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羽洗墨的话之后,木风冷笑看向羽洗墨:“这么蠢的话你们也信?”
羽洗墨狠狠瞪着木风。
愚蠢的话他们信了,岂不是说金乌部的人更愚蠢?
木风示意飞鸟盯着城外,耐心说道:“你们也不想想,既然是我大姜毒害了你们的少酋长,干嘛还派人给你们送毒水?
岂不是让你们知道是我大姜动的手?”
羽洗墨皱眉细想,反应过来。
是啊,果真是大姜下的毒,金乌部已经有了防备,大姜再送毒水去不等于自己送上门了?
眼见羽洗墨神情,木风马上说道:“把雷蒙叫来!”
战士照做。
雷蒙很快来到跟前。
当着羽洗墨的面,木风说道:“说说看,你去了方雷部干了什么事,一件也不要落下!”
雷蒙点头:“我去方雷部找到了方堃,告诉他我大姜要在岩土部旧地开廛市的事,并且给了他陶罐、金刀、白酒、葡萄酒、大豆油,让他带去金乌部,邀请金乌部的人一起到廛市交易!
此后,我又派人去了巨熊部一带去跟巨熊部的人商议,他们的人已经说了,愿意过来交易!”
“交易?”羽洗墨瞪大眼睛,“你们是说交易!”
木风摆了摆手,想了想说道:“你所谓的毒水,应该是白酒、葡萄酒或者大豆油其中一种。
按照你说的,人一闻就趴下,应该是白酒了。
那不是什么毒水,是我酿造的一种可以喝的东西。”
“那为什么金雀部的人会一闻就趴下?”羽洗墨皱眉问道。
木风点头:“白酒里面有种叫做酒精的东西,喝多了就会晕晕乎乎的,但有的人不用喝,闻了就会醉。
但那不是中毒,睡上一觉就好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战士现在还活着!”
羽洗墨皱眉。
金雀部的那个拦路的战士的确还活着,而且为了邀功,这次向西大战中,金雀部也把他带了过来,方便跟大姜当面对质。
“这就简单了!”木风摆手说道,“现在我给你这三样东西,你带回去,找个人试试,如果那人不像你们说的那样,跟你们的少酋长一样喝了就死,就说明方堃说的是假的。
如果那人出了状况,你们再跟我们打不迟,到时候我们两部各凭本事,生死自负,怎么样?”
羽洗墨愣住。
眼前大酋长说话时很是自信,目光真诚,没有丝毫躲闪、隐晦的意味。
听他所说的建议,金乌部没有任何损失。
“可是,万一你们这次有毒,毒死了人怎么办?”羽洗墨仍旧担心。
木风看向城头,发现一切照旧,说明金乌部的人还没有到。
他把手一招:“雷蒙,她说我大姜的白酒有毒,你怎么说?”
雷蒙冷笑:“一群无知的蠢货,我大姜的东西岂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说着,他转身抱来一小坛子酒,揭开盖子,先是陶醉地闻了闻,又抽了抽鼻子。
周围的战士也一个个神色大动。
这些战士喝过白酒,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雷蒙看向木风:“大酋长,您说过每逢战事不准饮酒,我这喝酒是为了息战,不算违反规定吧?”
木风点头:“不算!”
雷蒙笑了笑,抱起坛子倒了一小盏,端到羽洗墨跟前,说道:“你闻闻,是不是这个?”
羽洗墨马上皱眉。
白酒的味道的确刺鼻,让她肚子里直倒腾。
这样的东西能喝?
但看她对面的这个叫雷蒙的人,分明十分陶醉!
“看好了!”雷蒙冷笑,捧着一碗酒喝了干净,而后咧嘴笑道,“好酒!”
羽洗墨愣住。
好酒?
这时候木风也开口说了一句:“这样吧,给我也来一碗,然后剩下的酒就给她带回去试试!”
雷蒙点头,把碗递给木风。
木风也不计较,直接拎起坛子倒了一碗,也喝了下去。
随后,他转脸看向羽洗墨:“你看到了,我们喝了,有事没事你看不出来?”
羽洗墨冷不丁来了一句:“在等会!”
木风错愕,忍住火气笑道:“那就再等等!”
倒是旁边的犀首忍不住说了一句:“大酋长,你们都喝酒了,能不能给我也喝一碗?”
说着,他兴奋地搓了搓手。
羽洗墨愣住。
这要是有毒,他们会上杆子要喝酒的?
谁会上杆子送死?
木风笑骂:“滚蛋,还不知道金乌部这场仗打不打呢,万一你们再醉了,上战场送死?”
犀首搓了搓手,只觉可惜。
这时候羽洗墨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问了一句:“你是方雷部的方犀首?”
犀首也是一愣:“你认识我?”
不过他马上摇头:“我是方犀首没错,但我是大姜的方犀首,不是方雷部的!”
“嗯?”
羽洗墨想要再问犀首一些话,却给犀首摆手:“不要跟我套关系,你我两部打还是不打都不确定,省得战场上遇着了,我还得想着要不要下死手!”
羽洗墨睁大嘴巴。
她是见过犀首的,在金乌部。
而且犀首在金乌部的名气远大于方堃。
当时犀首骑着他的呼雷豹去金乌部交易,就有人告诉他犀首的事迹——带领战士帮方雷部发展壮大,又俘获并驯化两匹极为神异的怪马。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金乌部曾经派出过祁浪私底下招募过犀首,让他加入金乌部,与他一起成为金乌部的战首,却被犀首拒绝了。
这事一直被金乌部诸人引为憾事。
没想到不愿加入金乌部的犀首却成了大姜的人!
这让羽洗墨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
“他怎么在这里?”羽洗墨满心疑惑。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这么半天过去了,木风他们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跟前呢!
“好了,你把这坛子酒带回去,先给那个什么金雀部的战士闻闻,再找个人喝一口试试!”木风说道。
“给谁喝,万一他们不信呢?”羽洗墨皱眉说道。
“不信?”木风咧嘴笑道,“这还不简单,让方堃试试,这样你们也不用担心了。”
“方堃?”
木风笑道:“怎么了,怕我毒死他?”
羽洗墨默不作声。
木风冷笑道:“就算是要毒死他,我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赌吧?况且我放你回去,即便有诈,你不也捡条命?”
木风说得坦荡,羽洗墨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感受到一丝对方的恶意,全然是想消弭这场战争的。
心思急转之下,她点了点头:“好,我带着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