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时辰之后,寒浞率领寒浞夏后氏联盟九万多人,乘着舟筏度过了河水面的三分之一。
时刻盯着前方的吕骆,当即对着在旁边的邦汋道:“传令,让列族、诸侯之士卒,命其麾下弓人准备,泅渡之士下水,准备潜藏到敌方舟筏之下,行破坏之事。”
“遵令。”邦汋对着吕骆拱手作揖行礼道。
回应了吕骆之后,当即转身,前往列族、诸侯士卒驻扎之地。
半刻时间之后,吕骆麾下邦汋到了列族、诸侯相安驻扎的地方。
“见过吕国上使。”一众诸侯、氏族之士卒的统帅者。看到来人,见礼。
吕骆派遣的邦汋,笑了笑,道:“诸位不必如此,吾就是到此,宣示吾家伯侯之令而已。”
“使者说笑了,在场的诸位。何人不知,如今的吕国,比之昔日,为北方之霸(伯)时,更为强盛,吾等可不敢乱了大礼。”一众诸侯、氏族的士卒统帅者,跟着笑了笑,回应道。
见这些诸侯、氏族的士卒统帅者如此识趣,作为吕国的邦汋的他,自然是高兴不已。
之后,笑着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吾主君有令,列族、诸侯此时可派泅渡之士,匿于河水之边。待寒浞之联盟士卒所乘舟筏,抵河水之太半,即刻张弓射箭,泅渡之士凿沉其舟筏。”
“外臣领命。”一众大小诸侯、列族士卒的统帅者,拱手作揖行礼道。
“既是如此,鄙当回禀主君去也。”
吕骆麾下邦汋得到了一众诸侯、列族士卒的统帅者的回应,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侧身,朝着吕国将士驻扎的营地而去。
那些大小诸侯、列族士卒的统帅者,则恭敬地敬送道:“恭送上国使者。”
吕骆派遣的邦汋,头也不回,回应了一句“谢过诸位”之后,径直地往吕骆所在的方向而去。
一众诸侯、列族的统帅者在吕骆的使者走后,当即派遣泅渡之士,隐藏在河水之边,时刻准备破坏寒浞一方的舟筏。
另一边,河水之上的寒浞夏后氏联盟士卒,激荡舟筏,逐渐到了吕骆与己方诸侯、士卒统帅者约定的河水之太半。
鉴于自家弓箭射的远,而诸侯、列族的弓箭射的近,是以,吕骆并没有当即命令吕国弓人射箭攻击寒浞的联盟士卒,而是先等己方诸侯、列族的司射之士先攻击。
河水西岸,拮抗寒浞的诸侯、氏族的统帅者,看到寒浞一方的联盟士卒,到了和吕骆约定的太半之际,高声喝道:“诸位盟邦、族人,敌人已近,张弓起射,戕杀之。”
“放箭。”
“放箭。”
“诺。”
一众大小诸侯、列族的弓人士卒,听到自家统帅的命令,纷纷将弓箭抛射向了,渡过了河水过半的寒浞的联盟士卒。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道又一道箭雨,落在了寒浞的先锋部队——舟筏之上的东方联盟士卒的身上。
“呃啊……”
“噗嗤。”
“我中箭了,谁来帮帮我。”
……
片刻之间,寒浞一方身死数百人,哀嚎遍野。
寒浞在后方的舟筏见此,顾不得自己周围也快到了吕骆一方弓箭能及的地方,鼓舞士气道:“吾之士卒们,河水已过太半,胜利在望哪,再过片刻,突上河水之边土,便是吾等屠戮覆灭抗争者,各自取女妇、贝币、五谷、武器之时,切不可气馁,后撤。不然,后退者,死。”
寒浞说完,士气虽然未有大震,但是一些死忠后裔的诸侯、氏族,却是付出了实际行动。
他们命令麾下士卒族人,张弓射箭反击。
“诸位盟邦、族人,张弓反击。”
“反击。”
“给我反击。”
“是。”寒浞一方部分诸侯氏族的士卒回应道。
由于,寒浞一方,长期征讨不服诸侯、氏族,弓箭有过长足发展,加之有穷氏本身就是就是弓箭制造发展的大族,所以他们的弓箭并不差。
当他们的箭雨,落到了河水西岸的时候,吕骆的联盟大军,因为其余诸侯、列族士卒驻扎密集,死了也有数百人。
顿时,很多吕骆一方的诸侯、氏族士卒,嚎啕大哭。
因为有的族侄,有的是同辈昆仲兄弟,有的是祖孙同来,有的是夫妻(女士卒在其中)。
亲眼看到亲人战死,十分难过,一点也不比对面哀嚎遍野差。
这时,吕骆见吕国将士能覆盖寒浞一方所有人之后。
高声大喊道:“诸位诸侯、氏族之长,切莫悲戚,如今敌人就在对面,战胜他们,便是对亲缘之族人最佳之奠怀。
化悲戚为力,戕敌于河水,才是吾辈当为之事也。
传我令,吕国司射之士,发弓射箭,尽寒浞之联盟士卒之地,箭矢之不留,望杀亡吾敌。”
听到了吕骆的一番慷慨陈词,那些嚎啕大哭的士卒们,止住泪水,高声喝道:“杀……杀、杀。”
接着,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朝着寒浞的联盟大军而去。
甚至,寒浞所在的舟筏,都遭到了数只弓箭的袭击。
所幸,他所谓最高统帅者,距离最远,并没多大事情。
但是别的士卒,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阵斗战下来,寒浞一方,九万士卒,迅速减员一万多人,并且是寒浞主力为多。
一下子少了一万多人,这要是在后世的职业军队来看,恐怕会士气大跌之后,立即崩溃。
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不是,所以没有出现,吕骆期待的崩溃。
但是,寒浞知道了损失,愤怒地嚷嚷了一句,“胜之,屠戮西方(包括南方、北方的诸侯、氏族)联盟之人民。以谢吾之士也。”之后,吐了一口血。
因为他清楚,自己赖以为力役之士,只有在有穷氏建立的夏后氏发展起来的一两万士卒加上母国改立侯之后的寒国,如今损失了几千主力,哪能不痛心。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打,咆哮几声。
维持正常打战便可以了。
反观,吕国一方,六万多人,仅仅损失了几千人,而且主要是联盟士卒,所以吕骆的实力,损失可谓是最小。
双方的箭斗仍在进行,寒浞一方的舟筏继续前进,吕骆则暗自派人通知,潜藏在河水之边的泅渡之士,去破坏寒浞一方的舟筏。
“啊……”一名立于舟筏之上的寒浞的士卒,没有注意到脚下舟筏碎裂,在落入水中的时候,发出了声音。
当他跌落水中的时候,水中的吕骆一方的士卒,当即用石匕将其扼杀。
血液顿时红了周围的水面,这样的事情,还在河水的其他之处继续上演。
河水之上,寒浞的联盟士卒所在的舟筏,一个又一个被吕骆一方的士卒,破坏掉了舟筏,导致很多人落入了水中。
霎时间,寒浞一方人心惶惶,很多舟筏调转方向,往回逃跑。
寒浞见此,张弓一箭,射杀了第一个逃跑的人。
箭矢贯穿那名回逃的士卒的身躯,然后导致其坠落水中。
本来就人心惶惶,寒浞还射箭,顿时有的诸侯、氏族就不干了。
东方姜姓向国、别姓邾娄氏族等国的君主,私下靠近舟筏,筹谋着。
向侯,对着一众国君、族长说道:“列位国君、族长,恐怕转眼我同族,吕氏将杀至,寒浞却如待吾辈,现下来看,寒浞败亡不远也。当择一条明路而行。”
“可是,吾等杀之吕氏盟氓甚多,吕氏何以放过汝吾之国也,毕竟,向、昌、戏、越戏为姜,而邾娄、莒氏、薄姑氏异也。”一名族长闻言,诘问道。
“非也,非也。”
“吕氏于此之前,便联络过吾辈,吾等结于一处,即可。反之,祸之所及,速也。”向侯,向众人解释道。
向侯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吕国联络过东方,如今我们这些人,反水,倒戈投降,率士攻打寒浞,吕国未必不能接纳。
不然的话,那就是覆灭不远了。
一众诸侯、氏族之长,思虑一番之后,回应道:“吾等愿之。”
也就是同意了姜姓之国的说法。
很快,向等诸侯、氏族之长,高声喝道:“前有追兵,后有暗箭,孰优孰劣,各自考量。今吾向、昌、莒氏等,降之吕氏之盟,倒戈杀之寒浞。”
“杀啊!”
“放箭。”
一时间叔国倒戈下来,竟是有一二万人,奔着寒浞的主力而去。
瞬间,不少寒浞一方,跟随的死忠,被突然反叛的向等国,以弓箭,杀了死了几百人。
寒浞当即让麾下,速使舟筏回河水之东。
寒浞上了岸,惊魂未定,追逐他的向等诸侯、氏族,就跟了上来厮杀。
寒浞一边率剩下的几万人,边战边撤。
……
河水西岸,吕骆看到这个情形,再次高呼道:“列位诸侯、士卒士卒之长,覆亡寒浞,就在今日,随我渡河水,冲啊!”
吕骆跳到一只木筏上,第一个,张弓渡河水,朝着寒浞退败那边而去。
接着,一万余吕国将士和身后联盟士卒四万余人,尾随其后,飘荡河水之上,往东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