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甬道之中,数十个灰头土脸的人影迅速掠过,最后喘息着聚集在了一间堆满爆炸物的石壁房间。
“向日均那个蠢货!”为首的是一名黄金级猎人,看面相应该是印德里一带的种族,长得倒是颇为帅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对,亏兄弟们往日对他那个尊敬,白瞎了我们的一片真心,竟然把我们给供了出来!”旁边的白银级巅峰猎人满脸愤恨,骂骂咧咧。
这些人都是华炎国西南的贩魔者,就在昨日一直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收容所官方忽然发起了猛烈袭击,一举捣毁了明面上的所有据点。
所幸提前有所防备,人员并未有过大损失。
“阿米尔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收容所肯定已经把边境封得死死的,我们这么多人能逃出去三分之一就算是老天爷保佑。”
“要不跟他们拼了?”
“依我说,还是主动投降吧?听说收容所不会虐待投降者,而且……而且我们贩魔者的罪似乎也没有那么重?对么?”
众人沉默,在局势一面倒的情况下很多人都想到了投降,只是无人开口而已。
嗤——
寒光乍现!
阿米尔一刀把那名想要投降的普通人割了喉,布满汗水的头颅缓缓滑落下来。
“投降?”阿米尔冷笑,“你们是不是认为贩魔这个罪行不重?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每年因为你们间接导致了多少人死亡吗?其中有一半都是收容人员!”
他的一口华炎国语说的很是流利,“曾经华炎国不是不想铲除贩魔集团,只是没有下定决心,害怕损失过大,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整个世界的局势都在颠簸,美合帝国的野心已经膨胀到即将爆炸。”
“华炎国如果再不果决一点到时候光是内忧就足以头疼死!”
提前忍痛刮骨排毒,总比毒积身亡好的多!
阿米尔把视线投向堆积如山的爆炸物,帅气的脸颊上爬满了阴冷狠诈,问道,“云昆最大的资金方是哪个?”
白银巅峰的猎人赶忙回答,“云昆城万家,他们加入收容所没有多久,相对比较好动手。”
阿米尔鼻息一哼,“既然退无可退,那就赌一把!”
……
万氏家族,郊外别墅。
今天是万氏少爷万琦大婚的日子,作为云昆城乃至整个云昆上层圈子都颇有名气的青年辈,自然少不了前来恭贺吃喜酒的人。
而婚礼直接在自家别墅的后花园举行,人来人往非富即贵,各色豪车琳琅满目。
万东氓站在门口,一身红袍,不断与那些各界大佬热情地打着招呼。
自从傍上了收容所这个巨擘,万氏集团可谓是顺风顺水,很多曾经难以根治的难题都在收容所的暗中帮助下迎刃而解。
他相信,只要收容所不倒,他万氏一族可以上百年不衰!
而那个千载难逢的贵人——宋舟,他则一直心存诚挚感激,他是个冷血生意人没错,但也是个自私的性情中人,宋舟于他们而言是个大机缘,这次万琦的婚礼在一周前就邀请过宋舟,可惜宋舟婉言拒绝,说是任务繁重没有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们纷纷入席,花瓣铺成的绸带般的道路尽头,白婚纱的娇美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温婉脸颊上浮起一丝笑意与娇羞。
万琦略显紧张地站在台上,目光炽热地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孩。
在万众瞩目之下,到了交换戒指的神圣环节,记者的拍照快门声连响不绝。
“嘭——”
前院传来汽车轰鸣的炸响,好像是别墅的大铁门被强行撞开,然后听见密集枪声转瞬间变得安静。
枪声来自万家的护卫保镖。
一时间人心惶惶,谁也没想到有人胆敢在万家这种大事日子来闹事。
万东氓眼神一沉,陡然生出不安思绪,对下面吩咐道,“你们过去看看!”
一行护卫各自掏出腰间手枪,向着外面跑去。
就在众人茫然无措时,一名黑衣护卫倒飞而来,正好砸在堆砌的香槟上,走近一看他的胸口豁然有一道大口,血液正汩汩的往外冒。
“啊——”这一下就是引燃了现场,尖叫声压下了密集有序的脚步声,等他们再次安静靠阿米尔朝天一发爆裂弹。
“万东氓万家主,我们不请自来希望你谅解一下。”阿米尔提着枪走向席台,随意端起一杯酒,高举喊道,“现在,我宣布……在座的各位都是人质!”
万琦把新娘拉向身后,纵然很生气,但当他看见那些人的武器装备后也不得不稳住,毕竟这么多人他可不能任性为之。
万东氓也很清楚局面,在没有搞清对方意图为何之前只好当王八忍着,一有机会就向收容所求援。
有看得清时势的,也有看不清的。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猛拍桌子,看那模样就知道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阿米尔连正眼都没瞧他,抬手就是一刀,人头落地。
最为直观震惊恐怖的一幕深深地映入所有人的眼中,直刺脑仁。
恐惧的气氛压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无数人的身体都在剧烈颤抖。
亮光闪过……
来自一名女记者,此刻她已经慌得没有神了,急急忙忙地想把手机扔到后面。
阿米尔一脚踩住手机,捡起,“录像?作为记者你很尽责,但是作为一个人,你真的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慢着!”万东氓低吼一声,“你们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既然是来找我的,就别牵连无辜人!”
阿米尔笑笑,“万家主这么说,那行。”
说完,他又是一刀划下。
女记者倒在了血泊之中!
万东氓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对方不是简单角色,尤其是举手投足间闪烁的金色光辉最让他心惊胆战,投靠了收容所,虽然对异灵猎人了解不多,但大概还是知道。
那时候的宋舟都还只是黑青之色,现在这群人里面不仅仅有金色,还有银、青各种混杂。
“嘭——”
一声枪响,寻着声音望过去,是一名站在别墅阳台的男人,他的枪管还对着草坪。
“阿米尔先生,他想要偷偷逃走!”男人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被爆头的客人。
阿米尔无奈地耸耸肩,“我们无意杀戮,只是希望你们出演一下人质这个角色,等我们目的达到后便会放了你们,何必做些徒劳无获的事呢?”
无人回答,压抑的低声哭泣和愤怒的呼吸交织。
“小姐,能过来一下吗?”忽然,阿米尔把视线投向了藏在万琦身后瑟瑟发抖的新娘,伸出了手,那作态犹如邀请与他共舞,当然前提是忽略掉手中沾满红色的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