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因为他想救你。”
知道颜初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肖尽欢索性从一开始就把她能想到的答案全都告诉了她——
“他想让你好好活着，但逆天改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他付出的代价就是放弃成神。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毕竟他死了也只不过是进入轮回而已，他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但你不一样啊~你要是不逆天改命的话，可是连轮回都入不了的。
……
我猜他跟你告别的时候，应该说了不少让你讨厌他的话吧？
那个其实是为了让你之后清洗记忆的时候能够更加顺利一点儿。
毕竟想要完成逆天改命，你与他的这段记忆就必须清除，
可如果你对他感情太深，执念过重，潜意识里拒绝清除记忆的话，那这一步就很难进行下去。
而重复不断的尝试记忆清除，会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
可以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不需要。”
颜初一瞬不瞬地盯着光幕中，顾清临的身影，语气生硬，
可那没什么表情的面上，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滚落下来。
就连她自己大约都没有察觉到，她在哭。
“你刚刚说你是历史时空管理局的局长？
你应该有办法阻止他吧？”
当脑海中只有“救他”这一个念头的时候，颜初反而出奇的冷静。
她扭过头，看向了身侧的肖尽欢：
“神格应该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
让他放弃救我，按照原定路线修成完整神格对你们来说应该也是一件好事。”
“你说的没错。”
肖尽欢点点头，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包餐巾纸，轻勾着唇角，慢条斯理地帮她擦了擦眼泪：
“这年头优秀员工不好找，优秀的天道就更不用说了。
偏偏现在拥有了意识的小世界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麻烦也越来越多。
本来以顾清临的能力，要是顺利成神了，我们的工作压力也能减小不少，
可惜啊~
从他开始自毁神格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颜初面色蓦然苍白。
好在肖尽欢这人性格虽然是狗了点儿，但在这种事情还算有分寸。
眼见着颜初就要万念俱灰，一个搞不好可能又要化身疯批美人了，
她终于把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说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们俩这辈子虽然没戏了，但不是还有下辈子吗？
如果我说，我能让你下辈子跟他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好。”
“嗯？”
“我说，好。”
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颜初的嗓音就已经有些哑了。
但她看向肖尽欢的眼神却无比坚定，语气更是平静到好像只是在说等会儿午餐要吃些什么一样：
“需要我怎么做？先自杀？”
“那倒也不必。”
肖尽欢轻笑了一声：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
这年头，找个优秀员工不容易。
但我觉得你就挺不错的~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