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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买单。”杨锐的声音将秦修成从幻想世界中惊醒。

景语兰则小声的道:“不要买了,太贵了。”

杨锐霸道的道:“你只要决定好不好看,我来决定买不买好了。”

景语兰撅撅嘴,道:“不好看。”

杨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笑道:“你这不是睁着眼睛骗人嘛。”

这等于是变相的说她好看了,景语兰脸红了一下,道:“还是别买了,这么多钱用来买一套衣服太浪费了,回去可以买好多件的。”

“回去可是买不到奢侈品的。”杨锐道。

“那也不要。”景语兰坚定的摇头,自去换衣间将衣服换了下来。

杨锐摩挲着下巴,道:“这样吧,奢侈品的衣服太贵了,咱们看外面其他牌子的衣服,找几身合适的,你也好陪我一起参加各种会议什么的。”

“不买这家的就好了。”景语兰忙不迟疑的点头。一件衣服就要数千克朗,一身衣服要好几万元的驴牌,确实超出了80年代中国人的消费观。

另一方面,国内穿过来的衣服,也确实难堪重任。景语兰也是有买衣服的需求的,只是没有料想到如此之昂贵罢了。

事实上,与国内的普通人相比,景语兰的经济条件要好的多。她也知道杨锐的部分收入,并不会特别的节省,只是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而已。

杨锐也没有强求,反而觉得有些好笑,道:“没想到,最后赖在驴店里不走的竟然是我。”

说过,杨锐冲着店员摆摆手,用英语道:“不好意思,我们想看看其他家的。”

“好的。”店员微笑着点头,乖乖的将衣服收拾了起来。

某些奢侈品牌子的门店,是以提成来计算收入的,某些则是无提成的,例如lv家就执行不提成的策略。另一方面,计算提成的奢侈品店,也并不都是以店员为单位来计算的,一些品牌如此,另外一些则选择将店内销售团队看做一个整体,或者区分为几个小组,各有不同。

因此,不同的品牌店的店员的态度也就不同了,并不总是冲着客人的荷包去,最起码,不会因为客人买得起买不起,就动辄白眼相向。

秦修成却有些眼晕。

他刚刚被杨锐骑脸狂秀,转眼间,杨锐竟然说不买就不买了?

秦修成默默的跟在杨锐和景语兰身后,也不说话,这只是他心灵受到冲击的下意识的动作。

杨锐也无所谓,就牵着景语兰的手,继续逛店。

他的银行账户里沉淀着数千万美元的资产,尽管大部分是以华锐公司的名义,但依旧,是好大的一笔钱,在80年代的瑞典,99%的人都赶不上杨锐的资产,所以,杨锐在斯德哥尔摩购物,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的。

事实上,杨锐目前的收入,对于个人消费的开销,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了。他的选择大部分时间都是出于理想的,出于事业的,而根本不必要考虑个人生活乃至于生存问题。

这是一种很舒服的经济状态,也让杨锐的态度非常的轻松。

景语兰受其感染,亦是渐渐的轻松起来。

事实上,看过一件上万元的衣服之后,再看几百上千元的衣服,心态的确是不一样的。

景语兰的购物属性悄然萌发,很快就购买了一大堆的衣物。

“帮我送到酒店吧。”杨锐也没有做行李搬运工的意思,在两手提了六七个袋子之后,立即找了商场的服务人员,留下了希尔顿自制的记有地址的小卡片。

秦修成默默的数着袋子,情绪郁闷的点起了一支烟。

在这个飞机上都能抽烟的年代,商场内抽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杨锐趁着景语兰去换衣服,干脆就走了过来。

“给我一支。”杨锐在秦修成诧异的眼神下,抽出一根烟,点燃了,道:“心情平复了?”

秦修成叹一口气,懒得说话。

“你不要和我比,我是做科研的人。”杨锐吐了一口烟,又吸了一口,就熄灭了,拍拍秦修成的肩膀,回到了店里。

秦修成一脑门的官司,心想:你是做科研的没错,但做科研的,可不都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他现在既不想争辩,也不觉得有必要争辩,却是没有要继续跟着杨锐的意思了,自个儿低着头走了。

第二天,照例是全员出动的讲座活动。

阿斯特拉更换的会场距离市政厅不远,座位增加到了2000个,细问下来,却是当地酒店的附属设施,只是与主楼分隔开来了,方便承办各种项目。

杨锐依旧是提前半小时到场,进入闭目沉思状态。

他要讲的内容并不困难,但他希望以尽量好的状态,面对瑞典的科学界。

不过,今天到场的就不止是瑞典科学界了。

当杨锐站到了演讲台上,都不用分辨不同的口音,只看不同人的行为模式,就能有基础的判断了。

瑞典人都是集体主义的乖宝宝们,他们按时到场,悄悄的找到自己的位置,绝不大声喧哗,以免影响到别人与日本人类似,瑞典人最重要的社交礼仪,就是不要麻烦到别人。

相对应的外乡人,就要自由自在的多了。

他们随意的改变位置,一团团的聚拢起来聊天,大声的炫耀自己的公司和资本……

“在演讲开始以前,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杨锐好奇极了,站到讲台上,却是有些直接的道:“在场的不是瑞典人的听众,请举你们的手。”

他用的是英文,大家基本都听得懂。

几秒钟后,满场的爪子就伸了出来。

“你们来瑞典的目的是什么?”杨锐就点距离自己不远的一人问,语气像是问外星人似的。

“听您的讲座。”被点到的是个小胖子,说的一口德国英语,腼腆的笑着,说:“我是拜耳药业的技术员,我们对您描述的动态质量重置法很感兴趣,希望寻求合作。”

“我前天才开始讲这个动态质量重置法的。”杨锐颇为疑惑。

小胖子傲娇的一笑,道:“我们也是前天知道的。”

杨锐嘴角抽动两下,心道:所以,这就是学术中心的力量吗?

“杨锐先生,我们诺华制药,对动态质量重置法也很感兴趣。”

“我们卡麦研究所,也想与杨锐先生共同探讨相关课题。”

大家乱七八糟的都喊了起来。

听着这些腔调怪异的英文,杨锐却是心情大好。

不管斯德哥尔摩的学术传播能力有多强,能在几天的时间里,聚集这么多人过来,本身就说明杨锐的声望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

普通的世界第二阶的学者,是没有这样的号召力的。

历史上,那些有望获得诺贝尔奖的学者,所谓众望所归型的学者,基本都会有类似的经历。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诺贝尔奖候选人的号召力,永远都是获得诺奖的关键因素。

“今天是科学讲座,我们不谈其他。”杨锐没有理会各家制药公司伸出的橄榄枝。

他来瑞典的目标,原本就是刷脸来着,只要刷脸顺利了,动态质量重置法根本就不在杨锐的考虑范畴之内。

这东西若是做的好了,兴许是能有一些利润,也许几百万,也许两三千万美元都有可能。但这笔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是需要耗费很长时间的精力的,尤其是核对数据,格外麻烦,坐享其成基本不太可能。

杨锐原本就没有做这个项目的想法,如今就更加没有了,只是在一群制药公司研究员看傻子的目光中,侃侃而谈。

对于这些钻进钱眼里的技术员,杨锐只有一个评价:燕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