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亮井水将脸上的易容物溶解之后，伊流翎借着房间里的镜子看了一下，确定长相已经变了回去，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看来，莉莉斯之女可能并不是要他一直顶着这么张脸，而是不知道他已经把那瓶月亮井水用掉了，不然早就解决了。
“你傻笑什么呢？”阿蕾莎看伊流翎站在镜子前面半天不动，纳闷地问。
“啊？”伊流翎回过神，“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好事。”
阿蕾莎也发现了伊流翎这个口头禅，吐槽了一句：“想到好事也不用笑成那样啊……好了，你的脸解决了，一会记得把账结一下。”
“结什么账？”伊流翎突然噎住。
“医药费啊，”阿蕾莎理直气壮地说，“月亮井水可不是便宜的东西。”
伊流翎立刻拿出学生手册：“但是学校这边是免费治病的啊。”
“那是校医免费，我又不是校医。”阿蕾莎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过，你要是实在赔不起的话，就得帮我做个事情。”
“什，什么事情？又要劈开瀑布吗？”伊流翎额头上开始出现汗珠。
阿蕾莎笑得更开怀了，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是墨绿色的，还冒着奇怪的泡泡，一看就不是能给人喝的。
“你，”伊流翎震惊地说，“你不会要拿我试药吧？”
他是听说学生可以自愿去给某个教授当实验品，一般来说保证是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是过程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那就不好说了。
“你想什么呢？我可是研究组组长，给我试药，你还不配。”阿蕾莎很直白地说，“我要你想个办法，把这里面的东西加到兰迪的食物或者饮水中去。”
“你终于忍不住要干掉他了？”
“死是死不掉的，我就是试试，”阿蕾莎歪着头，“而且最近我比较忙，不太想见到他。”
“最近，”伊流翎捕捉到的关键词，这才接过了瓶子，“也就是说不是一劳永逸的药，那我干了。”
“这对你也是个考验，”阿蕾莎说，“兰迪那家伙的嗅觉和黄泥巴差不多，想要成功让他吃下去，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伊流翎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
“你倒是有自信，”阿蕾莎看伊流翎大包大揽的样子，点点头，“也好，索迦高中的学生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自信，当然也不能像你那个猩猩社员一样过了头。”
猩猩？伊流翎把生草社人员名单过了一遍：“乔纳森又做了什么吗？”
“他不是斗士吗？斗士科的考试有一项是测试学生维持斗志能力的，只要稍有退缩之意就会失败。”阿蕾莎表情古怪，“他倒是大出风头，认为之后宣布考试结束的监考老师也是干扰项，就去砍老师，监考老师也是斗士，所以他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呢。”
“行吧。”伊流翎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蕾莎也不是八卦的人，随口说完之后，看伊流翎迟迟不走：“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是的，关于咕嘟的，”伊流翎指了指身后一直缩在门口的咕嘟，“阿蕾莎你一般参与生物组的研究吗？”
“我倒是想不参与，可惜我太有才华了。”阿蕾莎面无表情地说出十分不要脸的实话，然后看了一眼咕嘟，“他的事情，安娜贝尔有跟我提过，不是说跟着你了吗？”
“对，但是……”伊流翎便把今天咕嘟对梦魇兽尸体的反应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这就怪了，按说普通魔兽与梦魇兽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一般是感应不到的。”阿蕾莎挑眉，指着咕嘟说，“叫他进来，我看看。”
伊流翎点点头，走到门口，看到咕嘟一脸不情愿：“放心，这是教授，不伤害人的。”
“咕嘟，下毒。”咕嘟表示自己听得懂人话，阿蕾莎刚刚明明就讲了一堆很危险的事情。
“那也不是对你，”伊流翎拖着咕嘟走进去，对阿蕾莎说，“来，看吧。”
阿蕾莎往前走了一步，咕嘟又往伊流翎背后缩了缩，这让他感觉咕嘟害怕的好像是阿蕾莎本身。难道说，他除了梦魇兽之外，还能感应到跟灵体有关的东西？
看出了咕嘟的恐惧，阿蕾莎也不勉强，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像是把咕嘟全身扫描了一遍：“原来如此，我懂了。”
“怎么了？”伊流翎安抚了一下有点躁动的咕嘟，询问道。
“他身上混杂了很多魔兽的血脉，但不只是这样，”阿蕾莎冷笑一声，“原来，那个实验他们也没有放弃。”
“什么实验？”
阿蕾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你跟兰迪走得近，知道血月之魂吧？”
“知道。”伊流翎点点头。
“神兽血脉，我说的不只是神兽本身，也包括神兽后裔那些，之所以那么特殊，是因为神兽具备兽魂图腾。那东西很复杂，包括了传承记忆以及一些特殊的力量在里面。”阿蕾莎继续说，“血月之魂，就是被兽魂图腾固化的血月光，所以它对于自己一脉的魔兽有很强的增益作用，甚至能帮助提纯淬炼血脉。”
“原来如此。”伊流翎只在书上看过血月之魂的介绍，但却并不知道兽魂图腾，果然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死灵魔裔之所以能在本命道具被人捏在手里的前提下，摆脱魔族的控制，依靠的也是灵魂的变化。”阿蕾莎却忽然说起了另一件事情，“所以他们对一切与灵魂有关的东西都很有兴趣，幽灵、厉鬼还有兽魂。”
“但是，魔兽没有能独立存在的灵魂，”伊流翎说，“那个兽魂是怎么来的呢？混血种血脉无法保持，但是那个兽魂图腾是不是能遗传的？”
“因为无法独立存在，所以才会依托于特殊能量的图腾，所以它依然只是一种能量体，没有自我的意识。”阿蕾莎见伊流翎找到了重点，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兽魂图腾依然有其独到性，那个初代种计划最终的目标，就是制作出专属于初代种的兽魂图腾。”
“原来如此，就是利用兽魂图腾的传承性，突破血脉遗传封锁，让每一代都能保持初代种的特性？”伊流翎明白过来了，“那么，也就是说咕嘟的灵魂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