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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奉大小姐的身份,自然不会欠人家东西。

哪怕没怎么动筷子,但这顿饭,也不是白蹭的。

眼见几人都吃的差不多,奉雪提议去唱歌,就在旁边的米乐星世界,她请客。

邓知先夫妇开始是拒绝的,开明的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可奉雪实在是太过热情,一口一个叔叔阿姨,把邓知先夫妇叫的都不太好意思,最后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奉雪是米乐星世界的贵宾,直接预定了一个至尊包厢。

奉他们过去的时候,果盘,小吃,酒水,都已经准备好。

“太破费了。”

邓知先不太好意思。

这包厢,和他们沙城的房子差不多大,估计花销不见得比刚才吃的那顿饭少多少。

“您和阿姨难得来一趟,应该的,您想唱什么?我来给您点。”

奉雪极有涵养,哪怕是装的,这份礼貌,也超出无数富家女了。

“我们老家伙哪里会唱,你们玩吧,我们听听就行。”

邓知先推脱道。

“爸,来都来了,唱一首吧。”

邓禾知道父亲挺喜欢唱歌的,在家里的时候无意识都会哼哼几句。

听到女儿开口,邓知先也就没再矫情,“那就来一首精忠报国吧。”

“好嘞。”

奉雪帮忙点歌。

邓知先确实有几分功底,起码比他现在的棋艺肯定是强上几分,一首精忠报国唱的字正腔圆,气势十足,一曲唱罢,博得几个小辈竞相鼓掌。

“叔叔,你唱的太好了,再来一首吧!”

奉雪邀请道。

“不了不了。”

邓知先摆手,放下麦克风,“你们唱吧。”

奉雪也没勉强,看向邓禾。

“邓禾姐,那你唱一个呗?”

邓禾看向陈良,“你小时候唱歌挺好听的,来一首?”

“对啊,陈良,唱一个。”

邓知先也笑着附和。

“我很久没唱过歌了。”

陈良苦笑。

“一个大男人,这么婆婆妈妈。”

奉雪嘀咕,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陈良看了她一眼,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自己走到点歌台前,点了首歌。

然后转身走回来,拿起话筒,沉默的坐在边角的沙发座上。

当旋律响起,奉雪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诧异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只见对方神色平和,已经拿起了麦克风。

“我曾经很想知道

同样的话要说多少次才好

那些再三强调的老套

长大了才知道是不是需要……”

彭恩翠抿着嘴唇,看着清声歌唱的年轻人,眼神复杂,透着怜惜。

家住对门,这个孩子的艰辛,她看得一清二楚。

“太多理所应当让人觉得平常

不算太小的房

冬暖夏凉的那间放着我的床

歌颂这种平凡一两句唱不完

恩重如山听起来不自然

回头去看

这是说了谢谢

反而才亏欠的情感……”

邓知先目露唏嘘,轻轻叹了口气。

“爸爸妈妈给我的不少不多

足够我在这年代奔波

足够我生活

年少的轻狂不能用来挥霍

也曾像朋友一样和我诉说……”

陈良唱歌时,奉雪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看,当唱到这里的时候,奉雪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男人不同于女人,魅力不仅限于外表,她父亲就长得很普通。

都说会唱歌的男人,最有魅力。

奉雪的见过很多人唱歌,堪比歌手的都有,可这家伙唱这首“爸爸妈妈”,却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没什么技巧,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力量,直击人心。

“爸爸妈妈总说经历的坎坷

是度过青春的快乐

这时候这个季节

又想起了这首歌。”

旋律逐渐消散。

陈良放下话筒,眼神安静。

奉雪看了看邓知先几人,才后知后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邓禾姐,怎么了?”

她低声问旁边的邓禾。

邓禾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陈良,陪叔叔喝一杯吧。”

邓知先打开桌上摆着的啤酒。

这时候,就连彭恩翠都没再阻止。

接下来麦克风交给了两个女孩,陈良没再去动话筒。

眼见陈良去上厕所,奉雪眼神闪烁,借口去卫生间,跟了出去。

“喂,歌唱的不错嘛。”

洗手间门口,她堵到了出来的陈良。

陈良微微一笑。

“让奉小姐见笑了。”

“别装,你那歌唱得确实不错,练过?你应该凭这一首,骗过不少女孩吧?”

奉雪双手环胸,仰着下巴,终于流露出她这种身份应有的高傲。

“还别说,真没有,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说起来,我总是被甩的那一个。”

“切。”

奉雪撇了撇嘴,“有劲没劲你,我爸都告诉我了,你是不是很喜欢扮猪吃老虎?”

陈良哑然失笑,没解释。

“有事吗?”

见奉雪不说话,他绕道直接离开。

“你……”

奉雪转身,看着陈良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如此无视过。

“神气什么!”

当回到包厢,奉雪狠狠瞥了眼没事人一样的陈良,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邓禾身边,作出一副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模样。

“怎么了?”

邓禾奇怪道。

“邓禾姐,姓陈的、姓陈的他非礼我……”

奉雪语带哽咽,说着抹了抹眼角,几乎能以假乱真。

邓禾一愣,继而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非礼你?”

奉禾用力点头,煞有其事道:“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我在洗手,他摸了下我的屁股……”

邓禾看向不远处和父亲喝酒的陈良,一时间哭笑不得。

“奉雪,他是不是又得罪你了?”

奉雪没说话。

邓禾叹了口气,“这可是关乎一个女孩子的名誉,不能随便开玩笑。”

奉雪不忿,“邓禾姐,你怎么知道我在开玩笑?”

邓禾与之对视,笑容平和。

“我对他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他要是能做出这种事,就不是他了。”

“邓禾姐,男人是会变的,你不是和他大学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吗?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有变化?男人有钱,都会变坏!”

邓禾莞尔。

“你说的基本都对,男人有钱,确实难免变坏,但他是一个例外。昨天晚上,我和他聊起我那个学长,他说人家不错,当时,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奉雪似乎很快就忘了自己被“非礼”的事。

“我问他,赖名良是不错,可是我怎么能保证,我以后不会碰到更好的?”

奉雪来了兴趣,委屈的模样眨眼消失不见,立即好奇问道:“他怎么说的?”

“他说选择和谁在一起,就像是去沙滩捡贝壳,广袤无垠的海边一定会有更好更漂亮的,可是人生如此短暂,既然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那一枚,那么剩下的,就留给别人吧。”

“你说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会是一个色狼吗?”

邓禾嘴角带笑,眼神清澈,仿佛能看穿人心。

奉雪微微一愣,哑口无言,转脸看向陈良,眼中透出浓重的困惑。

这个家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