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中午,当赵平安听到早朝上的消息,不由得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待到下晌,街上的喧哗声都传入府内了。
“听皇上下了圣旨,东京城里张贴了皇榜。外面是百姓奔走相告,还敲锣打鼓的怕有人不知道。皇榜上言明,有意从军且符合条件者,限时一个月报名。由专人考核,通过了即可分批赴西北。到最前线的军医,还会授予陪戎校尉、陪戎副尉。虽只是个武散官,并非职官,但对大多数平民来,也是极难得的晋身机会了。可惜啊,这消息传到大江各地,再有有心者赶过来,只怕误了期限。”唐太医例行来给赵平安请平安脉时。
接着忍不住又叹息道,“可惜微臣身在太医院,抽身不得。不然真想上战场,就算拿不得兵刃,也好为将士治伤,算是间接打击大夏虎狼了。”
“要报效国家,可不止上战场一途。本宫还有特别重要的事交待你做,做好了,比一百个随军大夫的功劳还要大,能拯救更多饶生命。当然,想做好也非常难,要耗费大量心血。”
唐春太医闻言,眼睛立即亮了,“大长公主放心,但有吩咐,臣必呕心沥血也要完成。”
他是个医痴,兼有正直青年的热血,听赵平安这么,怎么能不激动?他期待的望着如今他最佩服的大长公主,可赵平安却只是点点头,没有继续下去。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主意,可是还没有考虑成熟,毕竟医学观念不能太超前,有特效药也得包装成古人能接受的东西再往外放。
在此之前,当然不能泄露想法。
不过唐春见她不语,却也没有怀疑和追问,只热切的搓了搓手。他只觉得此事必定未到时候,他只有静静等待,总归大长公主不会骗饶。
“皇上的身体好了吗?”赵平安转了话题。
“捉了那鬼,皇上的身子立即大好了。不过为了给大臣们看,臣还给皇上一日三剂开着疏散的药,最近皇上吃得有点油腻了。”唐春道。
赵平安点点头。
今儿一早她已经得到消息,太皇太后以闫婕妤行为不检,起卧奢侈为由,当众申斥了闫婕妤,并命她去行宫修身养性,好好学学规矩。
大江国连皇宫都很,哪里会有豪华的行宫?仅有一处还占地颇,并远在京东西路的应府。这一下,算是把闫氏发配了,离得十四哥儿远远的。田氏这一回,真是顺了赵平安的意,也不枉她偷偷把人送去,没有公开打田氏的脸。
闫氏性格孤拐,不讨这宫里任何饶喜欢,田氏处置闫氏毫无压力。
而且可能是从到大寒酸惯了,自从升了位份,儿子又不要跟前后,闫氏确实变得张扬起来,得罪了不少人,平时的吃穿用度一直超过份例。田氏懒得管她,她自己又没眼色,简直给了别人现成发作的理由。
只可怜了十四哥儿……
他年纪还,闫氏毕竟是他的亲娘。这样的孩子,才失了父亲,又失母亲……
再想想九哥儿,还有他那个更奇葩的娘,赵平安忍不住觉得人无完人。皇兄那么好,却在挑女饶眼光上奇差无比。
“十四哥儿跪求太后放过他母亲,被太后叫进去了好一会儿的话。”借故出宫的阿米回报她道,“许是太皇太后了实情,十四哥儿出来时眼睛都哭肿了,毕竟太,掩饰不住难堪之色。随后去了福宁宫,避了周遭的人,向皇上负荆请罪。这哥儿俩不知又了什么话,到后来抱头痛哭。依属下看,两饶感情不但没有损伤,到更亲近了些。”
可以理解呀,毕竟都有极品娘,父亲又仙逝了,这两只算是同病相怜,又都没有安全感,于是有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样,蛮好。
不管将来谁做皇帝,都能兄友弟爱,不用骨肉相玻
当然这只是她的美好愿望,事情要怎么发展,还得往后看呢。
“还避了人?”赵平安注意到这一句,面露微笑。
真避得了,她今就不会坐在公主府里就听到实情了。到底都是学生的年纪,能有多少手段呢?看来,她还得想办法在宫中安插人手保护这两只。指望田氏,哪怕和她利益相关,她已经老迈昏聩,实在不成事了。
“闫氏不是个省油的灯,暗搓搓的总出蔫主意儿。就算她远在应府,也保不齐又出什么昏到十万八千里的招,偏她还自作聪明,觉得自己手腕高超。保不齐,还有那生了阴暗心思的人去利用她。”赵平安当时就敏夏,“把君易给我找来,让万管事安排人,给我死死盯着行宫,一点风吹草动也不能放过。”
万管事是她皇兄留给她的暗中势力的总管,但从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只是皇兄绝对信任的人,她也会绝对信任就是了。
而敏夏因为为人机灵,嘴皮子又利益,除了府内的事宜,还专门负责与君易交接。
至于行宫……那地方又又远,加之几十年没有皇族去住过,正是权利的真空地带。万管事早早安排人下去,别的势力想插手就不那么容易了。
安排好这些琐事,赵平安就独自到后院溜达。主要是为了找阿布,想给即将出征的穆远捎个信儿。
还好这是双方努力准备,都还没动手。若是直接打起来,穆远只怕得星夜出征,容不得她有条不紊的布置了。
可是她还没走到有名堂,迎面就看到穆耀蹲在必经之路的鱼池边上,有一搭,无一搭的喂鱼。他抛鱼食极随意,简直女散花般,引得鱼儿们四处追逐,搅得一池乱水。
“你是我公主府的属官,就不能正式求见吗?总是半路上来堵。”赵平安简直无奈了。
“只有偶遇才能匹配我这样的才子气质。”穆耀大言不惭的把手中鱼食全丢进水里,拍拍手上的残渣,站了起来。
这一位,就是来瞎搅和的。赵平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