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家,乃是四十年前,大盛国赫赫有名的武将世家,只因赵家死去的老太爷和褚老太爷之间有了嫌隙,在战场上,还差点把褚老太爷给害死。
褚老太爷虽命大,活着回来了,可他两个弟弟却被赵家的人给害死了,褚老太爷回京时,就将一沓子查出来的证据摆在了皇上面前。
罪证确凿,无从抵赖。
赵老太爷被当时盛怒中的皇上一剑砍杀,不过,念在赵家立功不少,赵家其他人全都被革职,永世不得录用。
虽说留了他们一条命,可是,自此以后,赵家就渐渐没落,至今,已烦人问津。
褚景琪会将赵家写进去,是因为,西城赵家和褚家是不共戴天之血仇,褚家的人不会忘记,赵家的人更不会忘记。
赵家这几十年都低调行事,甚至从来都没出现在世人眼前过,但褚景琪不相信,赵家的人能忘记这段血仇。
而且,当年,赵家军战功赫赫,可不比褚家军的名声低,若不是当年的赵家老太爷一念之差,害死了自己,也害了整个赵家的话,褚家军还不一定能比得过赵家军厉害。
平心而论,若他是赵家的人,他死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让褚家的人屡建奇功,功不可没,在皇上跟前得脸,在百姓面前得民心,且将日子一年过的比一年好,家财万贯,盛世荣华。
他是赵家人,他也不会甘心。
不甘心,就只有杀了褚家两个当家的人。
只要褚宣宇和褚景琪一死,褚家老的老,幼的幼,全都是老弱妇孺,蜂营蚁队,乌合之众,那就无足轻重,何足道哉。
褚景琪这么想,就把赵家列为第一个查探对象。
东方翼从祁兰那里接到信后,就悄悄的打听赵家的事情,和大师兄两个人,日夜监视着赵家人的一举一动。
监视了两天,赵家的人并无有任何诡异异象,东方翼就和大师兄商量,“没发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今晚上换一家吧。”
“嗯,那就去萧家,萧家的孙子前些日子不是去了么,听说这里面还有二王爷的手段,萧家如今和二王爷已是面合心不合,萧家是褚景琪最大嫌疑人之二,我猜测,萧家的可能性最大。”大师兄仔细分析道。
他这么一说,东方翼就立马决定,撤出赵家,直接去了萧家。
东方翼和大师兄在日夜忙着查凶手,夏梓晗则在暗室里,仔细的照顾受伤的褚景琪,而皇宫里,则迎来的皇上等人期盼已久的天师。
天师去了江南,才刚下船不几天,就被皇上的人找到了,天师又上船回来,谁知道,遇上大雪,江上被冻住,他们就由水路改走陆路。
祸不单行,沒两日,他们经过一座山时,遇上了雪崩。
好在一群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在雪山压下来之际,所有人都逃过了一截。
只是,他们却被阻了路。
皇上的暗卫就拿了皇上的令牌,去是当地政府,领了一大帮官差们来清路,清理了十来天,路才总算是通了。
等赶到京城时,才会这么晚。
见到天师,还没等天师坐下来,太后和皇后就哭了,特别是楚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巴巴的求着天师救皇上一命。
楚枂已经被白神医证实怀了孕,只是皇上病重,皇后却在这种节骨眼上怀上了皇上的子嗣,这要是传出去,不亚于在后宫和京城里扔下一颗炸弹。
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时候,又不是时候,他就像是一把剑一样,悬在了楚枂的脖子上,只要楚枂稍微一动,很有可能就会要了楚枂的命。
太后担心她的安危,就下了禁口令,除了白神医,二王爷,太后,和皇上皇后几人知道外,没人知道。
就连伺候皇后的宫女公公都没人发觉。
楚枂怀了身孕,她很是高兴,可是,日日见到皇上受苦,她又很是担心,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爹,还得卷入朝堂又一轮改朝换代的旋涡中去。
所以,天师的到来,不亚于她的救世主。
楚枂哭的不能自己,甚至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份,下跪求天师,让天师很是动容。
“起来吧,总得让老衲见一见皇上,才好答复你呀。”天师一挥手,楚枂的身子就控制不住的往上直起身来。
她万分讶异的抬头,看向天师。
天师也正目不转睛的打量她,过了良久,天师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突然哈哈大笑,“当初在安郡王府,老衲就看出了你命格贵不可言,乃一国之母之相,没想到,仅仅一年不到,咱大盛国嫡出长公主都要临世,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嫡出长公主?”楚枂愣愣的抚上自己的小腹。
原来,肚子里竟然是一件小棉袄,真是好,这样,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介入到朝中之争去?
虽然,这会让太后失望,可她却很喜欢。
太后是有点儿失望,但更让她惊讶的是,“天师,你是不是说错了,皇后肚子里的就算是公主,也不会是嫡出长公主,只是嫡出二公主,先皇后生有一位长公主在呢。”
虽然,那个孙女整日里蔫头吧脑,不招人喜欢,她也确实不怎么喜欢她,可到底那是先皇后给皇上留下的唯一血脉,霸占着一个长字。
天师垂着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只看到皇后肚子里的乃是千金之躯,大盛国嫡出长公主,其他,天机不可泄露。”
太后嘴里就像是被塞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天师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她问了,天师也不会开口。
太后叹了一口气,正要问楚枂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健康时,门外,小宫女来禀,说是皇上醒了。
此时,正快要到傍晚,皇上休息了一下午,身体也恢复了一些,不过,比之前褚景琪见到时越加显瘦了。
整个人,似乎除了骨头,就剩下一层皮,连眼窝都深深陷了下去,脸上也没了以往的俊逸,有的只是虚弱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