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送走自己这么高兴的样子，秦时都不忍心拆穿。
虽然他离开了座位，但此时季长玖身上已经被人打下了“秦时所有”这几个字，他在这儿与否都不影响。
“帮我拿一下衣服，我一会儿中场休息的时候再过来找你。”
“啊？噢。”季长玖伸手接过，搭在自己膝盖上，目送他的背影走远才后知后觉，刚刚自己没来的时候这衣服不是好好地搭在椅背上吗，怎么自己一过来这位置就变了呢？
秦时转身之前还特意朝旁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两人递去一个眼神，孙尚立即会意，比了一个OK的手势，信誓旦旦，“秦哥放心，我们会保护季同学的，绝对不让别人欺负她！”
陆远鹏同样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看得季长玖更想找个缝钻进去了。
掌心是奶茶传过来的丝丝暖意，鼻尖有股淡淡的薄荷香。
她一直都很好奇这味道是怎么来的，低头看着膝盖上的外套，难不成是洗衣液的香味？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刚刚那些好奇的人就已经把季长玖给打听出来了，而且在场的还有几个跟她同一学院同一级的人，想打听她简直不要太轻松。
甚至，沈珂也在。
但他并没有和旁边的人一起八卦，而是听着那些猜测和唏嘘沉默不语，时不时还会蹙一下眉毛，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季长玖的名字，点进对话框，发现两人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三个月前，也就是季长玖最后约他出来的那个晚上。
他尝试着点开对话框，输进几个字，而后又将之全部删除，飞快地退出了微信，关上手机。只不过视线一直都不自主地朝她的方向看去，看着她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
而这一切，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季长玖并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付之一笑。
她没有删掉沈珂的微信，不是因为心有不甘或心存幻想，而是觉得没必要。
当真正放下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屏蔽他的一切信息，排斥知道他的一切动态，而是发自心底的冷漠，对他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就算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哪怕他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也能心如止水，甚至点头微笑。
七点，篮球赛正式开始。
从裁判吹响哨声开始，季长玖就紧盯着球场上那道清瘦矫捷的身影，瞧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挥手一迈步。看着他在赛场上镇定自若地指挥，像个将军一般，将对手的攻势一一破解，同队友配合着将球送入篮筐。
她不懂篮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红蓝牌警告，也不知道三分球两分球和罚球具体是什么意思，只是在他每次进球的时候，会跟着满场的人一起欢呼，紧张而又激动，同时还有一丝丝自豪感。
因为这个人，与她而言是不同的。
他做事很认真，自己坐在观众席并没能让她分心，不过只要稍有间隙，他就会有意无意朝这边看一眼。
看得孙尚和陆远鹏都不由得抚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