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5月31日,俄太平洋分舰队从广州出发,向海参崴开进,虽然沿途有英法的军舰随行,但他们打出的都是观察舰的信号,即使知道他们会向日本人通报,温斯基也不好命令驱逐他们。
海战时间已经被人为的推迟,吕梁提供的广州港休整将给海战带来不可预知的变化,可以想象,日本联合舰队将接受比原本历史更严峻的挑战。对于华国的挑衅行为,日本方面自知口头上的抗议没有任何作用,主子英国人也被拖进缅甸泥潭,没有多少精力惩罚这个新生国家。所以,日本将华国进行大规模地面战争准备的消息通报给了袁世凯,希望通过北洋军事集团给华国带来一点压力。
振*陆军进行大规模战争准备的消息没有瞒住任何人,早从1904年三月份起,振*陆军就开始了战争准备,大量的部队向长江沿岸、特别是中下游地区集结。军事集结和后勤准备给人的信号是华国即将展开渡过长江、继续北伐,对此,北洋集团大为惊恐并派出大量细作进入南方获取情报。
日本人的情报不一定比袁世凯掌握的更详细,情报表明,华国振****已编制成3个集团军,其中有两个集团军已经集中在了长江沿岸,对北岸虎视眈眈。吕梁知道对日本用兵必须投入大量兵力,前期的准备不可能完全掩盖,要想实现战略目的,必须采取一定的欺骗手段,而北方尚未被推翻的清廷就成了最明显的目标。
振*的动向让满清上下鸡飞狗跳,不惜一切手段保证满清的统治,这不夸张。就连袁世凯都知道自己的北洋军不可能与振*对抗。现在袁世凯手里掌握的权利大得惊人,内阁半数都是袁世凯的人,军权也被袁世凯握在手里。并牢牢掌握北方核心的直隶、山东、河北、河南、山西五省。慈禧老娘们还在苟延残喘,她力排众议将袁世凯捧到如此高的位置。她非常明白,没有袁世凯,没有他的北洋集团,满清将不复存在。
所以,享受着无上的权利欲的袁世凯绝不会简单放弃到手的权利,一年多以来,他感觉自己就是皇帝,并沉醉其中。现在得到振*即将渡过长江的消息。他比谁都着急,不用朝廷下令,他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段祺瑞的第三镇一直顶在湖北河南一线,虽然振*没有深入湖北长江北岸,北洋军还掌握着湖北省长江以北广大地区,但北洋军处于守势已经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段祺瑞也没有想在长江挡住振*,所以大部分军队都布置在河南和湖北交界处的险要地带。
王英楷的第二镇从直隶驻地转移到合肥,第四镇的吴长纯也从直隶抵达江苏长江北岸一带,袁世凯在长江附近聚集重兵。作出一副决一死战的姿态。实际上他并没有打算与振*军事对抗,1904年的9月,袁世凯的密使梁敦彦乘船秘密抵达上海。并在上海转乘江轮抵达武汉。
“皙子,在上海港上你可曾看到华国的警察?”在江轮上,几名护卫守在四周,梁敦彦和杨度靠在栏杆上观看长江的美景。
“我可没有看到,一直躲在船舱里,换船时也是急匆匆的,哪来的及看港口的景色!”此次来明面上是梁敦彦的密使,其实杨度一直扮成梁敦彦的护卫,并经过乔装后一同前来。此次秘密谈判事关北洋集团、袁宫保的前途性命。不能马虎,而杨度是袁世凯幕僚中最聪明、最具有战略眼光的人。他就成了暗地里的密使。
“我在港口上短暂停留,有一件事正好被我碰上。那是在港口卸货区。一艘英国人的商船靠岸,在卸货的过程中那名英国船长斥责华国一名负责人,离得太远我没有听清是因为什么争吵。刚开始争执,就看到一名国人跑走,并在十分钟后带来了几名华国警察,此时英国船长和水手们已经和三名国人打成一团,三名国人寡不敌众,但硬气得很,一直没有停止反抗。”说到这里梁敦彦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双手紧紧攥住栏杆。
“怎么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梁敦彦突然爆笑,转过头对杨度说道:“你知道吗,那几名警察上来就抽出警棍,与那些英国船员战在一起,其中一名警察还掏出手枪,指着那名英国船长!我的天啊!(有没有想起小岳岳?)华国人怎么会如此强硬,吕梁到底用什么手段,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让国人变了一个模样?你记得吗,在北方,还有多少洋人作威作福,日本人和俄国人在咱们的土地上激战,死伤的都是咱们国家的老百姓!还有,日本人向宫保大人提出,只要同意他们的条件,就可以为北洋军提供更大数量的贷款。他们骄傲的样子、高人一等的样子你看到了吗?”
杨度默不作声,这些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不仅仅为了袁世凯,还有整个北洋集团。
武汉,华国外交部长章台炎正和吕梁商讨梁敦彦来访的事情。随着章台炎逐渐成熟,吕梁将原外交部长吕泽换下,由更灵活的章台炎担任。
“总统,袁世凯他们憋不住了,我估计他们来是带着条件的,要不让出湖北全省,要不开矿权、筑路权等,总之最好能保住长江以北。”章台炎自从担任外交部长,接触的机密信息也越来越多,吕梁的战略欺诈他也是知道的。而且,随着华国经济飞速发展,国内对资源和市场的需求变得非常渴望,国内的大资本家们对北方垂涎欲滴,他们以为吕梁真要继续北方,积极得很。
“划江而治吗,想得美,国家统一是不可变更的,不仅是北方,东北、蒙古、新疆和西藏都要彻底的光复,满清必须退位。不过,咱们现在的目的不是他们,你可以将谈判无限期拖延下去,不要一口回绝,也不要给他们太大的甜头。总之,要让外界相信咱们的目的就是继续北伐,为对日战争争取时间。”袁世凯的人吕梁并不想见,也没有多少时间和他们扯皮,本来就是没影的事,他要做的事多着呢!
梁敦彦和杨度满怀希望而来,没想到秘密接见自己的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外交部长章台炎,而且这位部长一直对两人求见吕梁的请求含糊其辞,这让躲在幕后的杨度也不禁暗暗心急。
“章部长,国家危难,日俄两国在东北大打出手,百姓苦不堪言,你们决不能在这个关头发动内战,这与国家罪人有什么区别?”见章台炎油盐不进,梁敦彦打出了苦情牌。
“梁先生,何必自欺欺人,朝廷在东北划出‘交战区’,拿出自己的国土给两个列强交战,还不准交战区的民众离开,这样的朝廷才是真正的罪人。国家危难,梁先生为什么不想想国家为何沉沦至此,看看现在的朝廷在干什么,吕梁总统的华国又在干什么!”梁敦彦虽然为袁世凯效力,但本质上也是个爱国者,怎么会不明白章台炎的话是什么意思。
“章部长,内战死伤的都是我们的国民,为了国家着想,我希望你们能冷静下来,袁宫保大人也希望双方能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
“和平的手段?那也不是现在,等华国解决了日本才是谈判的时候。”章台炎在心里暗暗想道,嘴上还得继续和梁敦彦磨嘴皮子。
谈判在继续,杨度和梁敦彦一筹莫展,时间推移到1905年的3月,振*海军陆战队第一师抵达浙江宁波,在四月底前,海军陆战队全军都将转移至此,对外声称是为了北伐做准备,而中下层军官们也同样这么认为。
4月10日,陆战队第一师师长吕保召开师部会议,在座的除三位团长和三位团指导员外,其余的都是基因人军官。普通人担任团长,这在新组建的部队中实属罕见,但这三位团长得到了军部和师部的一致肯定,他们分别是一师一团团长蔡松坡、二团团长蒋方震、炮兵团团长张闰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