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思迁就在启封。
按着青慕云给自己的地址,黎俊江很快就找到了费思迁的住处。
黎俊江是老江湖了,干的又是杀手的活计,找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让他没想到的是费思迁住的也是一座老宅子,看上去还没有青鸾那儿大气。
只是那院外也有两个人守着,黎俊江一眼就看出那两个人是练家子,比起青鸾的那些手下要强些,不过在黎俊江的眼里他们却是不够看的。
“你找谁?”那两人见黎俊江靠近了宅子,很是警惕地问道。
黎俊江冷冷地说:“我找费思迁。”
其中一个男子脸色一变:“费教主的大名是你叫的吗?”
黎俊江冷哼一声:“名字起来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少废话,赶紧去通报。”
那人还待发火,他的同伴拦住了他,递了个眼色,然后冲着黎俊江微笑着说道:“这位爷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我叫黎俊江,江湖上送我一个绰号,‘猴子’!”对这些江湖人,黎俊江自然把江湖的名号也报了出来,他知道只是报个大名费思迁很可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可是“猴子”就不同了,华夏杀手榜上排名第五的西南第一杀手,但凡是江湖上混的人都不会不知道。
果然,黎俊江这名号一报,这两名男子的神情都是一愣,那个晓事的忙说道:“没想到是大名鼎鼎的黎爷,您请稍候,我们这就去给您通报去。”
他使眼色让同伴进去通报,自己凑到了黎俊江的面前:“素闻黎爷您一直都在西南,怎么会到豫中来了?”
黎俊江淡淡地说道:“我们很熟么?”
那家伙听黎俊江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和黎俊江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人家嚣张自然有人家的资本。
他讪讪地一笑也不再说话了,总不成人家打了你左脸你还巴巴地把右脸也凑上去吧?
不到两分钟,他那同伴便小跑着出来对黎俊江做了个“请”的动作:“黎爷,请您跟我来!”
穿过天井,就是一个厅堂,厅堂里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坐在正中的那把交椅上,是个脸色白净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应该不到四十岁,他下手左右分别坐的两个汉子长相都很是凶恶,一脸的横肉还带着刀疤。
中间那男子的身后还侍立了两个年轻人,穿的是一身黑色劲装。
从这个坐次来看,黎俊江猜测那个白净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费思迁了,而另外两个恶汉则是他的得力助手。
见手下带着黎俊江进来,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的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迎着黎俊江上前:“黎先生,久仰久仰!”他这一起身,那两个恶汉似乎也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两人待黎俊江和费思迁客套过后只是勉强地冲着黎俊江抱了抱拳便又坐了下去。
费思迁咳了两声向黎俊江解释道:“黎先生,我这两个兄弟是粗人,只知道打打杀杀,不识得什么礼数,还望先生见谅。”费思迁告诉黎俊江,这两人是兄弟俩,大哥叫杜立南,兄弟叫杜望北。
黎俊江摆了摆手:“我还没把他们放在心上,费教主,我今天来呢只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我的两个同伴是不是你绑的?”
黎俊江的话让那两个大汉气得脸都变了,他们也算是一方高手了,黎俊江竟然说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杜望北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黎俊江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那就最好,如果是,那么马上把人放了,只要她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
杜立南也笑道:“好大的口气,泥猴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角色啊!”
黎俊江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望着费思迁:“费教主,他们能够代表你说话吗?”
费思迁也不想让黎俊江逞威风,这里可是他的地头,他撇了下嘴,歪了歪头:“当然。”
黎俊江眯缝着眼睛,望向杜家兄弟,杜立南和杜望北都是一脸的不屑,他们可不相信黎俊江敢在他们的地盘上先发难。
可是他们错了,黎俊江可不是泥猴子,他是过江猛龙,下山猛虎。
他敢一个人来自然就无所惧怕,俗话说得好,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
所以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敢出手的时候他竟出手了,他的唐刀就如同变魔术一般的握到了手中,只见寒光一闪,那刀便架上了杜立南的脖子。
他的动作太快,快得连站在杜立南一旁的杜望北都没看清楚,杜立南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刀锋的冰冷让他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你们可以赌一下我敢不敢杀了他!”黎俊江的口气很是轻松,就像他刀比划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一只狗。不,对于猫猫狗狗很多人同样也是下不了刀子的。
“姓黎的,你敢!”杜望北大喝一声,他的内心却很是胆怯,一向他们兄弟的感情都不错,他害怕黎俊江真伤了他的哥哥。他这一嗓子其实只是一个本能的反应,并不是真想要激怒黎俊江。
可偏偏这话听在黎俊江的耳边却又变了味儿。
黎俊江沉下了脸,冷冷地说道:“是么?真以为我不敢!”说话间手上就要用力,费思迁连忙说道:“且慢,黎先生,别动怒!”
黎俊江这才停止了动作,不过刀却没有放下来。
费思迁瞪了杜望北一眼:“你们兄弟俩还不赶紧给黎先生赔不是!”
杜望北这下真的慌了神了,忙不迭地说道:“黎先生,对不起!”
黎俊江又看了看杜立南,杜立南叹了口气:“黎先生,对不起!”
黎俊江这才收了刀,嘴上却说:“若是不服可以再试一次,看看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快,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下次刀只是架在你们的脖子上!”
原本杜家兄弟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的,认为黎俊江只是骤然出手占了先机,可是他们哪里敢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自己真接不下黎俊江的快刀,那么保不齐脑袋真会和脖子分家的。
杜家兄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黎俊江说道:“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和你们动粗,你们兄弟俩若是不服,刀也好,枪也罢,挑一样咱们比试比试。”
杜家兄弟很想找回场子,杜立南问道:“怎么比?”
“若是比刀法,那就以死相搏,若是比枪法,距离二十米,枪插在腰带上,中人数到三,同时拔枪射对方,生死不论!”
杜家兄弟听得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嘴也张着。
心里暗骂黎俊江就是个亡命之徒,赌来赌去不是都在赌命吗?
其实平日里他们又何尝不是亡命徒,只是这回他们可是碰着比他不要命的了!
黎俊江的气势把二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费思迁的心里也很是郁闷,杜家兄弟他可清楚得很,平时不是很厉害的吗?一副天是王大他们是王二的样子,就是自己这个教主也要哄着他们开心,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再想想刚才黎俊江的出手,费思迁又释然了,人家那可是真本事,就刚才那出刀的速度,这两兄弟根本就比不了,也罢,这脸不丢都已经丢了,再说了,黎俊江好歹也是个人物,自己又何苦为些许小事树这样的劲敌呢?反正关着门,没面子的事情也传不出去。
他忙站出来打了个圆场:“你看你们,就你们那些庄稼把式就别在黎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了,退下!”两人低着头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黎先生,刚才你说你的两个同伴被人给绑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说来听听吗?”费思迁小心地问道。
黎俊江便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他甚至没有隐瞒与青鸾相识的事实。
“黎先生,我想一定是青家的人故意把你引到我这儿来的,老实说,我连黎先生到豫中都不知道,哪里又会去绑架你的两个同伴呢?我想这其中一定有小人作梗,想要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
黎俊江淡淡地说道:“是么?那我问你,青鸾说你们与鬼社的人有勾结,是真的吗?”
费思迁脸色微微一变:“没有的事,就因为我们之间为了教宗之争他们就这样的诬陷我,他们也太不地道了。”
黎俊江冷笑:“是吗?这么说你与鬼社没有任何的关系喽!”
“真的没有,黎先生,你若此来是为他们助拳的,那么我无话可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没有半句怨言,不用拿找你同伴的借口说事!”
费思迁这一会说得倒是大义凛然,黎俊江问道:“真与你们无关?”
“真的,若我敢欺瞒黎先生,那就让我费思迁不得好死!”
黎俊江想了想说道:“好,那我就信你一回,不过如果你真想洗脱自己的嫌疑最好把那个绑架我同伴的人给找出来,否则的话哪天我还会找上门来的。至于你说的你们教内的事情我不管。”
费思迁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虽说这是他的地盘,可是就连他的两大打手杜家兄弟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其他的人就更派不上什么用场了。虽说他手上的教众不少,可都分散而居,并没有聚集在一起,一时间也无法召集,召集来了是不是能够困住黎俊江也还两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先要打发走这个可恶的煞神。
所以此刻他只能忍气吞声,这口气再不顺他也不能发作。
杜家兄弟不说话,他们根本已经没了向黎俊江发难的勇气。
费思迁说道:“好,好,我马上派人去查一下,希望能够帮到黎先生!”
黎俊江微微一笑:“那就有劳了。”说完也不多客套,转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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