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在这儿呆了几天后才逐渐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还有一些复杂得关系,毕竟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刚开始来被那样欺负心里肯定会有些许的作怪心里。就在这天晚上,秦寒见到了一个他根本没想到的人。
刚吃过晚饭没一会儿,院子外的走廊上忽然传来哗哗的脚镣声。引得大家都侧耳倾听,二龙跟林哥都一脸疑惑的问:“没听说谁干啥违纪的事儿翻把了呀?怎么这是谁扎上镣了?”
林子嘘声说:“别吵,听动静这好像是死刑镣!”
二龙难以置信地说:“死刑?不会吧,这段儿时间有犯大的进来的吗?也没听说谁谁要走链啊。”
正说着呢,号子门被打开了。管教领着一个扎了挂上镣的人进来:“给你们送来一个。”
“这咋还挂着链呢?号子里可是好久没有过走链了啊?”怎么回事又是哪个犯事儿了进来的,上诉了吗?看来这架势不是一般的严重哟。
管教闻言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说:“哎呀,都别吵吵了这个是其一审判了死刑的然后就直接给送过啦来,还有二审呢在等二审的判决。他们这案子有点大,需要异地羁押。
两兄弟杀了四个人,他哥跑了,所以上面觉得如果最近要执行的死刑太多,怕他受不了,情绪出现波动,所以搁你们这先隔几天,等二审的结果,看他哥能不能给抓住了,抓住的话情况还会有所变动,这小子嘴严问什么都不说,啥玩意儿都审讯不出来。”
郎队突然又正色说:“这个可不要动啊,动了惹出来的都是你们的事儿,别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找事儿啊,风口浪尖上都给我老实点,谁敢给我惹麻烦,给我等着瞧!”
郎队正在升官选拔期间,如果他看管的区域出了事情儿那他就升官无望了,本来机会就不大,所以他们看中这次机会,把它看的相当重要。
我们也都是明白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惹出事情来,况且前一段也刚开了大会,减刑的票票马上就要下来,大家都满心期待着被选中,乖的不能再乖。
二龙答应:“那是那是,您可放宽心吧,交给我了,保证没问题。”
管教又叮咛了几句这才走了。虽然跟刚送来的这个小子还不熟,不过号子里的人向来对死刑犯多少会有点同情之心,不会大动干戈这是唯一会具有同情心的地方了,反而还会找专人照顾吃喝拉撒睡,找人缠链。号子里已经很久都没有进行过走链仪式了。
秦寒看着这个年纪和他相仿的人,心里不禁又生出几分庆幸,虽然他的案子也不小,但毕竟罪不至死,而这个人呢,或许在明年此时,就将化为一堆枯骨,而他还存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着,虽然呆的是如此地方。
正在秦寒胡思乱想之际,那个死刑犯忽然叫他了:“表哥,是你吗?你怎么也来了?”
秦寒一愣,刚才那小子进来的时候一直背光,看守所光线本就不好,没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看,我去!这不是俺们村里的狗娃嘛!
见秦寒也认出他来了,狗娃显得很激动。一个趔趄扑上前来拉住他问:“表哥真是你呀,你怎么也进来了?”
在异地惊见自己的亲人,看着他那激动的表情,发自内心的笑容,在秦寒的脑海中过去的一幕一幕如电影镜头闪过脑海:
“小寒,这是你乡下二舅的两个儿子,狗娃牛娃,都是你表弟,现在到城里念书住在咱们家,你们要互相帮助哟!”十岁那年,妈妈引着两个男孩走进家门。
“表哥,咱们哥三儿,以后这一辈子咱们就是亲兄弟,谁也不许对不起谁!”“嗯!亲兄弟,”十二岁那年,对着浩渺的星空,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你这傻小子的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个桌球室谁不认识我侉子哥,今天这事不拿钱别想走!--哎哟……谁砸我!”“表哥快跑!”十四岁的一个血色黄昏,三个少年狂奔在尘土飞扬的巷子里,身后是一帮混混在追赶……
“表哥,下了连队常写信。有空记着来找我们!”十六岁的冬天,喧天的锣鼓声中,新训大队的操场上,三个要各奔新连队的新兵依依惜别……
新兵连一别,我再也没见过他们哥两。我们武警部队,彼此相距较远,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们秦寒就提前退伍回家了。在外做了半年生意,一直没有顾上联系,没想到今天居然相逢在此间。
秦寒擦了擦眼泪,看看他脚下的链子,急切的问道:“你这是咋回事?”怎么能给判死刑了呢。
狗娃正准备回答秦寒,林子拍了拍秦寒的肩:“熟人?”
“啊!是,我表弟。”秦寒回答道。
“噢,那真巧,你过来我跟你讲。”老三对秦寒招招手,老三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
秦寒跟到他床边,老三低声说:“我估计你这表弟也不是个善男信女,你和他谝可以,安慰一下他。但是有一条!”他恶狠狠地说:“别**两兄弟想合起伙来冲号子!要不然,二龙和林子可不管他什么人,踏翻没说的!”
“你放心吧,三哥,规矩我懂,不会坏的。”
那天晚上,本不是秦寒值班,但是为了好好和表弟聊聊,秦寒特意和我换了一个班。为的就是想跟他表弟唠唠家常,并且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带上链子的。
“到底怎么回事?”等大家都睡下之后,秦寒急不可耐的偷偷询问他表弟狗娃。
听到秦寒的问话,狗娃一下哭了:“哥!爸爸他不在了。”
“啊!二舅怎么了?”秦寒骤闻恶讯,差点一个跟头从床上栽下去,看见狗娃哭出声来,秦寒赶紧捂住他的嘴,四下看看,龙哥只是翻了一个身,好在并没惊醒。
“你别急慢慢说。”秦寒劝慰着狗娃,心中也是惊骇不已。要知道他离家的时候还见过二舅,那时还是好好的呀!
狗娃强忍着泪水,哽咽着向秦寒叙述了整件事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