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管表面轻松大度地找补着:“草,我装修时还专门弄一双保险的防盗门,搁他手里成玩具啦……你们都小心点,看好自己东西,来一高手。”
丰子笑着说:“再大的耍儿,也不敢在里面手脚不干净啊,逮一现案不把鸡巴打屁.眼里去!”
庞管笑一下,临走轻描淡写地嘱咐了一句:“别太欺负他啊,出事我跟你没完。”
丰子冲一脸迷惘的丰富笑了:“傻.逼了吧,脚心长瘊子,你点也太低了。”
丰富陪笑道:“丰哥你说这帽花会不会报复我呀?”
“啪”一声,丰富脸上响起一个嘴巴:“好啊,敢喊管教帽花?你也太不尊敬警察同志啦!”
金鱼眼在一旁撬乎:“接着控傻.逼水。”
丰子指一下金鱼眼:“看了么,我走以后,他就是你们领导,第二梯队的建议我能不采纳么?接着蹶吧,还愣愣什么眼儿?找强暴是吗?”明里,丰子是抬举一下金鱼眼,暗里,是先把责任推给他一部分。
丰富哭丧着脸,又扎墙旮旯蹶起来。
海大爷把胖身子往墙上一靠,总结说:“人说无巧不成书,我看丰富是无巧不倒霉,呵呵。”
丰富在那里蹶着,谁溜达到门边,兴致一上来,就捎带着给他一下,开始还是偷袭,弄的丰富后来都神经质了,看见谁一下铺,哪怕是下去倒杯水,也下意识绷紧肌肉,做好抗击打的准备。
慢慢有人就开始找乐啦,从门口转一下,抖愣一下脚,晃荡一下胳膊什么的,让丰富看了一个劲紧张,大家都麻木地笑,在表面的轻松下,耗着郁闷的时间。
下午又把丰富安排回池子里,大哥们得在门口透气了。
下午来卖冰棍,丰富说:“丰哥,我帐上还有50多呢,你看着给消化了吧,我也没什么用了,以后塌实地吃牢食就行了。”
丰子眉毛挑了一下说:“捏死你两片音唇(即发音的嘴唇),消化你妈的逼呀,我自己的钱花不了的花,轮不着你献殷勤。”
丰富尴尬地垂头不语。
小不点给大伙登记购买量,问到丰富,丰富友好地套近乎:“兄弟给我记两根,你就不用买了。”
小不点立刻笑着告诉丰子:“这傻.逼又拉拢我呢。”
丰子笑道:“人家看你顺眼呗,你别不给面子啊。”
小不点说:“行啊,丰富两棵啊,记上了,呆会划帐。大臭,回头你吃吧。”
大臭“呵呵”笑起来,大臭当然只领小不点一个人的情,丰富去出钱的冤大头。丰富还在那叫劲呢:“别呀,那就给我记三根,连大臭一块请了。”
“你甭跟我瞎磕,热死我也不吃你的东西,都带贼性味的,败不了火还得上火。”大臭一开口,我们全笑了,邱立说这就叫志气,古代廉者都不饮盗泉之水啊。丰子说邱立你也捏死!
冰棍来了,大臭从小不点手里接过一根,连声说谢,咔地一口,听着清爽。
丰富在池子里探出手,也接了棵冰棍,一脸满足:“啊,幸福啊。”
丰子在那边一听就改主意了:“呵,你他妈嘴还够臭!行了,给我含着,不许咬啊。今天先给你清醒一下大脑,拔拔你那臭嘴!草,真是一点空间不能给你啊。”
丰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丰哥我改,我不臭嘴了。”
“少废话,含着。”
丰富别无选择,蹲在池子里,把冰棍捅进嘴里刁住,很快就翻起嘴唇,冰得从嘴角丝丝地往外喷气。丰子吆喝:“我看你再给我玩冷气开放的?”
丰富冲丰子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皱着眉头哼唧哼唧的,像在央求。
丰子唆了口冰棍,眼皮一耷拉,不看他了。
我把冰棍也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嘴唇好难受,口腔里也麻成一团,赶紧转到手里,跟邱立做了一个鬼脸,邱立小声警告我:“你别以为好玩啊,让那边打上一眼,你就得陪练了。”
丰富的嘴角不停地往下拉拉水,伴着“哈哈丝丝”的声音,很恶心。突然,丰富一咬牙,口一松,冰棍啪地掉进茅坑里。小不点立刻喊:“吐了,吐了!丰哥那傻.逼把冰棍吐了!”
金鱼眼先一步蹿过来,喝道:“捡起来!”
丰富痛苦地仰起脸:“金哥,我没吐,它自己掉茅坑里了。”
金鱼眼站在铺边上,探身给了他一个耳光:“捡起来,耳朵眼里塞鸡巴毛了是吗,听不见我说什么?”
丰富苦恼地伸手把摔剩半根的冰棍捡起来,谁那么缺德,拉完大便也不把池子冲干净,冰棍上还沾上几点黄黄的屎渣。
丰子在那边一直没动地界,这会儿不疼不痒地说:“看来你还真不服帖啊,我一走,金哥还怕玩不转你。”
被丰子扎了一针的金鱼眼脖子一梗:“放嘴里!草.你马的,放!”
丰富张开口,小心翼翼地把黄白相间的冰棍凑到嘴边,又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乞求地看一眼金鱼眼。金鱼眼面不改色,严厉地督促:“放!”
丰富一狠心,扑,把冰棍塞嘴里了,喉咙里立刻就呕呕地干吼两声,邱立把剩下的一口冰棍嗖地扔出铁窗:“草,没法吃了。”
“一点不许往外拉拉,化多少咽多少!”金鱼眼也不走了,威风凛凛站在铺上,监督丰富。一边还碎嘴子:“今让你吃冰棍拉冰棍浑身冒凉气儿。”
望着金鱼眼在我眼前展示着的大屁股,我有一股猛踹一脚的冲动。
丰子在那边说:“金颜你还别牛逼,我跟你打个赌,这丫是属耗子的,撂爪儿就忘,过不了两天,他照旧臭嘴胡翻翻。”
“下回我直接让他吃大便!”
丰富痛苦地仰起脸,嘴里呜呜出声,好像在保证:我绝对不臭嘴了,以后我当哑巴还不成嘛!
丰子笑道:“看了吗,现在还不老实呢。”
金鱼眼一脚蹬在丰富的头顶上,丰富扑腾一声坐茅坑里了,金鱼眼也因为过于卖力,一脚从铺上栽下来,多亏抱住了大臭的脖子,才没有跟丰富滚一堆儿去。嘴里还叫嚣着:“草,你是没挨过流氓打,不知道哥哥是大耍儿呀!”
我们都憋着劲乐起来,同时想到金鱼眼先前混得落魄时的德行,更觉搞笑,十足一跳梁小丑。丰子则无所顾忌,在那边哈哈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