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里,确山脚下的一座五十多户人家的山村,低矮的茅屋隐藏在茂密的林木之中。
黎明时分,熟睡中的村民被地面剧烈的晃动惊醒,轰隆隆的响声不断,以为山崩地裂,大人们带着睡眼惺忪的小孩一脸惊慌的跑出房门,发现黑压压的骑兵封锁了整个村子,骑兵们用本地方言严厉的命令大家回屋,严禁出院门,违令者斩!
军士们虽然一脸的严肃,但没有一人进入院子,百姓们放下心来。不久,村子里飘起了炊烟。
黄忠接到夏侯惇率部向确山方向逃跑的消息,机不可失!经过商议,多数人判断夏侯惇还是向阳安城逃窜,与孙策等部会合,事不宜迟!率领许褚、魏延和刘去卑三万人马赶往确山的东面伏击夏侯惇,许褚作为先锋,控制了祁里,截断了夏侯惇的退路。
一直等到天大亮,斥候来报,夏侯惇在山中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埋伏。
山中道路崎岖,树木茂密,骑兵进山攻击,就是消灭了夏侯惇,伤亡也不会少,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胜利在刘靖的军中是严令禁止的。占据优势的战斗,所部伤亡超过三成,战胜不仅没有功劳,各部正副统领还要被惩罚一年的军饷。
黄忠等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等候,派出大批斥候严密监视确山和阳安的动向。
不久,消息传来,孙策、袁谭、张飞、夏侯渊和李典等在清晨回到了阳安城,接应夏侯惇的意图很明显。
赵云派人禀报,一百二十名军医赶到了营地。
中午,一身盔甲的黄忠有些闷热,仰望天空,阴沉沉的,要下雨了。
“禀报车骑将军!叛逆关羽率领长水营赶到了阳安城!”一队斥候跑来禀报,额头布满汗珠。
“命令赵(云)中郎将护卫百姓进驻朗陵城,本官随后赶到!”关羽的长水营来到,敌人就多了一支长途奔袭的精锐。前后有七、八万敌人,失去了绝对优势,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黄忠这次救援,只携带了二天的粮草,也耗不起时间!伤员被大雨淋湿,病情加重?多重因素促使黄忠不得不放弃伏击,进驻朗陵城,把许家人安顿下来,补充粮草。
-----
刘靖闻讯许家人遭遇伏击,损失惨重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诏令天下,谴责曹操血腥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必遭天谴!心中暗喜,出兵豫州的理由更充分了。
紧接着,黄忠禀报,夏侯惇弃城而逃,率部伏击未果,赵云和滇厨兵不血刃进驻郎陵城,接收了夏侯惇放弃的大批粮草辎重。
刘靖立马派于禁和高顺率部携带一千二百车的粮草辎重赶往郎陵,黄忠率领五万骑兵向安阳城施加压力。
赵云、许褚和许荣护卫许家人前来宛县。
不等黄忠的大军兵临城下,孙策等放弃了阳安,撤往平舆,黄忠控制了阳安,于禁和高顺携带粮草辎重直接赶往阳安。
郎陵和阳安易主,豫州的门户大开。
朱儁和曹操集中兵力于平舆,寻找敌人决战的意图明显,刘靖求之不得!
-----
八月上。
刘靖带着众武将和谋士出宛县南门外五里迎接赵云一行人,看望阵亡者的家眷和伤员。武将们看到赵云和许褚等人眼含泪水,神情悲伤,一车车的遗体和伤员展现在眼前,义愤填膺,纷纷请战。
刘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检查了郑浑的伤口,没有感染,放下心来。失去左手对一个名匠来说意味着什么?火枪的研制必受影响。事以至此,后悔也没有用!轻轻的安慰,不要气馁,希望他继续担任考工令,为新武器的研制出谋划策。
蒲元在郑浑的徒弟中已脱颖而出,再有一、二年的时间就能独当一面了。
第二天,刘靖在宛县诏令天下:叛逆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渊在阳安境内伏击许家庄迁移的百姓,造成一千二百一十七人阵亡,一千六百五十三人受伤的惨剧,是可忍孰不可忍!限曹操三日内交出凶手,赔偿一亿抚恤金,否则后果自负!
一车车的遗体和伤员就是铁证!他们一路到宛县的途中,刘靖嘱咐程昱组织沿途的士人、乡老和商人出来慰问,借他们的口和笔把惨剧传遍大江南北。
一系列的舆论宣传,洛阳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河南尹郑平和南阳太守王新组织了五万民夫(百姓每年需负担一个月的徭役,自带行李,没有军饷,朝廷负责口粮)搬运粮草辎重。
几十万人马每日消耗惊人,打仗就是打后勤!
恐吓不希望起到什么作用,刘靖只想让昨日刚刚从凉州赶到宛县大营的华雄和铁头能好好地休整三天,他俩带来了一万步卒和一万骑兵。
铁头是湟中羌渠帅阔鹰的长子,刚满十八七岁,魁梧彪悍,但彬彬有礼,他作为质子在洛阳太学学了五年的经书,说得一口流利的官话,在羌人师父的指导下,骑马射箭也没有落下。四年前,刘靖赞赏他的勇猛,赐护羌军司马,让他随父亲回到了湟中。这次,阔鹰有意培养他为接班人,湟中羌再出骑兵四千,派小帅子惈和头葵辅助,烧荡羌、先零羌和河西羌再各出兵二千,组成羌人骑右营,刘靖拜铁头为护羌都尉。
灵国(吾雉的长子)、库熊(滇厨的长子)和彻里吉(蛾遮塞的长子)也已成年,相貌堂堂,经过大汉文化的熏陶(五年的质子生活),有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能力不在父辈之下。
于夫罗也派使匈奴右校尉须卜霍敬率领一万骑兵前来助战。
匈奴人和羌人没有食言,各派出了二万精锐。
刘靖知道,只要他在,实力越来越强的羌人和匈奴人也不会反叛!除了实力外,还有感恩等因素,这些年来,在刘靖的照顾下,匈奴人和羌人得到了和汉人同等的地位,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未雨绸缪,借助统一战争,一方面使羌人和匈奴人中一批勇士脱颖而出,通过朝廷的封赏,出任朝廷官员或得到部落中的位置,分散部落中小帅和渠帅的权力;另一方面通过战争消耗,消弱他们的实力,虽然残忍,但作为政治家来说,这是必然要采取的战略。
为了鼓舞士气,刘靖提拔了一大批武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