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的时候,那警察在和董天就说着什么。#..
看到我过来了,董天就指着我对那警察说,喏,老刘,这就是那小子,张文。
那刘警官看了我一眼,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你好。
我以前没和警察打过交道,看着眼前的大檐帽,心里有点发憷。
“那啥,你好,你好。”我声音有点发颤,和那个刘警官握了下手。
“这次吴大虎的事情呢,刚才老董已经和我说清楚了,我也派人调查了,却实是意外,不过刚才法医验尸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我想找你问问。”
听到他叫董天就老董,我擦觉出了什么。
我看了董天就一眼,发现这家伙神色淡定。
你他娘的倒是淡定,铁头可是就挂在你手里。
我越来越发现这些做大事的人不简单,那份淡定,真他妈的高。
我心里边对董天就竖起大拇指,不过脸上不露声色。
“出了什么问题,刘警官你说,我一定配合。”我立马拍着胸脯对刘警官说道。
“不错,不愧是考上大学的,咱这小地方能考个大学不容易。”刘警官对我很满意,然后才说。“我们的法医看了那吴大虎的尸体,不像是谋杀,但是奇怪的很,实在找不到致命的伤,不过看他的身上那么多伤口,应该是流血流死的。可是刚才董老弟也说了,你们那天看到吴大虎在大雨里边自己走出去,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听着这警察这么说,脑子里边闪过那天的那一幕。
铁头死了,吴大虎就跑了出去,董天就到是会推脱,不过我也不想惹事上身。
我点了点头,对着那警察说,是这样的,他就消失在大雨里边。
刘警官听完我的话,眉头皱成一团,显然是在考虑这桩案子。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谢谢你的配合,日后有事情还会来找我。
我心里边巴不得再也见不到他,不过嘴上还是笑着说一定,一定。
我突然想起那句话,嘴上和你乐哈哈,心里默念草泥马,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
随即又觉得董天就真是高明,做戏做的那么足。
看到那刘警官要走,我心里面一急,拉住他说,吴大虎是吴二的儿子,吴大虎死之前的工作是我帮他介绍的,我怕吴二来找我的麻烦。
哪知道那刘警官笑了笑说没事,董天就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我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那人想着大门走去。
哪知道那人走到门口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走回来,走到苏筱面前,一脸恭维的对着苏筱笑了笑,“苏小姐,这次的事情我绝对半好,还希望你回去美言几句。”
苏筱看了那刘警官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接着那刘警官点头哈腰的小跑着向着外边走出去。
我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小妞来头不小啊。
等那警官走远了,我才问董天就,你认识他?
董天就笑了笑,说不认识,不过他认识那人的上级。
随后他又说,“上午给你打了保票的,这件事情我想办法搞定,不过以后的事情还的你多费心。”
我就知道这老小子没那么好心,最后还的落在我头上。
他说的那事情,无非是老牛洼的那东西,可是到现在别说我,就是他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不过去之前还是要先弄清楚铁头和吴大虎的事情,今晚还的去趟沙场。
我看着站在我身边似乎弱不禁风的苏筱,这小妞到底什么来头,神神秘秘的。
大概是被我盯着时间长了,不好意思,苏筱的脸变得红了起来,粉嘟嘟的,看上去很好看,我竟然一时间看的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我脑子里边迷迷糊糊的,董天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把我招呼醒来。
“阿文,苏小姐漂亮吧?”董天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就感觉不对了,果然抬起头看到董天就一脸猥琐的笑着。
“去你的,人苏筱还在边上看着呢。”我不好意思的笑骂道。
哪知道我这话一出口,苏筱羞得捂住了脸,随后羞涩的看了白了我一眼,向着里院跑去了。
“老弟好福气啊。”董天就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不过我听起来总觉得酸溜溜的。
我没搭理他,随后想了想问他,“苏筱到底什么来头?刚开始我还觉得你们一起来的,她是你女人呢。”
听我这么说,董天就苦笑了下,“我倒是想,可人家不乐意,再说了,我可不敢让她当我的女人,让她家那老爷子知道了,非的活刮了我。”
“啥老爷子?”我不解的问道。
“就是苏筱的爷爷喽,不过这些事情我可不敢胡乱嚼舌头,你想知道自己去问苏筱去。”董天就对我神秘兮兮的笑道。
他娘的,我要是能问我自己早就去问了,还问你?我心里嘀咕着。
“她家里挺有地位吧?”我突然想起那刘警官刚才走时候的那一幕。
听我这么说,董天就眼睛严肃起来,“是啊,她父亲是个大官。”
我说呢,那刘警官对苏筱这么客气。要是在平日里警察对我们这些小地方哪里会这么在意。
这时候我娘过来了,叫我和董天就吃饭。
我们进去的时候苏筱脸还是红红的,帮着我娘收拾东西。
我看着苏筱那模样,觉得很可爱,可是随即又想到她家里的事情,心里慢慢的叹了口气。
说真的,我有点喜欢这个女人,可是差距摆明了在那里,我家一个挖沙的人家,人家家里是做官的,更本就不可能嘛。
想到这里,觉得心里边有点气,埋着头扒拉着手里的饭。
我娘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看了看苏筱,也没发现什么。
吃完饭一下午我心里毛毛躁躁的,想着晚上的事情。
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那河南的两个兄弟回来了,我看着他们背上鼓鼓囊囊的东西,知道他们带了不少工具。
我问身边的董天就晚上几点出发。
董天就想了想,最后说,过了十二点。今天村里有警察,前半夜不安全。
我没说什么,反而一个人到了我爷的那个屋里。
我爹说爷留给我的东西让我夜里挖出来。那我就在走之前挖出来就行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十点多,我看我娘和我爹的屋子已经熄了灯,我一个人向着我爷的屋子走去。
我家那里的风俗就是家里的地都是红泥踩实了铺成的。
此刻,夜里,隔着外边的月亮,那地上看上去红猩猩的,格外瘆人。
我咬了咬牙,仗着胆子,拿着一把?头,用力的往地下挖去。
一锄头下去,“哐啷”一声,我睁大眼睛,跌倒在地上。
我嘴哆哆嗦嗦的看着正前面。
“爷,是你吗?”
我的声音在抖,而且嘶哑无比。
慢慢的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转过来,照着月亮,我看清了他的脸!
“啊!”
夜里,我的惨叫传出了老远。迎着月光,那张脸转过来对着我。.
我叫了一声之后,觉得有点不妥,我爹说东西让我夜里自己挖出来,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尽管怕的要死,我还是哆哆嗦嗦的捂住了嘴。
过了片刻,我感觉自己有点恍惚。抬起头定神沿着屋子看了一圈,发现什么也没有。
猛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脊背上全是冷汗。
“他娘的,自己吓自己。”我寻思了下,觉得应该是心理作用,看错了,哪有什么爷爷。
不过,心底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我心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拿着手里的?头,我用力的向着地上挖去,屋子里边除了我的喘气声和挖土发出来的“砰砰”声,什么都听不见。
猛然我觉得背后什么东西扫过一样,我把?头放在下,忽地转过身去。
啥?
我狐疑的看了看,握着?头的双手有些发抖。
可是我一回过身的一刹那,瞬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把?头扔到了地上。
“爷,是….你……吗?”我声音打着颤,问着眼前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脸。
那脸,赫然是我爷的模样。
脸上皱皱巴巴,双眼翻着白棯子,有血顺着流下,夹着往下掉的沙子。
那脸上居然出现一种诡异的笑容,那笑容我太熟悉了,我爷死的时候,我爹痴的时候,铁头死的时候,甚至今天吴大虎那血葫芦的脸上,都是这种笑,看着瘆的我心肝乱跳。
随着我的这一声问,那脸上的沙子往下掉的更急了,随即我耳边传来了“桀桀”的笑声,在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过了一会儿,我看那脸也没别的动静,我的胆子壮了不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张脸,“爷,你有什么事说吧,我知道你生前最疼我了,爷!”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起来我爷,从小带我长大,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可他就这么去了,头七回魂夜家里都没能好好招待他。
我的眼泪顺着脸流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随着我的眼泪,我突然发现眼前的那张脸开始变了,慢慢的变成我爷以前看我的眼光,慈祥,疼爱,还有一丝怜悯。
我再也忍不住了,向着那张脸走去,想要摸一摸我爷。
这么长时间,我太想他了。
可是我不停的抓,就是抓不住,仿佛我和他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更隔着一层看不透的雾气。
慢慢的我觉得我眼前的雾气越来越大,我的眼睛越来越沉,最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幽幽醒来,我发现我的躺在爷爷生前睡的那个土炕上。
我麻溜的爬了起来,心里边惊疑不定,难道刚才的是梦?我怎么会突然睡着了呢?
这个时候,我耳边传来一声咳嗽,那咳嗽我太熟悉了,是我爷的。
我发疯一样向着屋外追去,可是到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唯有远远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一声叹息。
我失魂落魄的看着黑漆漆的夜,心里边默默的念“爷,是你吗?”可是我的呼唤注定无人回答。
我拖着脚步重新回到我爷那个屋子,我发现我的胸前一片全是湿润,这是我的眼泪吗?我心里边问自己。
猛然当我打算重新捡起地上的?头,挖出我爷给我留下的东西的时候,我看到这屋的地上有一串沙子形成的脚印,顺着门外消失不见。
我抹了把眼泪,我知道,刚才是我爷回来了。
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一刻,我心里有个念头,我一定要把这一切搞清楚了,我就想看看,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怀着忐忑开始挖地上的坑,按照我爹说的,灶火前底下三尺三。
我卖力的挖着,头上开始出现汗水,可是感觉不到累,我想看看我爷留给我的东西,也许这东西能够解答我的疑惑。
随着我手里的?头不停的起落,地上很快就有了一个大坑,目测差不多一米深,我知道快了。
三尺三,就是一米一。
我小心翼翼的挥动着?头,我生怕哪一下落下去重了弄坏了我爷留给我的东西,这可是我爷唯一留下来给我的念想了。
“砰”一声轻响传来,我感觉手里的?头一震,挖着了什么东西。
我扔掉手里的?头,跪在地上,用手开始挖。
不一会儿,一个盒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可是迎着月亮,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的心底一丝凉气升起。
那是一个盒子,可是在盒子的四周有四个黑色的东西。
我没敢轻易的动手,扒拉了下那四个黑色东西周边的土,那东西完全的露了出来。
“怎么是这东西?”我盯着眼前的一幕,眼睛里全是恐惧。
那是手,四只黑色的小手,而且是人的手。
那手不像是成年人的,很小,可是黑乎乎的,完全干枯,皮包骨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水分一样。
四只手,四个方向,把中间一个纯铜盒子围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就像四个守卫。
或者,在镇压。
我的心底无由来的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我仗着胆子把那四只黑色的干枯人手取开,鼻子里边问道一股香味。那四只手居然传出一股香味,就像檀香,让我很是熟悉。
我闭着眼睛想了想,最后睁开眼落在了我手上的那一串佛珠上。
我记得在我爹出事那次,这佛珠发出一道红光,救了我一命。
此刻,那四只黑色的手上传出的香味和那佛珠的香味一模一样。
我心里边嘀咕着,“这两样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我吸了口气,用力的把那个纯铜盒子弄了起来,发现他上边居然薄薄的抱着一层油布,只不过有铜绿从上边渗透出来。
我把那油布弄下来,用力的搬起那个纯铜盒子放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这就是我爷留给我的东西吗?”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纯铜盒子,却不敢打开,我怕。
那种心里边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仿佛一旦我打开这个盒子就会有什么东西出现一样。
最后,我心里边一发狠,还是颤抖着把手放在了那盒子上,然后用力的揭开。
接着,我盯着盒子里边出现的东西,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