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杀得了他？
“难不成你怀疑我？”
张师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他看着面前的顾亦然，丝毫不惧，心中自有底气，对方虽是先天之境，可他手握制皮之法，对方若想动手，宗主大人可不会饶过他的。
画皮之法对宗门至关重要，千百年来早已形成了一套规矩。
要是连他张师都没了。
那么从此刻开始，天煞宗里的画皮一脉可就要从此断绝了。
就算还剩下那边的小崽子，但想要再次恢复画皮一脉的荣光，那可得花费更多的精力了。
而且现如今北方大地的局势，外面有万妖国，里面更是有天玄剑宗、玄真宗等势力虎视眈眈。
但凡行差踏错半步，天煞宗都有元气大伤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给他顾亦然三个胆子。
他也不敢做出什么无礼之事。
“顾长风此前也是我极为看好的弟子，我手中的不少传承都交给了他了。
我要是想杀他的话，又岂会等到今日？况且……”
张师再次看向顾亦然，“我又怎会不知。
他若是一旦死了，你这内门长老的脾气，此事即便和我无关，但其他人也很难排除嫌疑。”
“此事我必须得好好查一查，若没抓到杀人真凶，此事我顾亦然绝不放过！”
顾亦然甩了甩衣袖，丢下这么一句狠话。
这才转身离开了天鬼峰的山顶。
张师洞府前。
张师冷冷地看着顾亦然离去的身影，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来激怒对方，但此刻顾亦然的态度也着实让他气愤不已。
“这里是天鬼峰，不是他的地盘。
他这般没大没小的，简直是把我的脸面往地上踩。”
张师冷哼一声。
“若非看在他儿子已死的份上，今日这事。
可绝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张师说完狠话，便回了洞府之内。
师娘得知此事后。
惊得目瞪口呆，面容失色。
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张师，眼中透着不少的害怕。
此前她可是和顾长风商量过，打算毒杀张师，以此来换取那份传承的。
可这事还没来得及开始，顾长风就已经死了。
见张师从外面走来，沈瑜墨不敢多想，连忙低下头去，但心里的心思却变得极为复杂。
与此同时。
在天鬼峰内，大多数弟子在师兄、长老们的安排下，纷纷行动起来。
除了天鬼峰。
在那天鬼峰顾长风死去的地方，方圆十里、百里都在不停地搜查着。
哪怕是皮坊内楚叶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师兄，也都被使唤了出来。
李明跟在楚叶身侧，虽没说什么关于顾长风的话，但心里可是满腹牢骚。
楚叶瞥了她一眼，倒也没太多担忧。
毕竟这事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做的，若是出了差错，两人恐怕都没法再在这天煞宗里继续待下去了，到时候只能先跑为妙。
李明见四下无人，缓缓对楚叶说道：“如此一来，你动用那画皮之法杀死顾长风的事情，倒算得上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即便有人动用搜魂之法，也断然察觉不出动手的那个人会是你。”
李明话音刚落，楚叶便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还有你。”
看到楚叶这般“无情无义”，李明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质问。
“难道不是吗？”
楚叶又说。
后者死死地盯着楚叶。
可楚叶却丝毫不慌，反而又再次问了一遍。
李明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一点儿都没男子该有的风范。”
楚叶只是耸了耸肩膀，慢悠悠地说道：“要是有男子风范的下场就是替你去死，那我宁可没有。”
这一句话，又把李明气得够呛。
真是一物降一物，李明都不止一次怀疑过，楚叶是不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惩罚她的，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要不是没什么证据。
她早就对楚叶痛下杀手了。
此时。
天鬼峰上大雪皑皑，风雪交加，寒冷刺骨。
天鬼峰的弟子们不停地进行排查工作，可这都排查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却依旧一无所获。
“不可能，我儿之死绝对没这么简单！”
“那些平常围绕在我儿身边的人，都得给我一一动用搜魂之术，看看他们会不会知道什么线索！”
顾亦然大声吼道。
看着暴跳如雷的顾亦然，张师明智地选择了退让，暂且认下了这件事。
顾亦然也只是来给张师打个招呼而已，不管对方同不同意。
他都打算这么做。
毕竟他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儿子死了。
他日后的传承可就没了，也难怪他会如此怒火滔天。
更何况。
他的儿子顾长风本就天资卓越，是上上之选，其他方面也具备突破到先天之境、成为内门长老的资质。
要是等到将来顾长风进入内门，在他的精心准备下，必定能在内门之中大放异彩。
可现在随着顾长风的死亡，这一切美好的憧憬全都化为泡影了，顾亦然又怎能不愤怒？这种情况就意味着他前半辈子的所有准备都付诸东流了。
于是，顾亦然把平日里围在顾长风身边的人全都找了过来。
他眼中透着寒意，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
“长老，此事跟我们真的无关，还请长老明鉴。”
“那一日，顾长风师兄外出之时，我们这些人可都没跟着去。”
“顾长风师兄是去执行任务的，我们这些人实力不够，也没那种资格跟着。
长老可一定要把事情想清楚。”
面对这些人的解释和辩驳，顾亦然根本不予理会。
他心想，万一是有人提前布局然后谋杀？
他觉得这种嫌疑很大。
若非如此。
他儿子都快要突破到先天之境了，在修行途中，又怎么可能连逃都逃不出去？
顾亦然轻哼了一声。
随后便施展手段，将面前这些人一个个弄得呆愣在原地。
等他们再次苏醒时。
有的人就再也没能醒过来，而那些醒过来的，也都变得痴痴傻傻的了。
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状况了。
可这样的结果并没能让顾亦然满意。
虽然这些人可能真的跟顾长风的死没关系，那又会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