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紧扣,唐美娜的脸色白了白,面上虽看着平静无波,内心深处却早已经搅起了万丈狂澜。
“锦城?”
安羽汐眉头微攒,记忆如潮慢慢倒退,好似还真的记起了什么。
五年前,她的确去过锦城。
去追一个,被自己负心的男人。
但结果不尽人愿,她虽然找到了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的心里已经从此不再有她了。
只是,印象中她好像没有见过唐美娜这么一个人啊?
不过也是,唐美娜如今是修仙人,筑基过后她的容貌有了改变,安羽汐一时间不识得也在常理之中。
回忆起伤心事,安羽汐的脸色亦是白了白,疑窦的目光扫向唐美娜,牵了牵嘴角哼声道:“我是去过,不敢唐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情来了,不知道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她果然去过锦城!
唐美娜抿了抿唇,抑制住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情绪,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警示自己要冷静,待得心情平复了,这才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这五年来我一直住在锦城,五年前更是与一位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我记得那小姐的好,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今日一见觉着安门主的眉目间似乎与那位小姐很是相像……”
话到此,巧妙打住,唐美娜一瞬不瞬地盯着安羽汐,似乎要从她面上的神色里找出一丝端倪来。
提及以往的旧事,安羽汐先是一愣,而后又恍然想起了什么,面色更显得苍白了,好半晌才哼出了一声:“唐姑娘说笑了,五年前我虽去过锦城,但仅仅只是逗留了半个晚上的功夫就离开了,姑娘兴许是认错人了罢。”
很好,你再继续装啊!
“是哦,瞧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是记错了。”
顺水推舟,既然对方不愿意承认,唐美娜也就不再继续追着问下去了。
听此,安羽汐似乎松了一口气。
唐美娜却是不高兴了。
这个白莲花!
五年前,她被渣男带到锦城那个花团锦簇的繁华大城市,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的心理,对大城市里的人更是不设心防,单纯得比一张白纸还要白,才到锦城没一个月的功夫,就被渣男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带到了一个K吧里饮酒作乐了。
她记得当时那个K吧很喧闹,她被灌了些高浓度的酒,呛得她直叫,烫得她发傻,晕晕乎乎地就被渣男给扶到了某间酒店的房间里休息了。
之后,酒醉的她起来上厕所,但是弄错了房间,然后——
借着凝聚金丹,成功飞升,修为也有所精进,唐美娜将心神沉入丹田识海,拼了命地搜寻着五年前那段残缺的记忆。
印象中,弄错房间之余她似乎碰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对她说话很不客气,好似她误打误撞之余不小心坏了她与什么人的交易,然后就被拉扯到了某个地方,碰上了某个男人,至于这个男人是谁……
妈蛋!
她又想不起来了!
想着她现在已经进入了金丹期,按理说对于解开过去的记忆之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的才对,但是她只要用力回想,并可劲地去探寻那一段模糊的记忆,后脑勺就会像被谁钉入了钉子一样,疼得她直发颤。
如此一来,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五年前的某个夜晚发生了某件特别复杂又至关重要的事情,她原主这个傻白缺又好死不死地撞在了别人的枪口上,被人拿枪使了,最后*了不说,还被人强行抹去了一段挺重要的记忆……
卧擦!
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记忆,唐美娜懊恼得想拍残自己。
早知道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五年前横插一脚把她给陷害了,她刚刚一定多赏她几个拳头,打得她满地找牙的才是!
可惜她的记忆断断续续,依稀也只能勉强想起那个女人的容貌,猜测那个女人就是眼前这个绵里藏针的飞羽门门主安羽汐,不过看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那女人八成就是她无疑了。
但她手上没有证据,不好确定她五年前到底有没有真的害她*,又或者在她身上动过什么手脚,眼下只能等她想起一切的时候才能够去找她算总账。
否则,原主这五年来的罪就算是白受,包子辛酸的过往也就只能都往肚子里咽了!
想起这五年来原主与包子所过的,比蝼蚁还要低贱,任人轻视折辱的煎熬生活,唐美娜肚子里就有气。
真是太他妈憋屈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处境是渣男造成的,却不想原来这其中还有猫腻!
对此同样疑惑的还有澹台墨廷,但是五年前的记忆他一样有所丢失,此时此刻甚是不明白为什么唐美娜会突然对五年前的事情感了兴趣,言语间似乎早就见过安羽汐了一般……
“这一战羽汐服了,唐姑娘果然聪慧过人,身手不凡,怕是再过不久唐姑娘都要赶上羽汐的修为了,方才那场切磋就当是你我交好的美好开端吧,不知唐姑娘可愿意?”
本来是打算借由与唐美娜交手引出某个人的,但既然对方迟迟不出现,唐美娜又突然提及了五年前的事件,她心中不好拿主意,只能暂且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待回去调查好唐美娜的过去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与定夺。
呵呵哒,什么叫你我交好的美好开端?
美好个P啊!
她安羽汐美好,她唐美娜可不美好!
五年前她都敢来算计她了,五年后她还会傻不溜湫地相信她的话吗?
“不敢当,唐某只是一个散修,不敢高攀安门主。”凉凉地回绝,唐美娜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只是兀自朝古师琨走了过去,面有愧色道:“真是不好意思,丫头搅了爷爷的寿宴,爷爷可别往心里去啊。”
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古师琨豪迈一笑,爽快道:“丫头这么客气做什么,说这话就跟爷爷见外了。”
“爷爷不在意就好。”唐美娜乖巧回话,
摸不清唐美娜打的什么注意,古师琨没有顺话接口,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倒是一边的安羽汐,被唐美娜点醒了五年前的事件后,心中对她就更是警惕了,眼下看她跟古老爷子交好,对自己的示好不屑一顾,心中更是有气,但是自己战败落了下风,一时之间也不好跟她硬碰硬,只得往周全的方向去走。
哼哧一声,她将丫头重新奉上的面纱覆上面,优雅从容地道:“今日叨扰古前辈了,羽汐日后若得空,会再来拜访古前辈的,眼下羽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了。”
“安门主客气了,我老头子很是好客,随时恭候门主大驾。”古师琨亦是客气回话,只是话语并无丝毫亲近的成分在,陌生疏离得很。
安羽汐也不为意,只是临走前又往澹台墨廷的面上探去了几分,但怎么瞧都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就只能悻悻作罢,先打道回府了。
如今的她不比五年前那个不谙世事,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自己了,她是一门之主,做任何事情都要先从门派的方方面面考虑做起,眼下她闹了古师琨的寿宴,还与一个不知底细的乡野丫头大打出手,此番回去,还不知道会被门里那几个长老怎么刁难呢。
帝灵集团那边的人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寿宴上,她孤掌难鸣,此地又不宜久留,必须先行离开才是上策。
于此,安羽汐就声势浩大地来,灰溜溜匆忙忙地走了。
而在场的宾客在看完了一场热闹,又目睹了飞羽门主安羽汐的惊世真容后,都满足地再次回到了宴客厅,与古师琨道贺起来,言语间也有了阿谀奉承唐美娜,要跟她搞好关系的意思。
毕竟出了一次风头,她都成半个名人了。
特别是她的那道‘农家一锅香’,更是被众人一直津津乐道着,久久不停呢。
寿宴又进行了一会儿,大家伙便在古师琨的意思下渐渐散了。
碍于曾军廷一直在后厨忙碌,又不喜宴客厅那里烦闷的氛围,就没有在寿宴上出现过,事后为了弥补缺憾,就叫上古师琨与唐美娜一家,到了古师琨的别致小院家常聚会去了。
“怎么样,老友我没骗你吧?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很不错?”浅戳了一口茶,曾军廷颇为自豪地推举着唐美娜,引得唐美娜有些哭笑不得。
“的确,老友的眼神就是不一般。”古师琨表示赞同。
“去,说什么眼神,挤兑我呢。”曾军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小丫头是真的不错,以后还得靠古老友多多提携,指导下那修仙问道的事才好啊。”
闻言,古师琨却像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一般,不敢轻易说好。
眼前这一家人,一个看似无知娇弱好欺负,实则是个牙尖嘴利半点亏都吃不得的经商好手;一个是深藏不露笑里藏刀的腹黑小萌娃,再有一个是早已经飞升入仙叱咤风云的厉害人物……
这一家人,他怎敢轻易招惹?
还说要指导这小女娃修仙问道?
那全华夏最强大的高手都已经在她的身边了,还需要他老人家多事来掺和一脚吗?
“没想到唐姑娘年纪轻轻地居然就能够一举突破,凝聚金丹了,身边还带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品相极佳天赋卓绝的好儿子,真是羡煞旁人啊!老夫见那小娃儿看着不过才五岁,可雷诀却早就已经远远高于老夫之上,可是个人世罕见的绝顶高手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以为唐美娜早就知道小包子身负异能了,古师琨这一开口,不知深浅地就将某只小包子给得罪了。
刚拿了古师琨不少好宝贝的唐家小朋友正带着自己的宠物凤鸣晨在院子里耍玩呢,就听到了古老爷子这么一番高谈阔论,小脸蛋顿时就黑了下来。
卧槽!
这老头子黑我小朋友,欺负我小包子!
哼,居然在我美腻妈咪的面前如此揭开我苦瞒多年的秘密?
很好,今儿个不把你的藏宝阁给搬空,我唐付煜就不是我亲亲妈咪爱爱帅爹的宝贝好儿子!
一番腹诽完毕,小包子趁着众人都在闲聊的功夫,悄然地带着凤鸣晨又静默无声,身手敏捷地转折回到了藏宝阁,将方才那些最为贵重的东西悉数搬了出来,全部收进了乾坤袋里。
一点渣都不留,全部搬空!
------题外话------
头疼到爆,勉强先码这么多,晚更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