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采阳补阴之术,同样也有采阴补阳之术。
这一位,多半修练的就是此种法术了,也难怪此人白天还有精力处理正事。
手中这副卷轴,他其实已经连续盯了好多天了,但每天还是会忍不住再看一眼,确认一番。
还有三天,万毒教的特使就要来红石城了。
到时候,各大势力邀请来的丹师,都会跟随那位特使前去万毒教本部汇聚,帮那只蛇王祛毒。
作为红石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朱家家主,朱啸天这几天除了采阴补阳之外,同样也在为此事筹划着。
这件事也被他当成了重中之重,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得到了万毒教的关照,他朱家便会重新崛起,再次一家独大红石城,百年之内风头无二。
先前,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他修练采阴补阳功法的事,好像被一部分人知晓了,这也导致朱家受到了一些排挤。
无论是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这样的功法在明面上都属于淫邪功法的那一类,为人所不齿。
不过,只要得到了万毒教的庇护,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眼下,正好有这么一次机会,他必须好好抓住。
当然,光靠朱家自身,能力还差了点,连万毒教自己都没把握的事,他朱家何德何能。
为了办好此事,他特地花了极大的代价,从外面请来了一位实力极高的丹师。
他手里这副卷轴,正是那位丹师交给他的,上面记载的是各种珍稀灵药,对方让他必须尽快准备好。
这里面记载的东西,很多都是专门针对魂魄一类的天材地宝。
为了准备上面这些东西,他最近可是煞费苦心。
其实,以朱家的财力,想买到上面的东西,也不算很麻烦。但这一回,朱啸天却不想让人知道他在筹备这些东西,所以也没有去找琳琅阁这样的势力。
他很清楚,琳琅阁同样也在打这件事的主意。
那位丹尘子大师,最近一直在闭关,很少几人,明显也是在做准备。
这个时候,一旦他将上面的东西全部告诉了琳琅阁,基本也就等于告诉了丹尘子这位丹师,他们这边要炼制什么东西。
先不说琳琅阁到时候肯不肯卖与他,最起码,人家肯定也能多准备一份。
若是让对手窥探到了自己的底牌,那他花大代价请来的丹师,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么?
为此,这一次,他宁愿多费点周折,从其它路子去弄这些东西。
其中有一件东西,正是定魂玉髓。
因为朱家曾经与卫家交好的缘故,卫家那块家主令朱啸天也见过,好像就是用定魂玉髓炼制的。
为此,他才会特意选在这个时候,想着要把卫君瑶强娶过来。
卫君瑶本身姿色不差,只是修为低了点。以前,朱啸天还有些看不上,这样的女人,连给自己做修练的炉鼎都不够资格。
被他采的那些女子,修为越高越好。但为了那块定魂玉髓,他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不过,从始至终,朱啸天自己都没有出面。
一个没落小家族的女子而已,这种货色还用不到他亲自出面,打发下面的人去办就是了。
最关键的东西,其实是这枚家主令,至于卫君瑶根本不重要。
就算娶过来之后立马丢到一旁都无所谓,只要这定魂玉髓到手即可。
如今,也只差这东西了。
先前,见两位统领被打,他自己还是不屑过去,就派了大长老朱晃前去。
目的也很简单,将其余人通通杀了,将卫君瑶带过来。
一会,拿到了那枚定魂玉髓之后,他就将所有东西都交给那位丹师。
那位丹师,已经到了朱家,材料马上也可以准备好了,就只等万毒教的特使抵达了。
确认没问题,正准备收起卷轴时,大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了。
“家主,不好了!”一位青年闯了进来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朱啸天喝斥了一句
哪怕被教训了一顿,那青年依然惊慌失措道“大事不好了,家主。”
“说吧,何事。”朱啸天皱眉问道
“大长老快不行了,一进门就昏死了过去,家主,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
朱啸天终于坐不住了,简单披上一件外套之后,便冲了出来。
等到他来到城堡的大门口,也看到了浑身是血,已经昏死过去的朱晃。
除了满身的血之外,他那双被小羽抓烂的双臂也十分醒目,由于失血过多,朱晃的面色也完全枯槁,犹如一颗即将枯萎的老树。
此时的朱晃,看上去离断气也就一步之遥的事了。
原本,苏生还以为,这老头能支撑到朱家,替自己传句话再昏过去,却没想到,他因为失血过多,刚到大门口就昏死过去了,话是肯定没法再传达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朱啸天虎喝一声,一把揪住了一位随同朱晃一起前往卫家的人
“家主,是卫家那位客卿长老干的......”
“混账东西!”
听完了解释,朱啸天怒火中烧,直接将那人一把甩了出去,摔了个半死。
苏生之前留下的那番话,也由刚才那人准确传达了,朱啸天的气也直接撒在了那人身上。
“家主,卫家居然如此大胆,直接灭了他们。”
“不急,大长老伤势要紧。”
朱啸天最终还是压下了火,没有马上去卫家找苏生算账,眼下,他必须先设法救大长老朱晃。
以剑灵将朱晃的身体托起之后,朱啸天转身便朝古堡的一座阁楼走去。
......
古堡某处,一间被禁制隔绝的静室之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静气凝神、盘膝坐于一张玉石床上。
温润的玉石床,随着老者的呼吸吐纳也在微微闪动着,仿佛玉石也学会了呼吸一般。
闪动忽然停止,老者也睁开了他那犹如宝石一般的眸子,晶莹透亮。
不过,这一切一闪即逝,老者的双眼很快又回归了正常,变得与常人一般了。
感应到有人正在靠近,老者也缓缓从玉床之上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