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死的？卫老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李淑梅是不是被这水鬼弄死的？”
小胖一肚子疑问，得得得说个不停。
卫晨听的头疼，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回道：
“先回去再说吧！”
“回去？那卫老大，他……”
小胖指了指身后的水鬼汪洋，表情有些不自然。
卫晨转头看了汪洋一眼，淡淡说道：
“他跟咱们一起走！”
“那个……”
小胖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有话快说！”
卫晨皱眉，更加的不耐烦了。
“没什么，就是卫老大你不觉得应该将他先收了么，毕竟他的实力……”
“没事儿，他愿意跑就跑吧！”
卫晨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然后当先往前走。
小胖撇了撇嘴，也不多说，跟上了卫晨。
汪洋在后面面无表情，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后面。
卫晨皱着眉头，他现在还巴不得这个汪洋逃掉。
因为，他杀了一个人，一个活人，而且还是在自己面前杀掉的。这件事儿，着实有些棘手。
如果带他下去接受审判，说不定会是什么结果。
卫晨不由得在心里暗骂，真是操蛋，早知道，就不接这个诉讼委托了。
但转念一想，这次的诉讼委托也并不是自己主动去接的，而是系统下发的。
该死的系统，该死的地府规矩，该死的，该死的！
卫晨气呼呼地，小胖在旁边本来还想问两句什么的，结果看到卫晨的表情，吞咽了两口唾沫，不敢开口了。
两人一鬼就这么往前走着，好半晌之后，小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那个，卫老大啊，咱们，咱们不打车吗？”
小胖的话让卫晨回过神儿来，一看周围，距离江边都快十公里了，没想到，一沉思下来，走路都变得飞快。
叹了口气，卫晨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两人一鬼都上了车，卫晨抱着肩膀靠在了椅子上。
“小胖带路，咱们去Waiting吧！”
卫晨的声音带着疲惫，他将头向后一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假寐。
小胖一听回Waiting吧，竟然还挺高兴。
汪洋则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静悄悄地坐在后座上。他的身上，仍旧湿漉漉的，弄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潮湿。
“奇了怪了，我这也没开加湿器啊，怎么车里这么潮？”
司机嘀嘀咕咕，疑惑地摆弄着前排的通风系统。
小胖尴尬地笑笑，然后为了让司机转移注意力，开始和他东拉西扯起来。
出租车司机就没有几个不健谈的，很快，两人就称兄道弟起来。
卫晨懒得说话，静静地休息。
一边休息，一边沉吟着如何处理汪洋的诉讼案件。
现在看来，根本就没什么好办法能替他开脱。
这也是为什么卫晨决定去Waiting吧的原因，一方面，这种事儿，拖是拖不过去的。另一方面，卫晨也想问问吴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结果让卫晨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行人赶到了Waiting吧，酒吧的大门开着，吴良却不在家。
卫晨与小胖大眼瞪小眼，卫晨问小胖，吴良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结果小胖一问三不知。
卫晨与小胖又都没有吴良的联络方式，两人只好留下等待。
时间也到了夜里，卫晨到二楼找个房间睡觉，小胖有他自己的房间，剩下汪洋自己，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楼的吧台处，像是一尊雕塑。
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吴良还是没有回来。
卫晨只好叹了口气，拉上汪洋，下了阴间。
小胖本也想跟着去的，不过卫晨让他留下等吴良回来，帮自己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汪洋的事儿。
小胖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汪洋杀了人，所以，他只能一路步行前往酆都城。
在路上，卫晨才记起学校那边的事儿还没有安排，他给张超发了条短信，让他先去学校冒充自己。
因为卫晨有过步行的经验，所以此行还算是有惊无险。
等卫晨与汪洋来到酆都城，足足过去了五天时间。
小蝶又休息了，卫晨让其他人员帮自己安排了审判事宜。
当卫晨再一次踏入一殿审判庭时，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无话可说的境地。
面对着阎罗与众阴职人员，卫晨的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特别是一路上，卫晨询问了汪洋不少事儿，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可以作为自己的辩护筹码。
可惜的是，汪洋这短短的一辈子都比较平庸与普通，虽然做过一些好事儿，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善业。
也就是说，完全无法抵消杀人所带来的恶业。
所以，开庭后，卫晨就陷入了沉默。
“鬼律卫晨，你可有话要说？”
秦广王沉声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卫晨。
卫晨抬头，这才发现，原来罚恶司已经诉说完了汪洋的罪行。
当然，他最大的罪行自然是杀害活人。
卫晨深吸口气，即便是没有胜算，但自己出于职业道德，也是需要努力一番的。
心中这么想着，卫晨上前两步，沉声开口说道：
“大人，在陈述之前，我希望大人先看两段证据。”
说着，卫晨从怀里掏出了李淑梅的那只手机，开机，解锁，卫晨找出了里面的那段视频，就是李淑梅寻死，汪洋去救她的视频。
看完这段视频后，卫晨朗声问道：
“大人，我想请问您，汪洋此举，是否是救了一条人命？”
秦广王点头，低声说道：
“然！”
卫晨笑笑，看向察查司。
“请察查司大人调出李淑梅死亡当天早上7点左右的视频记录。”
察查司闻言，在操作台上轻点，孽镜台上的画面浮现。卫晨适时地让察查司加快速度，然后在汪洋父母与李淑梅相遇后开始正常播放。
一直等到汪洋水鬼被卫晨击退后停止。
“大人，汪洋陷入疯狂是有原因的。而原因，就在于李淑梅侮辱了他的母亲。李淑梅面对救命恩人的母亲，辱骂，殴打，此乃不仁不义之举。正是这样的举动，才让水鬼汪洋情绪失控，从而生出杀心。”
“开玩笑，鬼律卫晨，按你所言，水鬼汪洋完全可以一巴掌打回去，甚至可以多打几巴掌，这也是一种报仇的方式。可是他的选择是什么？他杀害了李淑梅，杀害了一个活人。就因为对方辱骂了几句，扇了他母亲一巴掌，他就生出杀心，如此暴虐之徒，理应打入地狱受刑。”
卫晨的话音刚落，罚恶司立刻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