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眼般的望着姬年。
谢谦更是见缝插针的露出讥诮冷笑,“姬年,你没病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你之前拿出来的是九霄环佩,现在胜了一场却说要一阶一琴,你要换掉古琴,换掉这张九霄环佩,你想的够美啊!”
“拿一张普通琴顶替这张,我告诉你不行!你必须用这张九霄环佩打通关,少在这里给我们耍小心眼。”
“说的就是,我们白马琴院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没道理你赢了就要耍赖是吧?”
“梁栋黎手中的那张古琴造价不低于百万,你随便拿出来一张琴和他斗,就算输了也是赚的,你这算盘打得真好!”
……
白马琴院这边的琴师是纷纷抗议,不同意换琴。在他们眼中,姬年既然提出来换琴,肯定是想要换走这张好琴,拿一张次琴顶替,我们白马琴院不认这个栽。
“你们说姬年真的想要将九霄环佩换成一张普通古琴吗?”
“不至于吧?”
“我也觉得不至于,他现在可是处于上风,要是那样做,未免有些丢人。”
“你懂啥!只是丢人却能换来出名,值当了!”
“狗屁,姬年名头已经够响了,还要靠着这种手段来出名吗?”
……
在全场都这样猜测的时候,惟独跟随秦西凤而来的那些人眼神安然如初,心底对所有抱有恶劣念头的人冷眼旁观。你们知道什么,一会有你们跌破眼珠的时候。
主席台。
“秦西凤,你的这个弟子在胡说些什么?你不会这样小家子吧?我可是听说你有一个琴房的,在那里面存放的都是绝世名琴,随便拿出来一张都能惊动全场,难道不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呢?”顾长白挑衅道,眼神中充满鄙夷。
“顾长白,这次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秦西凤瞥眼扫视过来,在顾长白即将发飙的时候,他微笑着道:“顾长白,还有诸位,请你们瞪大眼睛看清楚,姬年拿出来的这张古琴,到底是不是某些人所想的那种次琴!”
唰唰。
九霄环佩在众人眼前被装盒,同时另外一个锦盒拿过来,摆放到琴台上。
“装神弄鬼,打开看看你的这张古琴吧。”梁栋黎脸色冰冷着喊道。
“小心,别闪了眼。”
姬年轻轻将琴盒打开,当里面躺着的那张古琴拿出来后,距离最近的谢谦还是第一个震惊。他眼神惊诧的盯着姬年,使劲吞咽着唾沫,藏在袖子中的手指无形中开始颤抖。
“谢谦,这次怎么说?”姬年笑眯眯着问道。
“谢副校长,这张古琴很值钱吗?”梁栋黎在旁边不解的问道。
蠢货!平常让你多研究点古琴方面的基础知识,你就是不听,非说只要有琴谱在就行。现在倒好,你连这张古琴是什么都不懂,平白无故的丢人现眼。
“谢谦,你听到梁栋黎的问话没有?他问你这张古琴值不值钱?我很纳闷,你们真的是白马琴院吗?梁栋黎真的是所谓的白马十秀吗?”
“身为你们琴院重视的青年俊秀,怎么这样有眼无珠,竟然用值不值钱来衡量这张古琴的价值!梁栋黎,你还真让我大开眼界,你确定真的不知道这张古琴是什么吗?”姬年双眸中流露出来的笑容带出一种强烈的调侃。
“我…”
“这张古琴是明代的奔雷琴,和九霄环佩一样,同为华夏十大名琴之一!”谢谦狠狠瞪了一样梁栋黎后,直接说道,他可不想要让梁栋黎再说话,说出来些更加丢人的话,让他也跟着颜面尽失。
居然是明代奔雷琴?梁栋黎一下傻眼。
同样傻眼的还有其余人,他们在听到谢谦的话后全都张大嘴巴,难以相信的望着古琴,心底想到的是,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夸张?前面有一张华夏十大名琴就够可以的,现在又冒出来一张,我说姬年你不会是将秦西凤的琴房搬来了吧?
“竟然是奔雷琴!”
主席台上同样响起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顾长白脸色难看,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议论声,再看向神情自若的秦西凤,心底早就开始咒骂起来。秦西凤,你这纯粹是想要借着大琴会狠狠的踩着我的肩膀上位,你这分明就是给自己做广告!你太无耻!
“老秦,你够霸气的,说是要让这次的大琴会成为传奇,果然就是传奇。”
“九霄环佩!奔雷琴!下面会出现什么?”
“你们说姬年能弹奏好奔雷琴吗?”
……
热议不断。
网络也热闹成一片,在知道姬年拿出来的竟然是十大名琴之一的奔雷琴后,每个人都热血沸腾。想到自己竟然不能亲自到现场聆听名琴弹奏,就都懊悔的不行。
奔雷琴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的出现会带来这种轰动,它只是安静的摆放在琴台上面,仲尼式、黑漆、小蛇腹断纹,最显眼的标志成为它传世的直观依据。
“南北东西几度游,名琴能遇不能求。奔雷无意欣相遇,宿愿多年始得酬”。
“久经风鹤不堪嗟,一抚奔雷兴倍赊。三十年来成伴侣,怡情养性不离他”。
在奔雷琴两侧刻着的收藏者题款,更是见证着岁月的流逝。
“现在可以开始第二阶琴战了吧?”姬年双手平放在琴弦上淡然说道。
“可以!”谢谦将心中震惊压制住后,冲着全场宣布,“十阶琴战第二阶挑战现在开始,琴曲为《双鹤听泉》!梁栋黎,你作为白马十秀第九席位,先弹奏!
“是。”
不得不说梁栋黎的琴艺比林耀祖的确是高明不少,一曲《双鹤听泉》硬是被他弹奏出来那种深山清泉间,怡然出世的意境。当他弹完后,就连王府领都不由暗暗颔首。
“白马琴院能成为琴道第一琴院,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个第九席位的梁栋黎就能有如此琴艺,我现在很期待聆听前三席位的都能弹奏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琴曲。”
顾长白嘴角总算露出些许笑容。
“姬年,轮到你了!”梁栋黎傲然道。
万众瞩目中,姬年安静的坐在琴台前面,盯着梁栋黎淡然说道:“知道你最大的缺陷是什么地方吗?你的琴曲和林耀祖的没区别,都是没有灵魂的琴曲。”
“只是为弹琴而弹琴,没有将琴曲中的精气神全都展现出来,便是失败。这曲《双鹤听泉》的精髓,你根本就没有把握住。”
“‘水中鸥鹭,山中野鹤,或息机于沙洲,或怡情于泉石,维不受人世樊龙之苦,逍遥于山水之中也......’你的琴曲只是局限在环境中,对古代文人那种超然出尘的清高思想根本不曾涉猎,所以仔细听着,让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双鹤听泉》!”
梁栋黎脸色有些泛红。
但很快梁栋黎就面露吃惊,难以置信的望着姬年,聆听着他弹奏出来的琴曲,使劲的吞咽唾沫。不是吧?一首琴曲竟然能被他演绎的如此高大上,和他的相比,自己刚才弹奏的果然就是蝼蚁水准。
“居然弹得如此出神入化,我的确不如!”梁栋黎脸色苍白。
全场哗然。
他们再次见证姬年的神奇,一张九霄环佩将林耀祖无悬念的击败,而现在一张奔雷琴又赢了梁栋黎。这前后只不过是一首琴曲的时间,姬年便创造出传奇挑战。是,这才是第二阶挑战,但两战连胜,谁敢说他后面就会输掉?
评审团。
王福利将话筒拿过来后,严肃说道:“十阶琴战的第二阶斗琴,挑战者姬年获胜!梁栋黎将古琴交于姬年,白马琴院现在马上向姬年账户再转账两百万!”
主席台。
“老秦,你给我们透个底儿呗,这次十阶琴战你到底玩到什么地步?你这一阶一琴弄的我们心痒痒的很。这才两阶,就冒出来两张名琴,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们,下面的八阶,你会拿出来八张传世名琴吧?”王府领有些好奇的眼神望着秦西凤问道,这话问出后其余人的眼光也都火辣辣的望过来等待着回答。
广场上众人也都充满期待。
秦西凤傲然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意气风发,一扫之前那些届大琴会上的萎靡不振。他竭力保持着镇定,但胸膛中澎湃的激情却让他热血燃烧,难以冷静。
“诸位,你们不是都想见识下我秦西凤这么多年的收藏品吗?好,我现在就满足你们的愿望。都睁大眼睛看着吧,下面每一阶的挑战,姬年都会拿出来一张传世名琴,今天必然会成为空前绝后的视觉听觉饕贪餮盛宴!”
视觉听觉饕餮盛宴!
这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在众人的期待眼神中,姬年下面的挑战宛如神助。没有谁能想到自己能亲眼目睹这种场面,姬年就像是无敌战将般,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冲锋陷阵,连战连胜。
第八席位以古琴唐朝太古遗音胜之!
第七席位以古琴唐朝独幽胜之!
第四席位以唐朝大圣遗音胜之!
……
什么叫做势若破竹!
这就叫做。
在姬年面前不管你是白马十秀中的谁,不管你弹奏出来的是什么样的琴曲,只要是他弹奏的都能稳稳压制。他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强势,简直就是妥妥的宗师范儿。
白马琴院这边就像是霜打茄子般,没谁再敢趾高气扬。这刻他们的精神都紧绷着,生怕剩下的三位要是再落败,琴院名声就要彻底变臭。
“不会的,咱们白马琴院绝对不会输掉十阶琴战的,你们都应该清楚,第三席位的紫鸢,第二席位的金列,第一席位的天紫,那可是代表着咱们琴院的绝对力量。”
“即便是很多老师都不如他们,尤其是天紫更被誉为琴道大师,琴艺直追院长。相信姬年再厉害,都肯定会失败,也必须失败。”
“不管是谁,求求你们赶紧将他击败吧。”
“现在到第三席位紫鸢师姐了。”
……
第三琴台前面。
谢谦有些紧张的望着姬年,不紧张不行,要说最开始他没有将姬年当回事,那么现在不重视都不行。谁能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医,琴术会如此惊人。
即便他心中对姬年的野狐禅指再如何不服,但聆听到姬年的琴曲时仍然由衷佩服。这恐怕也是很多白马琴院琴师的想法,他们可以无视姬年,但绝对不能无视琴术。
“紫鸢,轮到你了。”谢谦冲着紫鸢点点头后,忍不住又嘱咐道:“你一定要赢啊!”
“我会尽力的。”紫鸢能感受到谢谦话语中透露出来的紧张保证道。
再次见到姬年,紫鸢心情是复杂的。想当初在白驹空谷听说姬年将林耀祖击败时,她心情是不忿的,当时还曾经当面挑战,可谁想人家现在不但是接受了挑战,而且还表现的如此强势。
自己真的能战胜姬年吗?
带着这种疑虑,紫鸢深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忧虑全都压制住后,凝视着姬年沉声问道:“你这次又将拿出什么古琴?”
姬年微微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