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我是消协的。”
当姬年站起身吼出这话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啥玩意?消协的?消费者协会?
李炜阳愣住了,姚滨傻了眼,周围哥儿们全都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什么个情况?
“小娘炮,我们知道你是赵家的人,但你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羞辱我们的智商吧?没错,赵家是中海市的大家族,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但那又如何?”
“我们就是蝼蚁般的存在,就该任由你们赵家肆意践踏,就该被你们赵家骑在脖子上拉屎吗?我想问凭什么啊!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谁比谁低贱?就连国家法律都说人人平等,怎么到你们这里就变成高低贵贱?”
“好吧,就算你说的没错,人生下来就不是平等的,但你凭什么说这里所有人都不如你赵家牛逼?再退一步说,尼玛的,我们都是过来给你们赵家送钱的好不好?你们赵家还讲不讲理?连我们这些送钱的都要看你们脸色,那要是跟你们赵家讨饭吃的话,岂不是更没地位尊严了?”
“你赵家居心何在?良心何安?天理何存?”
戴着大蛤蟆眼镜的姬年,像是一个无惧生死的斗士,义愤填膺的怒吼质问。
被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魏倪是完全无言以对,无比怨恨的盯着姬年,牙齿都快咬碎了。娘啊,我无非就是想要控制场面,希望你们能听我解释一下,这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蚂蚱,竟然敢如此不给赵家脸面?
“说的没错,谁比谁高贵?”
“麻痹的,老子家族可不必你们赵家差。”
“送钱的都被这样羞辱,那想要从赵家赚钱是不是都得跪着啊。”
……
姬年义正言辞的咆哮,登时就让周围众人感同身受,纷纷跟着附和道。
“嘿,我说你们宿舍的这哥们什么来路,这口才牛逼轰轰啊,不过我喜欢。哈哈,早就看赵家不顺眼,可是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有这哥们带头,没的说,怎么都要给个面子。”姚滨一见姬年主动找赵家麻烦,顿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这才哪到哪,你要是见识过他的真正实力,绝对会五体投地,啥也别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上啊。”李炜阳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只认一点,只要是姬年做的,就无条件支持。
“拿这种假酒赚黑心钱,赵家穷疯了吗?”
“谁穷疯了?我们赵家有的是钱,我们…”魏倪话刚喊出口,姬年就拎起桌上的啤酒砰的摔碎在地。
“你们赵家有钱?有钱还做出这种混账事。我明白了,这是你们赵家的作风,你们就喜欢做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我就说好端端的赵家咋这么有钱,原来是如此生财有道。你们就不怕赚这种黑心钱,生孩子没屁眼吗?”姬年是毫不客气。
“你…”
魏倪被气得脸色苍白,娘炮的面颊上一片潮红。
金铭那桌。
当姬年站出来呵斥的时候,龚恭和孟连桥脸色古怪,直觉告诉他们,这家伙看着非常眼熟,可是那副遮着半张脸的墨镜,让两人一时之间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对啊,这酒喝着还行,谁说是假酒。”金铭捧着酒杯喝了一小口,虽然他谈不上是一个品酒的人,但真酒假酒还是分得出来的,不禁狐疑的说道。
本来金铭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却恰好在姬年的话结束与魏倪被呛得说不出话的中间,而四周的人都在听着这双方的争执,所以只要姬年和魏倪两人不说话,现场是比较安静的,因此金铭的这道声音就显得非常刺耳。
听到这话的魏倪,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忙忙望了过去,看到说话的是认识的人,顿时激动的挥手喊道:“金铭,把你们那桌的酒都拿过来,赶紧的!”
“好。”
金铭有些懵神,但还是利索的抓起酒瓶,同时冲着龚恭和孟连桥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别愣着,帮忙把咱们这桌的酒全都拿过去…对,不管是开了的,还是没开的都拿过去。”
“好。”龚恭和孟连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在金铭催促下赶紧动手,将桌面上的酒水全部拿给了魏倪。
“你们居然还敢出来!”
姬年看到龚恭两人后眼底闪烁寒光。尼玛,张郃是被金铭下套陷害,你们两个肯定是帮凶。原本还想以后再找你们算账,谁想你们还敢出来蹦跶,那就连你们一起收拾。
“金铭,这是你们的酒?”魏倪抓起一瓶开口的红酒急声问道。
“是啊,我们刚才要的酒。”金铭点头道。
“确定没问题?”魏倪紧张问道。
“没事啊,和我平常喝的一样,能有啥事,我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叫个什么劲,假酒?我说你们搞清楚没有,这里是赵家开的地下黑拳酒吧,自己的店,卖的酒能是假酒吗?”
“你们别被人忽悠了。”金铭说话间就瞥向姬年,意有所指的说道。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巴结赵家,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别说是他,就连他的老板黄柳宴都要讨好赵家,这么难得的机会就更要抓住。
最重要的是,金铭的酒水确实没问题。
“你们都听听,总算有说公道话的人。”
魏倪扬起兰花指,扭动着小蛮腰,骚里骚气的抓住拿瓶红酒就喊道:“我们赵家是信誉保证,我们赵家可是黄金招牌,谁再敢说我们赵家坏话,就是和赵家过不去。”
“说的就是,和赵家对抗,你们掂量过后果没有?”
“就知道瞎咧咧,瞪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好酒啊。”
“啊,我认出来了,你小子是姬年。”
在金铭一伙人的故意谄媚声中,孟连桥忽然间眼前一亮,指着姬年恍然大悟般喊道:“姬年,你怎敢在这里惹是生非,颠倒黑白,我明白了,你是为张郃来的吧?”
“你认识他?”魏倪皱眉问道。
“认识,不但认识,而且还熟悉的很,什么狗屁消协的,他就是我们东州医科大学的普通学生,纯**丝一个。喂,姬年,你只不过是一个医生,不对,是实习医生,竟然冒充消协,还要不要脸啊?”孟连桥一蹦老高,张牙舞爪的呵斥道。
东州医科大学的学生?一个实习医生?冒充消协的?
当孟连桥这话说出来后,所有人再次愣住。不是吧?这转换要不要这么具有戏剧性?站在前面的这个,竟然是一个冒牌货,连一分钟都没坚持住就被揭穿了,真是够悲哀的啊。
医科大学的学生?魏倪气得火冒三丈,想到自己被这种人逼到这个份上,怒火蹭蹭往外燃烧,“小王八蛋,你是活腻歪了吧?敢在我们赵家的地盘闹事,来人啊,给我轰出去!”
“怎么?恼羞成怒,想要动手吗?赵家有你这种人当经理,真的是够悲哀的。谁给你说我是学生就不能是消协的?作为顾客,就有成为消协的资格。”
“这里这么多人,无数双眼睛盯着,俗话说得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都能看出来这几个人摆明了是对你谄媚,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说酒水没问题谁相信?”
“有本事你就让我尝尝,让所有人都尝尝,真的没问题,我们可以赔礼道歉,但要是有问题,敢不敢让我们当场砸了这些假酒。”姬年唰的就摘掉墨镜,既然被认出来,就正大光明的应战便是。
“小王八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敢要挟我们,保安呢,赶紧的给我轰出去。”魏倪不耐烦的怒声喝道。
砰。一直留意这里的宋檀,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不屑的扫过魏倪,“你算什么东西,还左一嘴赵家,右一嘴赵家,行啊,既然你能代表赵家,就把事情做的敞亮点。”
“姬年是消协,就有权查处你们这里的假酒。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点了这么多酒,不想喝的不明不白。姬年,你现在就去检查他们的酒水。”
当魏倪看到为姬年出头的竟然是宋檀,顿时脸色急变,这宋家和赵家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在这个节骨眼上宋檀冒出来撩拨这事,到底意欲何为?
“还有你这个娘炮听清楚,别张嘴就是小王八蛋的乱叫,姬年是我兄弟,你骂他就是骂我。再被我听到你敢胡咧咧,信不信我给你两巴掌,再把你丢到河底去当王八。”宋檀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锋锐,厉声道。
魏倪心神微颤,即便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和宋家这位少爷对着来。
“宋少,我们赵家做事历来都是讲规矩的,今晚这事肯定是有误会…”
魏倪想要解释,却被宋檀直接打断,他走到姬年身边,傲然说道:“一句话,敢不敢让姬年检查?”
魏倪脸色有些挣扎犹豫。
“魏总,没事的。”金铭低声道。
“真的?”魏倪迟疑不决。
“不信您尝尝。”金铭说着就拿起一瓶开过的啤酒递了过来。
原本有些洁癖的魏倪,看到这个酒瓶后就有些反胃,于是他就从吧台上拿过来一个酒杯,咕咚咕咚倒出来些啤酒喝进嘴里后,顿时精神一振。
“宋少,只要这酒是真的,我要让姬年当着今天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魏倪心里有了底气,说话的声音自然尖锐了许多。
“行啊,只要你的酒是真的,道歉无妨,但要是假的,我就砸了你的酒台。”姬年轻蔑笑道。
“好,就这么定了。”魏倪心中狂笑,你就等着下跪吧,这酒百分之百是真的。
“姬年,真的没事吗?”宋檀捕捉到魏倪眼神中的狂热,谨慎的问道。
“檀哥,别忘记我可是消协的黄金打假专员,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姬年自信一笑,走上前从魏倪手中接过来那瓶啤酒,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噗!刚喝进嘴中,姬年就喷了出来。
“你?”魏倪怒了。
“别用手指我,我也不多说。”姬年将啤酒瓶随意放到吧台上,右手手心的掌心元气便呼啸涌出,瞬间就改变了金铭他们拿过来的所有酒水。
“是真酒还是假酒,让大家伙评评理。”
姬年说着就招呼李炜阳他们,从吧台取出酒杯发了一圈,然后拿起酒瓶便开始倒酒。
酒是金铭拿过来的那些,酒杯是吧台上放着的,人是随机抽取的。
而这些人刚喝了一口,便全都喷了出来。
一张张面孔上怒火冲天。
“尼玛的,真当我们好欺负好糊弄是吧?”
“这分明就是假酒,比泔水还难喝,你们怎么就能喝的下去?”
“够狠啊,为了演戏竟然连这种假酒都敢喝进肚中,你们就不怕喝死吗?”
……
宋檀也分到一杯酒,也是一样的喷了出来,然后拎起那瓶酒,不加迟疑的就丢向酒柜。
“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们,别说你,就算是赵卿师都不敢这样做,麻痹的,砸!”
“****的,砸烂这里!”
刹那间酒瓶纷飞,场面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