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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的年末,对于许多工厂和国企干部来说,是一个难忘的记忆。

这一年,他们(旅)游历了西欧、南欧的大好河山,见识了北欧的风情与姑娘,在途径阿姆斯特丹而不去红灯区的日子里,代表团的成员们,讨论出了许多个项目。

在此过程中,杨锐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了进来。

科研是一个堆积沙堡的过程,需要许许多多的沙子们参与进来,这样的沙堡,才有可能竖立的久一点。当然,沙堡总是要塌的,伟大的经典物理的大厦坍塌过,伟大的完美数学的大厦坍塌过,伟大的化学……茅草屋塌了就塌了吧,没啥稀罕的。

关键问题在于,科学家是需要无限多的资源和无限多的支持的。

身为中国科学家,越是顶峰的科学家,越是希望中国强大和富强。

即使影响力不能宽广到这个程度,让一个行业或者几个行业成长起来,也是非常好的。

事实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国家本身也是不多的。中国的国土面积广大,工业基础不错,又有大量的工业人口和科研人数,同时也积攒了一定的外汇,这才能闲下心来,慢慢寻找合适的产业去发展。

换成其他发展中国家,一年攒出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可能不难,大量的受过基础教育的劳动人口就很难了,至于80年代的中国所拥有的200万科研人才,更是许多发展中国家难以望其项背的。

可以说,建国30多年,积攒下来的这批科研人员,是中国最大的资产,也是中国改开以后,能迅速发展的主因。

相比于工人三个月能干活,三年能熟练,十年可精通的要求来说,科研人员的第一要求是受过高等教育,甭管本科专科的,这就是差不多15年的受教育时间。

而要到能干活的程度,再加三年的硕士或者研究所行走是必要条件,学的慢一点的,6年上手并不意外。至于达到熟练要求,或许同样只需要追加三年,可要论精通的话,就不止对时间有要求了,天赋和学习的强度都是很高的。

从来只听说工人有八小时工作制,或者三班倒的,就没有听说过科研人员有按时间工作的,下班以后自学,不断加码几乎是科研人的正常生活状态。

中国产业界的发展,与其说是工厂的效率增加,不如说是不断的技术革新的产出。

武汉着名的星期天工程师,就是工程师周末去乡镇小厂打工,给乡镇老板做图纸,装设备,教工人……

中国的乡镇工厂大部分都是这样发展起来的,一个胆子大的乡镇老板,喊上几个三个月前还在锄地的泥腿子,开一间工厂就生产起来——熟练的产业工人全都在国企里,除了农民之外,乡镇企业是找不到劳动力的。

然而,泥腿子并不是天生就懂机器,会技术的,乡镇老板也不可能车床铣床焊接钳工一把抓,更不可能包揽工厂的所有设计,就算是山寨乃至于做假货,也得有懂行的人来教。

星期天工程师就是这样应用而生的。

类似的模式,其实到了30年后,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一家化工厂生产出了新型化工产品,一家食品厂生产出了新的食品添加,一家机械厂生产出了新的设备,但若是深究一下,很容易发现,这家化工厂,这家食品厂,这家机械厂,都没有自己的研究机构。

别说普通工厂没有了,许多上市公司的财报里,都没有大额研究经费的开销。

那么,是只受过初等和中等教育的工人们自学了高等数学、CAD制图和马克思原理之后,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如果问企业老板的话,老板一定会骂一句神经病!工人的工资多高啊,稍微有点技术水平的,一个月都超过五千块了,再要懂点马克思原理什么的,月薪妥妥的破万,谁愿意用这么贵的人工去搞研究啊。

养一个研究员,一个月三五千块钱就够了,就是这样,工厂都不愿意养,谁知道他用多久才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养一个薪水两倍于研究员的工人去搞研究,这样的浪费精,还不赶快开除了事,难道等他传染全厂吗?

想想一家工厂里,工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聚精会神的思考着研究,顺手用生产级的原料做实验,浪费老板一裤裆的场景,令人心醉。

不过,作为科研的大后方,工厂的技术含量越高,对于科研的促进能力也就越强。

就好像科研所需的各种试剂、设备,归根结底还是得要工厂生产出来的便宜,哪怕是采用实验室制备的,也总得有化学纯分析纯的基础试剂。

从根子上,杨锐也不介意花费一些时间,帮这些国企工厂重整旗鼓。

反正都要花时间来购买设备,重做项目,自然是要选择价值较高,利润丰厚的。

杨锐对信息的了解,在这个时代是超人一等的,而他目前的身份,又让他在使用这些信息的过程中,具有超人一等的姿态。

诺贝尔医学与生理学奖获得者,预判未来十年或者二十年的化工与医药产业发展,准确了就是远见卓识,不准确才是稀罕。

事实上,杨锐目前的身份地位,免不了要写相关的产业发展的论文的,到时候,别说是分析一二十年的产业发展了,甚至会有人让你判断五十年后的世界。

包括胡池、陈厂长等人在内的企业界人士,在整个欧洲的游历过程中,基本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然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设备购买的机会是一闪而逝的,杨锐并不会在一个工厂,甚至不会在一个城市停留太长时间。厂长们放弃一次设备的购买,再要轮到自己,就要等待很长时间了。

而且,下一次,他们还是没有太多的选择空间。

这个时候的代表团,就像是交了意向金的购房者,只能在开发商给出的有限空间里做选择了。

在87年的冬日里,还没有人知道,他们今天的选择,究竟是价值几何。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有一些相同的故事,在不同的企业中流传:当初我们厂要是再多捐几十万就好了,那时候有个项目,**X选走了,赚了不知道多少,当时要是让我们先选了,哪里还有他们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