
钟毅叹息,小可怜被他家族排挤抛弃,心态动荡无助,自己不能完全放弃他,且行且看吧。
就这样他耽搁了很多天,反正自己漫无目标,而且他也没了蓑衣,要重新制作蓑衣。
这天,他终于制好了蓑衣,开始收拾行装,一边思考未来的路。
他叹息着把一个个漂亮的贝壳投入海里,只留下那些珠宝金银,和一件丝光晶莹的海衣。
这件海衣色泽洁白,有些反光,有一种丝绸般的光泽。
他把海衣贴在脸上,静静感受着它的丝滑。
小蛇爬上岸,看着一地的东西,说,“准备走了?这些东西不要?”
“嗯,就带这件心血之作。可惜没地方卖,要不然值很多钱,通海洋就我这里才有。”独一份的。
“现在有地方卖,有人在卖蛇宝。”
“嗯?不是说没谁会卖蛇宝?”钟毅讶异地问。
“有只青环蛇在卖,他们找到我,问我要不要。”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蛇宝?”
“我说了,我一直在海里帮你找蛇宝。”
“谢谢。”钟毅由衷地说,其实小蛇只是还小,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况且在海洋里,人人都一致向外,攻击别人索取自己所需,这是海洋动物的共性。
自己教他不要偷自己家的财物,不要偷别人辛苦的劳动成果,也没有教错,但在海洋里……
唉!钟毅不禁叹息。
有了获取蛇宝的渠道,他当然不想放弃,他们付诸行动了。
他们找到了那个石礁洞,石礁洞周围覆盖着厚厚的海草,这些海草给人一种人工覆盖的感觉。
钟毅心中疑惑,心口有些发悚,下意识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镰刀。
里面有没有什么蹊跷?世上有太多的陷阱,如果自己无欲无求,什么陷阱自己都不会进。
可自己不去,就跟至宝无缘,自己在海里耗得越久,父母的情况就越糟糕。
现在他们有没有饭吃,阿爹的腿伤能不能打渔,阿妈的身体好不好?
这个洞口看上去很窄,只容得一人进出,里面却很宽阔,目测有百来个平米都不止。
洞中央是张石桌,石桌上面放着一颗发光的珠子。
石桌后面有只灰色的环纹蛇,在光的照耀下,给人一种很阴暗的感觉。
“这不是蛇宝啊,是夜明珠。”钟毅看了看桌上的珠子,说。
那只蛇说:“当然不是了,我有蛇宝,就看你们诚不诚心买,拿什么来换?”
“你有蛇宝?”钟毅问。
“有。”
“我有珠子,金子和宝石。”钟毅的心微动,有至宝就好,有至宝就有希望。
他把藏宝袋解了下来,打开袋口,给那个蛇看里面的东西。
“就这一点?”
“你要多少?”钟毅感到有点窘迫。
“珠宝我多得是。”
怎么办?自己手里的珠宝不够,他默默收起宝贝。
蛇友轻声提醒他,“你不是还有一件漂亮的海衣?”
钟毅一愣,嗫嚅着说,“是,我有件海衣,用名贵稀少的海草丝做的,非常漂亮。”
那蛇斜他一眼,说,“拿来看看。”
钟毅迟疑一下,拿出那件海草衣,打开,海衣发出柔和昳丽的光彩。
谁穿啊?你们蛇肯定穿不了。
那蛇点头,“是挺漂亮,可是给谁穿?”
钟毅笑了笑,很没底气地说,“可以给你老婆穿。”除非你老婆的身材跟我的一样,当初置海衣时就是照自己的身材置的。
他的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么名贵的衣服还得你自己穿,毕竟你是王子的老婆。”
钟毅吓了一跳,转身,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树根状的角,铜锣大眼,青面獠牙,一张能把人吞下的大嘴。
原来这是用至宝做的局。
四脚蛇妖王父子和一大伙兵站在洞口边,洞口已经被一张网罩住了。
钟毅连忙扔了海衣,抓起腰上的镰刀。
因为惊慌,原本该向外的刀刃却朝向了他自己,还刮到了蓑衣,他连忙把蓑衣甩掉。
感觉镰刀没有摆对,他连忙调整,可不管他怎么调整,镰刀口都诡异地朝向他自己,晕!
镰刀在他头边和脖子边转来转去,看上去就是他在准备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