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明听说过曹云飞的名号,知道他是土匪出身,后来接受整编,成了共军在堰津地区一支游击队。
“所有人,戒备!”
陶建明把步枪扔给身边的队员,从土山上下来,迈步来到村道,几名队员端着着汤普森冲锋枪保护。
来到曹云飞近前,陶建明一抱拳,说道:“在下陶建明,平津游击队队长。”
曹云飞大咧咧的说道:“我知你们的大名,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
“曹队长,你们怎么会出现这里?”
“救人啊,我们徐领导被抓,就在车上……找到徐领导没有?”曹云飞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手下人喊的。
“找到了!”几个戴着口罩手套的队员,把身体虚弱到极点的徐海川搀扶上担架。
看着曹云飞的人在收缴守备队的枪支,陶建明说道:“曹队长,子弹你们可以拿走,枪支必须留下!”
曹云飞大瞪着眼睛,说道:“陶长官的意思是……二一添作五?”
陶建明:“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曹云飞愣了几秒钟,哈哈大笑着说道:“陶老弟,别逗了,你们国军吃香的喝辣的,还差几十条破枪?”
陶建明耐着性子说道:“咱们都一样在沦陷区战斗,我们的武器也需要补充……”
一名队员在曹云飞耳边低声说道:“大当家的,上面的命令也是不许拿枪支……”
曹云飞一拍脑门,说道:“哦,对对对,差点忘了……唉,我他吗是穷怕了,忘了忘了!”
正在这时候,负责警戒的猴子飞跑过来,说道:“队长,撤吧,再不撤,鬼子的援兵就快要到了!”
“不撤等死啊!告诉弟兄们,缴获的枪子都留下,子弹拿走!”曹云飞走了两步,想了想,回身对陶建明说道:“陶长官,这下满意了吧?一家一半,公平合理!”
陶建明微笑着说道:“合理,多谢曹大当家的!”
“好说好说,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机会再见,告辞了!”说了几句场面话,曹云飞带着人快速离开了现场。
陶建明冷笑道:“这家伙怎么看都是一个土匪……”
一名队员过来禀告:“陶队长,车上还有十九个人。”
陶建明回身用枪对着香川西作,问道:“其他人呢?”
香川西作心里害怕,嘴上依然强硬,说道:“其他人身体太弱,都病死了。”
陶建明冷冷的说道:“你干嘛不直接说被你们折磨死了!”
香川西作低头不语。
陶建明:“来人,把这个日本人捆上,扔进车厢里!”
香川西作恐惧的后退着,说道:“你、你要干么?”
陶建明冷笑道:“让你也体会一下感染细菌的痛苦!”
“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香川西作慢慢后退着,忽然转身撒腿就跑。
一名队员斜刺里冲出去,飞起一脚把香川西作踹翻在地,骂道:“驴日的,还想逃跑?”
陶建明只是吓唬吓唬,并没有把香川西作扔进战俘堆里,要是那样的话,用不了十几分钟,香川西作非得让车里的十九个人活吃了不可。
“所有人全都上车,撤退!”陶建明大声喝令道。
一辆军车车厢里挤着二十多名队员,包括被俘虏的香川西作和几名日本兵,其余的人早在第一时间,就按照原计划撤退。
一名队员同样戴着口罩手套,驾驶那辆载着战俘的军车,连同几具日军尸体都扔上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加大油门驶离了青石沟。
一直抱头蹲在地上的田俊生站起身,手搭凉棚向堰津方向看了看,对手下人说道:“兄弟们,刚才到底发生了啥事了?谁知道,给我讲讲?”
副官笑着说道:“队长,咱们半路遇到埋伏,然后发生了交火,香川科长让咱们阻击,他带着人先去机场,说什么事关重大啥的。”
田俊生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后来呢?”
副官:“后来,敌人跑了,您带着我们奋勇去追。”
田俊生咳了两声,从腰里拔出手枪,喝道:“弟兄们,都把枪捡起来,跟我去追击敌军,打死一个赏大洋三块,活着一个赏大洋十块!”
一个士兵捡起地上的枪,拉了一下枪栓,小声嘀咕着说道:“子弹都没有,拿啥去打仗……”
田俊生耳朵很灵,分开人群走过去,对那个士兵说道:“六子,你他娘的没睡醒吗?谁告诉你没子弹,都打光了,懂不懂!”
小六子赶紧持枪立正,说道:“是,本来有子弹,都打光了!”
田俊生看了看手下这些兵,虎着脸说道:“你们都是我田俊生的子弟兵,平日里我待你们可不薄,我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道:“田队长,您放心吧,大伙知道里外!”
田俊生回身对副官说道:“挨个问问还有谁不明白的,赶快教一教,别他娘的把老子害死了!”
“是。”副官走上前又嘱咐了一遍。
田俊生今天带出的这些士兵,都是从卫队里挑选出的亲信,只要没有日本人指证,他就可以随意编瞎话。
十几分钟后,服部彦雄和日军增援部队赶到青石沟,迎接他们除了两辆满是弹孔的军车,还有从林子里钻出来的守备队士兵。
等到田俊生讲述完事情经过,服部彦雄立刻吩咐道:“马上和小石棚子机场联系,问他们见到香川西作没有!”
田俊生:“少佐,按照时间推算,香川科长早就到了机场……”
“愚蠢!香川西作和你一样愚蠢!万一敌人在前面再派人拦截,凭他手底下十几个新兵,怎么应付?”
服部彦雄嘴上训斥着田俊生,心里却是疑惑不解,因为他很清楚,那些战俘全部是携带细菌的活体,谁沾上都会被感染。
既然重庆方面能派人营救,就说明他们对这件事很了解,即使不知道全部细节,也应该明白这些活体细菌携带者的危险性,他们不担心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