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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论仙的自我修养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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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曾经有过一段十分辉煌的时期,毕竟,再强的强者,对未来也是无知的。未知,会带来不安和恐惧。越强,越惧怕这样的未知。

知晓未来,这是何等通天的本事,如果不是“回光”必须要巫族的血脉才能看到未来的走向,恐怕早就会被不择手段的家伙夺去。

华叶道:“姑娘莫非是寻巫族算了命数?”

陆霜却否认了。

她闭上眼,仔细回忆一番。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这世间,不只有巫族有这样的力量。

或许就在禹州。鬼姬不会这么容易得手的。

——

渭州这个地方,其实容礿并不陌生。

在关于阵法的一些记载里,很多都提及到了这个地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关于瑶姬。

瑶姬作为神界圣女,在许多方面的力量都远比一般神族还要强上一些,阵法也在其中。

关于瑶姬那一手用得出神入化的阵法,提到最多的,又是那魔界之将绯月。

魔界曾有位大将,唤作绯月,非男非女,又亦男亦女。双体双魂,相伴相生。

但这位魔将却并不是死在了千年前,和其余魔族一同消失,而是早在之前便被瑶姬用阵法封住。

后来有说法,便是绯月其实被封在了渭州,亦或是在渭州留下了一些东西。

悔仍然紧闭着眼,躺在榻上,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彻底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寻不到回来的路。

当初容礿接触到阵法,还是因为神界的月神。那位主掌姻缘的神。

月神救下了一个小仙,并把她带在身边,做了仙界的红线仙。很多时候,月神在六界内,只有一个主掌姻缘的名声,但其实不止如此,月神的力量,更多的,是治愈。

肉身的疼痛,心上的伤疤......月神的治愈术,是真正的灵药。即便神界的对手是魔界,那个疯狂又强大,残暴无比的种族,即便神界将士的伤口再深,月神也能把他们从魂飞魄散的边缘拉回。

大约是医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情感和缘分,她在为悔寻找治愈双腿的药草时,遇到了在人界的月神。

即便幻化成人类女子的模样,那温柔的眉眼都一如传闻中那般,这是月光化成的女神,月神。

她道:“肉身的痛苦很容易化解,然而神识的创伤是极难治愈的。你要寻的这味灵药,医不好他。”

悔在双腿被伤到之后,便惧怕起行走,即便不再疼痛,也依然如此。

容礿道:“那么该如何医治这样的伤者呢?”

当时月神只是微微笑着,回道:“阵法可以蒙蔽神识,自然也可以改变过去。”、

改变过去,其实只不过是改变了心中的过去。

即便......到最后还没来得及将悔医治好,便发生了后来那样的事情,但容礿并不后悔,当初听从了月神的指引,去钻研了阵法。

否则,在鬼姬面前,她将如同蝼蚁,不堪一击,根本不值得鬼姬去忌惮,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大约在她拒绝鬼姬带走悔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事实上,拦住鬼姬的道路,一直都是一件危险的事,像鬼姬这般不择手段的,对对手根本不存在手下留情。

只有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这两种区别。容礿现在倒是想明白了,之所以当初鬼姬避开她对悔......其实不是不想杀她,大约是当初在巫族算未来之事时,便算到了后来关于她的那些。她早就想到了如何利用她。

但阵法在当初没来得及用到,却在今日用到了。悔终究还是回到了她手里,这次,是鬼姬过于自大,一时疏忽,她必须抓住这份机会。

——

人界南疆。

“‘回光’看不透的,那片阴影,再次出现了。禹州城的未来蒙上了迷雾,这或许是新的机遇。”曦儿道,“但,也有可能,是未来走向低谷的开始。”

“上次出现阴影,还是那位的存在。”老妇长叹道,“看来,这果真是天道的安排。仅仅是天君的心思,还不足以改变这样的结局。”

安无仙君,那位世间独一的天命者,即便没有“回光”的指引,也能清楚地看到未来的走向,看破那些迷雾。而因为同样的力量,“回光”反而看不出安无的命数,那些有关于安无的未来,都蒙上了阴影。

时隔数百年,这样熟悉的迷雾再次出现了,他们无法确定,这是否意味着,同安无一般的存在再次出现了,又或者,七百多年前,安无其实并没有被诛杀。

天道留下的生机,有时是毫无预兆的,就像是魔界的火种,一直到今日,“回光”都没能给出一个精准的预示。

不过诛杀这种事,活下来的概率,实在微乎其微。这次究竟是不是安无,其实难说。

“身上带着天家紫气的,如今只剩下两位。也不知,等待那位世子的,还会不会有所变化。”

这是巫族献出了代价换来的预示,只希望能有改变的机会,毕竟人界今后的路已经曲折难行,若是只剩下一位五殿下,怕是撑不起这个天下了。

李玄安最近总觉得不舒坦。

自打那天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之后,他有时候一闭眼,都还会想起那些眼睛。

各种各样的眼睛,兽一般的凶光,仅仅是看着都能感觉到那种阴冷的威慑力。

“这样可不大妙。”李玄安坐在高墙上,喃喃道,“怎么总是给自己找晦气。”

很多时候,倒霉的事都是自己先觉得会倒霉,然后才会发生的。他现在总是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万一原本是假的也变成真的可怎么办?

李玄安抓了抓头发,觉得很是懊恼。

怎么那天就那样淡定呢,还不如直接把褚一叫来一起睡好了,很多道士不是都说什么阴阳论,说不准是他身上最近阴气太重,才总是不由自主想到那些鬼事情。

褚一站在下面,很是担忧:“世子,今儿个风大,要不然还是下来坐着,万一吹风受了凉,身子骨也会受影响的。”

李玄安离开京城这么久,刚过来时还有点水土不服,最近才好了些,他轻功练得很是不错,动不动就喜欢坐在很高的地方看下面,褚一总是很担心他身体出问题,别到时候再生了病,一般像李玄安这样不经常生病的,一旦生起病来,那就不是小事。

李玄安在上面喃喃什么,他也没听清楚。

虽然即便是听清楚了,估计也猜不到这位心里再想些什么。

李玄安随意道:“这比起极北可是算极好的天气了,全是冰块都没受了凉,吹点风罢了,不会出问题的。我这练了这么久的武,别的不说,身体健壮是肯定的。”

身为女子,身体健壮,浑身都是腱子肉,说起来都有点心酸。

烈王很重视儿子的武功进展,就算娶妻这件事可以耽搁,练武也是一日不可放下,即便是到了京城,李玄安也没敢落下一日。

反观李承逸那小子,李玄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修炼者,身子骨弱得很,把他那一身修为夺了怕是连普通人都不如,就这身子骨,他还打着自己师姐的主意,李玄安很为他担忧。

陆家的天才,能看得上李承逸,那才真的是见鬼了。李承逸胃口似乎有点大了。

李玄安说得轻松,可褚一却总是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有时候李玄安都觉得,自己和褚一的性别大约是反了,若是褚一做女子,怕是个很称职的女子,他还是差了点意思。

褚一道:“世子,那要不然我去拿件衣裳来?”

“......不必了。”李玄安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事都被打断了,他无奈道,“褚一,去寻些事情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自己都可以想明白的,衣裳少了自然会去加,你不必这样时时刻刻盯着我的。”

褚一是个很执着的,他依旧在下面立着,只是没再开口。

李玄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褚一便急切道:“世子,还是早些下来吧,上面确实是要冷一些,快变天了,说不准还要下起雨来。别再淋了雨。”

李玄安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天。

方才还只是没有阳光,现在却阴沉沉的,云彩把天空都遮严实了,一点多余的光都没透出来,黑得像是快要日落的晚上。

好像的确是有点快要下雨的意思。

他随意道:“马上马上,褚一,你先回去吧,我倒还好,你淋了怕真是要生一场病。”

结果就是两个人谁也没走,一个比一个倔,都在等对方先走。李玄安想着自己一个人呆着,褚一担心李玄安出问题。

然后忽然下起大雨,两个人都淋得湿淋淋的。

李承逸刚用完午膳,从廊道一路走过来,看到浑身湿透的李玄安,不由得调侃道:“看来世子是不了解京城的天气啊,这个时候最容易来这样的大雨,来得突然,有时候根本来不及躲藏便会淋湿自己,所以百姓一般看到阴云就会提前往家中赶。极北那边听闻不爱下雨,倒也是应了这个传闻。”

李玄安:“倒也不如禹州城的雨水多。说起来,禹州的事,是不是还没有音讯?”

李承逸怔了怔,没想到李玄安还在操心这个,无奈道:“天道的劫,我们怕是无能为力。”

不过,陆霜她......也不知会不会出事。

他现在分身乏术,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褚一在李玄安身后,像个小尾巴,原本还算安静地立着,后来直接打了喷嚏出来。

“......世子,”褚一开口道,“还是先去沐浴再折回来和殿下交谈吧,再耽搁一会儿,怕是要受凉。”

受凉受凉,李玄安不想再听到这个词了,只能勉强应了声,去房内沐浴。

因为有秘密在身上,他沐浴是不能放侍女进来的,褚一就更不可能,热水送来之后,便关严了窗子和门,拉开屏风,在屏风后脱了衣裳挂在屏风上,长吁一口气,把自己没入水中。

外面有点凉,进了热水反而会更觉得暖和。李玄安闭上眼,这样沐浴的感觉倒还不错。

李承逸不愧是出了名的纨绔,对于享受这件事简直称得上是行家。沐浴用的木桶都是檀香木,水里放了些花瓣,和木桶的味道混在一起,实在是沁人心脾,闻起来很是舒适。

慢慢地,李玄安就有些困了。

肚子是饱的,浑身上下又暖洋洋,困意来得实在是快。

再加上最近没睡好,李玄安有些顶不住,很快就睡在了里面。

水慢慢凉了,李玄安也没再叫水,褚一沐浴完出来,推了推李玄安的门,没有推动,叫了几声也没听到回应,顿时有些焦虑.

他喊道:“世子?世子?世子,不可用凉水沐浴,会生毛病的。”

李玄安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他,才忽然惊醒。

水已经彻底凉了,在身边围绕着,空气里的温度又很低,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外面的风和雨夹杂在一起,斜着吹过来,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

这凉意让李玄安清醒了不少。

怕褚一一个着急破开窗子喊他,他连忙应道:“不小心睡着了,没有关系,我马上就擦身子。”

褚一没再喊,李玄安连忙从浴桶出来,四处看了看,寻了干净衣裳换上,便打开了门。

褚一拧着眉:“世子,怎么没擦身子就换了衣裳?这干净衣裳又湿了!京城和极北可不一样,水土不服也是常有的事,还是谨慎些好。”

李玄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的确是黏在身上,一眼就能看出是没擦身子就换上了。褚一惯来细心,被发觉也很正常。

不过他自己并不在意。

褚一叹了口气,唤人来把浴桶收拾了。

次日清晨,李玄安在榻上睁开眼,就察觉到了身子有些异样。

褚一已经在门外敲门,提醒他该起身了。

李玄安张了张嘴,想应上一句,出口的声音却很是沙哑。

他好像真的受了风寒。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褚一:“世子?可是身子出了问题?若是受了风寒,还是早些寻大夫来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