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送走了大忽悠之后,这才继续画图。
长宁去而复返,依旧是身形袅袅。
她蛾眉轻蹙,脸色微红地说:“我怎么觉着这个熊,熊老哥看人眼神乖乖的?”
木风挠头:“有吗?”
长宁也很认真地想了想:“有!”
随即她又问木风:“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木风摇头:“没有,你别多想了。”
“我没多想啊。”长宁愈发疑惑,侧头去想,十分纠结。
木风也不去多做解释,忍住笑意,继续画图。
只是长宁明显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按住纸张,伸手挡住他的手:“你说说,为什么他看人那么怪?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木风叹气,无奈地问了一句:“你就没觉得你走路跟之前不一样了吗?”
长宁一愣,蹙眉细想,好一会,脸色唰得红了,冷哼一声,捂脸走了。
木风撇了撇嘴,只得收了笔,跟过去安慰去了。
当然,大姜内看出长宁变化的自然是少数,只有大忽悠、朔风这样的老色痞才能理解其中关键。
更多的人还是关心木风这个大酋长,只觉得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甚至有一天力王在见到木风两手扶腰,面有倦色地扭腰时,震惊无比地问木风:“大酋长,您怎么了,受了什么伤?”
他甚至已经皱眉嘀咕:“谁能打赢您啊?我也没见您跟谁比试啊!”
尽管木风再三说明自己无碍,力王仍旧是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无奈之下,木风只得咬牙教训了他一顿,他这才相信大酋长当真“无碍”。
只是自那以后他发现大酋长好像有些变了,不像之前那样让自己离得那么近了。
只是告诉他:“在部落里能有什么危险?”
力王将信将疑,细细想来似乎也是这么回事。
毕竟在整个大姜连自己都无法战胜大酋长嘛!
而木风已经在想着得给力王也娶个妻子了。
然而力王很明确地告诉木风,自己不要娶妻,只要保护他。
木风笑道:“你娶妻跟保护我又不冲突。在部落里我不会有危险,出了部落又不带女人,怎么耽误?”
力王这才答应下来。
只是木风让离虎领着力王去跟花谷子商量,见了龙城内不少成年的女人,结果力王回来就跟木风说:“那些女人一看就细胳膊细腿的,一不能干活,二不能生养孩子,我不要!”
木风意外。
因为力王的要求明显不是他能想出来的——他怎么可能想出这么多标准?
细问之下他才知道,原来是朔风早将自己的娶妻观念深入传递给力王了:手脚长大、屁股大、个子高!
只有这样的女人不仅自己能干活,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强壮!
无奈之下木风只好飞鸽联系了大忽悠,让大忽悠把他之前念叨了很多遍,木风听得耳朵都起老茧的“二花”给带回龙城。
结果不出所料。
力王一眼即中。
人高马大,相貌如铁男的二花在见到力王之后,眼里的激动与灼热也是不加掩饰。
“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木风当时心想。
随后他就跟大忽悠商量妥了,再过几天就将飞鸟等人都叫回来,给飞鸟、力王这些人办一场婚礼,让他们也成立自己的小家。
再然后他们也就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到时候他这个大酋长也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对飞鸟进行“说教”了。
似乎自己结了婚之后对于“保媒拉线”的事就变得很热衷了。
……
开荒的事按部就班。
木风要工部制作的农具也有很多投入使用。
只待日子临近,就可以播种春种了。
他趁机让黄雷组织了农部的一批人到了教室里专门补了两天的“务农”知识。
这其中包括何时耕作、何时下种、何时收获等农时节点。
也包括除草、除虫、沤粪、施肥、防寒、防旱、抗涝、抗旱等一些列农耕要点。
还包括一些保熵育苗、熵垄轮植、引水灌天等培田育苗的方法。
他告诉族人现在开垦林地、草地为田的要点,也告诉了他们现在大姜从东河引水而来的便利。
当然,他也列出了其他一些地形开垦时需要注意的节点。
确保这些人将来可以作为“农业技术员”指导其他地方的族人去开垦屯田。
整个大姜真的是忙了起来。
忙到离虎最近经常往返于龙城与白虎城之间,经常需要来到木风跟前汇报开荒的进度。
而木风在画完了所有农具之后,也决定到两地去看看。
长宁自然同往。
典型的夫唱妇随。
似乎是因为木风给她解释了缘由之后她就看开了,也不再扭捏别扭了,大大方方跟着木风出了部落,双双骑马在前,一路向南而去……
力王仍旧是忠心耿耿跟着木风,只是距离稍远一些。
龙城到青龙城之间的距离还是密林,并没有太多变化。
周围的树木已经开始陆续抽芽、变绿。
一些如柳树一样的树枝甚至开始抽出丝带一样的长条。
微风过处,这些纸条如花间蝴蝶,翩然起舞。
木风心底感叹,心如春风,见什么都是春意盎然。
放在前世他要是有这样的感叹,难免会被人骂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不过看着这么多柔软的长条,他倒是想到了这些长条的实用处来——可以鞭筐!
部落内收获谷物自然需要东西盛放,那就需要藤条筐了。
他将此事记下,打算回头告诉离虎。
不过眼下这些挂满绿叶的长条倒是可以有别的用处。
他驻马停下,扯下纸条编了一个绿色帽子——这也是木风前世小时候经常干的一件事。
他然后又从道旁的路上找了一些紫色、黄色小花,点缀期间。
长宁不解,疑惑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木风笑着说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不多回,一顶花环做好,他径直给长宁带上。
长宁一动不动,身子僵直,不明所以。
木风笑着拍手:“好了,来,看看!”
说着他拉着长宁来到沟渠旁,示意她自己去看。
渠水幽深,表面如镜,倒映出长宁的面容来。
水镜中,一女子头戴花环,秀眉弯弯,眼眸明亮,双颊也泛起匀称桃红。
而后水中人跟岸上人,都抿嘴而笑,荡开一抹弧度。
“水中月,镜中花,岸上人,都是好景啊!”木风微笑感叹,“前两者不可捉摸,唯有岸上才人是触手可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