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灏轻轻地扬眉,“真意外,就不怕我坑你吗?到时赚了一万两,我跟你说只赚了五千,你要怎么办?”
“这有什么,我不还是白捡了两千五。”
杜婉气定神闲。
正当裴灏心底美滋滋的,觉得小姑娘是相信自己的时候。
奈何杜婉下一句话又差点令他吐血,“我不派人去管理,就代表我不用投入成本,白得了一笔的收入,还不会留下隐患。以后私人舰队之事曝光了,也是裴家的事,跟公主府没关系。”
裴灏气笑了,原来在打着这个主意呢。
暂时他不想跟她说话了,是担心会英年早逝。
裴灏决定告辞,离开时晦暗的眸光掠过她嫣红的唇瓣,压抑心底的蠢蠢欲动,头也没回地翻窗走了。
杜婉戒备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外面却突然暴起杜潜的怒喝,“姓裴的,你这个阴险的家伙,我今日一定要打断你的腿!”
“杜大哥!误会,我是有事要找婉婉。”
“我管你什么事,先废了你再说!”
“……”
杜婉心头一跳,飞快跑到窗户前,贼头贼脑的朝外瞅着。
正好见到裴灏被杜潜追着打!
裴灏翻墙离开。
杜潜没有跟出去,转而来找杜婉。
杜婉赶紧把窗户关上,又跑去把房间门打开,还坐回到椅子前,拿出一本书翻看,佯装自己一直在看书,没有见过裴灏。
杜潜又踏入玉灵苑,见到妹妹坐到那里,还拿着一本书,额头顿时生了黑线。傻妹妹哟,谁相信她这时候还有心情看书?
又不是多么勤奋好学之人!
“妹妹!”杜潜一脸的忧心忡忡。
杜婉浑身不自在,“大哥?”
“那裴灏就不是个东西。”杜潜对于裴灏的意见很大,当着他的面拐走妹妹,就是对他的挑衅。
杜婉立马附和,“是,他不是个东西。”
杜潜正打算教育妹妹如何防狼,还没说两句就被长公主的人叫走了。
闹得公主府鸡飞狗跳,去了正院免不了一顿训!
果然,杜婉没多久就听说,杜潜又被罚去跪小祠堂,还要跪到明天早上。
杜婉笑了,当晚偷溜去见杜潜,待了好一阵子才被杜潜心疼地赶回玉灵苑睡觉。
下人的房间里。
裴灏站到了苏家男丁厢房的窗户外。
他站的角度,只有苏澈可以看到。他朝苏澈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走到窗户前,苏澈没有惊动其他人走了过去。
裴灏递给了他一封信,接着一言不发地走了。
等苏澈低头看向手中的信,那个笔迹是祖父的之时,握住的手顿时一紧,旋即以长袖遮挡收起了信。
他再望向窗外时,外面已经无人了。等半夜之时,大家熟睡了,苏澈才悄然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起来了信。当一封信看完,压抑得眼眶早红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掉,湿透了信纸。
最后,又看了几遍,他把信颤抖地放到灯火上方点燃。
烧了。
“咳,澈儿?”苏父低声喊着儿子。
苏澈猛地抹去了眼泪,吹灭了灯盏,回头轻声道,“父亲,没事,睡吧。”
然后,他装着无事地躺到了苏父的身边。
……
第二天。
杜潜被扶着回去院子。
杜婉没去打扰他休息。
关于苏家人要如何安排,大管家过来询问杜婉的意思。
杜婉想过后,“官奴要做什么的,就安排他们做什么。至于吃住等,下人吃什么就给他们吃什么,不必特殊待遇。那个苏瑜的病情如何?可别让她死了,这人我还有用呢。”
“是,郡主。”
大管家匆匆去安排。
杜婉想到了什么,告诉凝琴等人,说她要闭关一天,没事情不要过来打扰她。回到卧室里,她换上了小厮的衣服,化了个妆,把眉画粗了一些,就是让自个儿看起来更像男孩子。
一刻钟后。
杜婉拎着一个包袱,从窗户出去。避开了巡逻的护卫,避开了庄丛等人,翻墙出了公主府。
凭杜婉现在的实力,有心避开一些人,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杜婉匆匆走在街道上。
再三确定没被人跟踪,来到了一条老街的街尾。
那里有一间棺材铺子。
杜婉进去的时候,清冷的店里只有一个老板。
老板见到有客人过来,上前来招呼。
在棺材铺里待了大半个时辰,杜婉才从铺子里转出去。此次她没有在外面久待,匆匆又回去了公主府。爬窗回房间,又换下了小厮的衣服,仿佛她从未出去一样。
这次的杜婉出去,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觉,连外面盯梢的探子都没有发现她出去了。
接下来的三日。
杜婉很安分,都待在府里。
苏家的人,除了十岁以下的孩子和苏瑜没有安排活计外,都安排的事情做,但安排的活计都不是轻省的,男丁去劈柴和挑水等,女的都送去了浆洗房。一天到晚都要干活,不过吃食上,倒没有苛刻,跟府里的下人一样。
公主府的下人,吃得还是可以的。
当然这个不能跟苏家以前当主子时比。
既然安排活计了,外面守着他们的护卫,也不再守了。苏家的一切的待遇比照府里的下人。
第四天。
杜婉起了一个大清早。
今日,她换上了一件素净的衣裙,“凝琴,一会儿本郡主要出府,你们不必跟着,去准备好马车。另外,再通知庄丛去把苏瑜带上。”
“是,郡主。”
凝琴不知道郡主想什么,但今天起来的郡主很不一样。
没多久。
杜婉出府。
带着一队亲卫,外面准备了两辆马车。
一辆马车是杜婉坐着,另外一辆普通的。
杜婉钻入车厢,便淡淡地说道:“走,出城。”
“遵命。”
一队人匆匆出发。
约摸一个时辰后,护国寺不远的一座山头。据说这里是风水宝地,不过是官方的,去官府购买一个坟地需要一百两银子。
到了山脚下,马车停下。
杜婉下了马车。
跟着的那辆马车,苏瑜被人推了下来。
苏瑜养了几天,命大地没死,但整个人消瘦得厉害,看向杜婉的时候眼中带着怨毒,“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上坟。”
杜婉冷漠地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