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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穿越之山河为嫁 > 第189章 红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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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笙离开王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柱子摇摇晃晃地起了身,推开门的时候姿势还很是怪异,明显是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他似乎要出门,也没撑伞,彼时雨水淅淅沥沥地从檐下滴落,瞧着,五大三粗的男子竟有些狼狈和可怜。

莲正好路过,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摇摇头,摸着后脑勺,话没说,脸却红得连黝黑的肌肤都盖不住,欲言又止地摇着头。

于是,莲明白了,招手唤来了自从言笙离开就默默坐在院子里淋着雨、眼巴巴瞅着门口将自己瞅成了“望笙石”的浮生,浮生比柱子矮小好多,扶着柱子往茅厕去的时候,两个人看起来很是怪异。

半柱香的时间,莲抱着几件衣裳路过院子,没瞧见浮生,狐疑这种去了后院,正好瞧见浮生从茅厕的方向而来,孤身一人,不见柱子,问及,浮生没说话,指了指茅厕的方向,只隐约听见他浓重的鼻音,哼了一下。

莲顾不得男女大防,冲过去一看,愣了。

被捆成了麻花一样的柱子,嘴里塞着乌漆嘛黑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奇怪布料,呜呜地倒在地上……好巧不巧的,他倒着的地方正好是个水塘……似乎之前还挣扎过,浑身上下、满脸都是泥水,狼狈又脏污。

莲步子一顿,停在原处,张着嘴……实在说服不了自己,柱子是“恰巧”倒在这个地方的,毕竟,周围这样的泥水塘,也就这么一个。

柱子看到莲的瞬间,几乎是喜极而泣……宛若见到身生父母,激动地在水塘里扑腾,眸中闪着光,呜呜地哽咽着,于是,莲才看到,柱子的脸,五彩纷呈,溺水都遮不住鼻子里流出来的殷红。

闷葫芦浮生、小哑巴浮生……学坏了。

焉坏、又暴力。

莲皱了皱眉,实在不愿去搀扶这么一个人,默默地抬头看了看天,低头看了看脚尖鞋面,低喃,“啊……”

“鞋子脏了,回去换一双。”

说着,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主子有令,这段时间,不能让任何人进出,对,任何人……所以,她同样不能去请府中小厮将这个摔在地上的下人扶起来送回房……至于她自己?男女授受不亲。

嗯,就是这样。

她若无其事、心安理得地走到院中,丝毫不觉得自己同样焉坏,见到又一次成了“望笙石”的浮生,问及原因,浮生言简意赅,“他要看我脸!”

理直气壮的,像是被登徒子欺负了的小丫头。

莲掩嘴偷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应着,“嗯,该!”

“下次再揍狠一些!”

“望笙石”浮生点点头,很是乖巧,同言笙一般,看起来纯良无害,又带着点旁人都没有的老实木讷。

莲笑意越发明显,抱着怀里的衣裳,疾步往屋里走去,雨啊,下大了。

却有人在院门口有些胆怯地朝里唤道,“请问……莲姑娘在么?”

莲作为言笙的婢女,地位自然是贴身大丫鬟,一般的下人们见了自然要客客气气称呼一句,莲姑娘。

莲将怀里衣裳搁在廊下躺椅上,才转身看去,却见那人披着蓑衣,一副老实巴交铁汉子的模样,她侧目,却没动。那人来回一路,眼睫上都是湿漉漉的雨水,视物艰难,只看到了院中沉默看来的浮生,又出声问道,“莲姑娘在么?我是二小姐的车夫……”

“在。”

那车夫一愣,就见自己话音方落,有些冷硬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眸色淡淡,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并不显得倨傲,反倒有种令人觉得很舒服的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主子让你过来,有何交代?”见那车夫不说话,莲出声提醒道。

“哦!二小姐说她要晚些回来,让您别候着,自个儿早些歇息。”车夫低了头,对于一个姑娘家距离自己这么近,似乎有些不太习惯,搓着手。

这姑娘真好看。

嗯?莲一愣,早些休息……?特意派人回来说这么一句奇奇怪怪的话,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目光落在车夫身上,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图,怕是,为了将这位车夫遣回来用的借口罢了。

当下含笑,应着,“麻烦您了,我知道了。”

客气又有礼。

车夫愈发地局促,他们这种地位的,算是王府里最次等的下人,平日里自然不会有人如此礼遇,多少有些不习惯,他讷讷应着,抹了一把脸上冰凉的雨水,“那您……歇着。”

说着,弯了弯腰,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急促地朝着外头走去,二小姐还在那茶肆里,虽说她吩咐了不用接,但想来也是同这位姑娘一般是个好说话的主,不过是体恤自己罢了,自己作为下人,分内的活计却是半分偷不得懒的。

于是,一路策马奔袭回来的车夫,匆匆转达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之后,又一次,出了门,朝着那处酒肆而去。

淅淅沥沥的雨,连绵无际。

路上半个人都没有,清冷又寂寥,偶尔某条弄堂里传来绵软无力的猫儿叫声,听起来可怜得很。

车夫在街头疾驰而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手中缰绳紧握,指节因着用力都微微泛白,那雨水打在脸上,冰寒一片。

一直寒到了骨头里。

似有车马迎面而来,通体黑色,车身很大,拉车的马屁也是通体黑色,一个全身裹着蓑衣的老者驾着车,车夫无意识打量了一眼,却见那人握着缰绳的手却显得很年轻,心中诧异,又瞧了眼那张脸,倒是很是普通的老者面孔。

却见那马车右前方挂了一个红色的面具,在凉白的月色下有些森寒与诡异,车夫一惊,手一抖,那马车就与自己擦肩而过了。

倒是那面具,不知道怎么地,令人心头发怵。

他伸手拢了拢蓑衣,又擦了把脸,暗咒一声,将脑子里那张面具挥开……这年头,总有那么些哗众取宠的人,靠着这种诡异的东西博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