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晨与清秀女孩儿对视着，卫晨面无表情，清秀女孩儿则是满脸震惊。
她咬着嘴唇，好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语地回道：
“我，我死了吗？我已经死了吗？”
卫晨看着清秀女孩儿，看着她茫然无措的双眼，卫晨很明白，面前的女鬼，连自己已经死了都不清楚。
在卫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知道了，面前的女孩儿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鬼，一只很普通的鬼。
在她的身上，没有怨念，只有一丝执念。
卫晨虽然一直在看书，但是眼角余光一直都在盯着这个清秀女孩儿。
卫晨看到她从包包里掏出了书和纸笔，书是考研真题，看上去，清秀女孩儿似乎在认真地做着题。可是，卫晨却发现，女孩儿在纸上虽然写来写去，但是写下的就只有两个字——笑笑。
卫晨开始还不是很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可是，当清秀女孩儿的妹妹来到这边，他总算是明白了。
那个时尚女孩儿就是笑笑。
她的姐姐担心着她。
虽然清秀女孩儿当着卫晨的面接了电话，但是听力超群的卫晨，并未在那手机的听筒里听到半点声音。
后面的事儿，更是明确地表示了清秀女孩儿不是人。
无论是那个时尚女孩儿，还是周围人，都看不到她，听不到她说话。所以，对于她的开口，没有人做出反应，除了卫晨。
众人听不到她的道歉，但是她仍旧徒劳地不断鞠躬，对于她的行为，看上去有些可笑。可是，卫晨的眉头却皱了下来。
想来，这样的事儿，她过去没少干，可是，她的那个妹妹，仍旧不知悔改，仍旧我行我素，除了惹麻烦，除了不讲理，她什么都做不到。
看着面前的清秀女孩儿，卫晨淡淡说道：
“你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卫晨的话，让清秀女孩儿全身一震，她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卫晨。
“我……我只是想要保护妹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我只是……”
“你是在害她！”
卫晨打断了她的话，清秀女孩儿全身大震，满脸茫然地看着卫晨。
卫晨指了指左右，淡淡开口问道：
“刚刚的事儿你看到了，你的妹妹，现在非常惹人厌，所有人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样的她，你觉得，她快乐吗？”
“我……”
“刁蛮任性不讲理，你觉得，她有朋友吗？”
“她……”
“没有一点公德心，这样的她，今后如何立足生存？你认为，整个世界的人都要让着她？帮着她吗？她是谁？她是世界的中心？发光发热的小太阳吗？”
“我……”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人见人厌的普通人，你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位思考的话，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卫晨的话，让清秀女孩儿沉默了，她低下头，眼神闪烁不定。
卫晨再次摇头，抛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将她养成了巨婴。没了保姆，她会死！”
清秀女孩儿全身大震，猛地抬起了头，盯着卫晨看了好半晌。
“谢谢你，我明白了。其实，我早就明白了，我只是……觉得时间还够，她还小，原来，不是这样，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保护妹妹，现在看来，我真的在害她。谢谢你了。”
“不用谢，明白的话，你该走了。”
“我……我还想最后看一眼我的妹妹！”
“看什么？这些年，看的还不够多吗？她有她自己的人生，你也有你自己的道路，该放手了！”
卫晨语气淡淡地开口。
清秀女孩儿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她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同学，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
看着清秀女孩儿温柔的目光，卫晨耸了耸肩。
片刻后，清秀女孩儿冲着卫晨鞠了一躬，然后整个身体缓缓消散。
卫晨明白，她是去投胎了。
卫晨并不打算接这样的诉讼委托，因为，女孩儿没什么罪孽，顶多也只是滞留人间，但，她这一切都是出于对妹妹的爱，所以，地府应该不会起诉她。
因此，即便是卫晨跟着走上一趟，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卫晨更喜欢的，还是冤魂厉鬼，最好是厉鬼，越厉害的越好，越厉害的，自然收入越是丰厚。
正琢磨着，刘威那三个家伙又回来了。
卫晨看了一眼时间，半个多小时了。
“我说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又离开那么久？”
“额，那个啥，我们在厕所又开了一把黑，结束了才回来，这局打的比较快！”
卫晨：……
卫晨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群家伙，真是……
“算了算了，你们看着点东西，我去趟卫生间。”
卫晨摇着头，起身向门外走去。
“哎，卫哥，要不要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不跟你们开黑，别想了。”
“额，好吧，好吧！”
三人失望地摇摇头，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卫晨离开图书馆，直奔卫生间。
他在卫生间门口侧耳听了听，然后进了女卫生间。
卫晨的表情有些尴尬，这要是被人逮到，恐怕会认为自己是个变态。
来到卫生间的最里间，隐约中，似乎能听到一个女生的抽泣。
卫晨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
来到最里间的门前，里面的抽泣声听的更清楚了。卫晨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里面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里面一阵寂静。
卫晨再次抬手敲了敲。
这一次，那个女孩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啊，敲什么敲，里面有人！”
卫晨没有开口，再次敲了敲门。
“有病啊，都说有人了，敲什么敲！”
女孩儿被敲烦了，只听一阵哗啦声，紧接着卫生间的门就被推开。
当女孩儿看到站在门口的卫晨后，不由得愣了愣，紧接着，她张开嘴巴似乎想要尖叫。
卫晨眼明手快，当先捂住了她的嘴巴。
女孩儿被吓得全身瘫软，向后倒去。卫晨赶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就在这时，女孩儿悬着的手忽然向卫晨划来。
一道寒芒，在这最后一间卫生间里一闪即逝。
寒芒，直奔卫晨脸颊。
卫晨抬手一抓，抓住了握着寒芒的手。
女孩儿吃痛，手一松，一只刀片掉在了地上。
看着那刀片，卫晨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刚刚那个清秀女孩儿说自己的妹妹比较执拗，有可能会做傻事，希望卫晨来看一看。
果不其然，这个丫头，真的在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