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岂有回去的道理。不等叶宋说,沛青便很上道地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丫头,道:“剩下的,给我家公子上茶点。”
二楼的雅座之间,都是有一缕薄纱间隔开来。而叶宋落座在最里端的最后一个,右边是一堵墙,左边便是隔壁的雅座。
薄纱之下看过去,隔壁似乎慵懒地坐了一位公子,形容很是放荡不羁,半躺半靠在椅子上,衣襟松松垮垮,旁边还有一个美人儿伺候着。
不多时,舞姬一个一个先后上台,舞一曲。如此良辰美景大饱眼福的景况,该是让人目不暇接的,可是……叶宋尚且淡定,旁边的沛青就不怎么淡定了——隔壁的动静太大了。
隔壁公子身边的美人儿想来也是个风骚到了骨子里的货。
沛青听得脸红到了脖子根,绞着衣袖站在叶宋身边愤愤低骂:“不要脸!”
叶宋笑着安慰沛青道:“男女之事嘛就是这样,你不要害羞。家里的那些春宫册你又不是没少看,只不过眼下变成了活人而已。”
沛青反驳:“才不是害羞!”
叶宋以扇柄敲了敲桌子,终于道:“隔壁的兄台可否小声一些?在下的小厮很纯情,兄台莫要教坏了。”苏静刚想说话,叶宋突然指着台下,“快看,有美女。”
于是苏静的眼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台下的舞姬身上。此舞姬一出,台下惊叹声四起,眉眼细致得很,肤若凝脂,跳起舞来像柔软的杨柳一般纤细又好看。确实是难得的美女。
苏静不由多看了几眼,才抬手推开晕在自己身上的美人,美人一下跌伏在了地上。他支着下巴,缓缓侧了侧头,朝右边看去。叶宋的容貌隐隐约约,乍看之下还有两分眼熟呢,苏静柔柔地笑了一下,道:“一时没忍住,动静闹得大了些,兄台别见怪。”
叶宋专心看美女,随口就道:“不怪不怪,谁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不得不说,这批舞姬质量委实是好,叶宋看得眼花缭乱,少了旁边不三不四的噪音的干扰,沛青也渐渐放开了,跟叶宋有一嘴没一嘴地讨论起来,哪个舞姬的胸最大、屁股最翘。然而最后出来的那一位,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衣,不露腿不露胳膊的,跳的舞也十分保守,可那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掩盖不住,那顾盼生姿的容颜直直让人看呆了去,美丽得很。
关键是她脸上略带忧色,一副不情不愿的委屈模样,真真我见犹怜啊。
叶宋呐呐地问:“此女如何?”
沛青眼睛也直了:“倾国倾城。”
“你说她和南氏哪个好看?”
“她没南氏骚,比南氏仙。”
很快台下开始有人飙价了,从一百两开始。那些胸***翘的美女自然有人抢,可最后那个雪衣舞姬更加是人人垂涎,但凡是一个男人,都想把仙女一样的女人压在身下看她们***的表情以达到征服的快感吧。
最后那个雪衣舞姬,飙价一下从三百两飙到五百两。且这个价位还是隔壁那位兄台出的,下面顿时一片安静,无人再出高价了。隔壁的兄台很有把握地轻笑两声,笑音带着软软的酥,十分悦耳。
叶宋一合折扇,就觉得,一个美人才五百两,这未免太……便宜了吧?没想到逛青楼,睡女人,会如此便宜!
恰好叶宋对那个雪衣美女又很满意,沛青对隔壁的浮夸兄台又很不满意,遂叶宋吩咐沛青准备掏钱的时候沛青二话不说就掏钱了,扬声道:“五百零一两!”
下头一片哗然。
叶宋严肃地教育:“你好歹也叫个五百一十之类的整数。”
沛青面不改色:“不怕,只要比五百两高就是了。”
下面妈妈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法,五百零一就是比五百高,遂问:“还有没有哪家公子肯出价的?”
这是隔壁的苏静,手指漫不经心地叩了两三下,忽然问:“兄台很喜欢那个女人?”
叶宋气定神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甚为喜欢。”
没想到苏静笑了笑之后居然大方退让了,道:“既然兄台喜欢,那在下就不好夺人所爱,便让给兄台吧。”
“多谢。”叶宋道。
然后沛青忽然就不淡定了,她本来以为凭着隔壁这个好色狼还可以竞价一番,就像上次那样把价格给炒高了之后让他当一个冤大头。可是没想到……居然失算!
殊不知上次首饰招买会上叶宋炒价的时候,上头苏静可是亲眼看着呐。于是苏静主动让贤,买了一个胸***翘长得又美艳的舞姬。
沛青扯了扯叶宋的衣袖,道:“公子,我们怎么办啊?”
叶宋大手一挥,道:“五百两又不是什么大开销,就把她买下来,先在这里快活一晚,明儿带回去呗。”
沛青面色青了,在叶宋耳边低低道:“小姐没把儿,请自重。”
叶宋喷出一口茶,道:“我的意思是看她跳跳舞弹弹琴,你想哪儿去了?”
沛青脸色青转红:“那公子在外胡来也就算了,怎能带回去!”
叶宋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南氏不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带回去有什么不好,横竖是美人儿,就当是给苏贱人纳个妾,跟南氏凑一双,岂不爽哉?”
沛青一听,豁然开朗,脸色由恼红转喜红。
叶宋按捺不住,带着沛青亲自下楼迎接美人。只剩下隔壁苏静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苏贱人?南氏?”似想到个什么,他眯着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笑了。
最终妈妈让叶宋带着美人儿进了素香楼里最最高档的房间,随后苏静也搂着新得来的性感美人儿进了房间快活去了。
高档房间里,没想到很大,里面一间外面一间,桌椅是上好的红木,绣床散发出甜腻诱人的香。
得来的雪衣女子,本是愁苦着一张脸不愿意委身于人,但见买下她的人是一位俊俏的公子,衣着不凡,身边跟着侍从,举止文雅得礼,左右逃不过就半推半就地进来了。
叶宋不像那些心急的男人一进来就抱着美人儿直奔主题,她大大方方落座,半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平整地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看着拘谨的女子,问道:“你叫什么?”
女子的声音有些僵硬,但丝毫不影响其动听程度:“涣雪。”
“涣雪,再跳一支舞来瞧瞧。”叶宋漫不经心道。
沛青会意,连忙出去找老妈妈带了两个抚琴的来,老妈妈不敢怠慢贵客,连抚琴的都是素香楼里最好的琴师,长得又美。
丝竹之声起,涣雪长袖翩翩宛若惊鸿,开始跳起了舞。那举手投足,那身段舞姿,简直比刚刚在楼下的时候更为**。
叶宋看着看着,嘴里衔着一颗葡萄,居然都忘记了咽下。
涣雪见她一脸看出神的模样,心间一动,水袖从叶宋面颊拂过,叶宋伸手便轻而易举地捉住,换得涣雪启唇轻轻一笑。
那一笑,满室生辉啊。
没有男人不爱美女的。
沛青愣愣地对叶宋说:“公子,若是把涣雪姑娘娶回去,定比南氏更加得宠,南氏和她比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叶宋点头:“你说得很对。”
涣雪心中却更为震动,要把她娶回去?这位公子已经有家室了吗,就是那个南氏?就算她进门也是给人当一个妾室……可是,就算是当妾室也比沦落在这样的地方强。
于是涣雪将她这段时间被调教所学全部展现在了叶宋的面前。叶宋跟沛青在这素香楼最高档的房间里是享受得很。
后来老妈妈领着账房,趁着今晚的舞姬们都被拖入**罗帐之前赶紧一间间上门收钱。收到苏静的房间时,苏静怀中正搂着美人,可算是个尤物了,两人衣衫皆是一片凌乱,老妈妈进来连连赔罪,苏静早在桌上摆了盘,盘中一锭一锭的金子,他笑得有些柔媚,道:“妈妈这手脚是不是越来越不便利了,怎的取钱都如此慢吞吞。要是再不来,就莫怪本公子先享用了美人儿的身子再来跟妈妈赖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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