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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剿匪小分队从东边突围,跑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先是内讧,然后被全部“剿灭”,是土匪们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们认为机库里不会再有敌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一群土匪几乎毫无戒备,吵吵嚷嚷着就四处在机库里四处搜查。

昏暗的机库里影影绰绰,四处都是走动的人影。

有人喊:“哎?这有一大堆枪!快来看呀!”

立马围过去一大堆。

“我怎么看着,像是咱们的枪啊?”有人拿起一把疑惑道。

“可不咋的?瞅着像。”苏乙混在人群中,煞有介事点头,胳膊肘子一碰旁边的孙达德,“你看看!”

孙达德心惊肉跳,他怎么也没料到苏乙竟敢往人堆里凑,这万一被发现了,简直就是找死。

“对对对,像……”他含糊一声。

“都放起来吧,待会儿交给大爷点点。”有个小头目喝道,“别围着了,继续去搜!”

“走了走了!”

土匪们又四散开来。

这时候,苏乙等四人都出来了,偏偏每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之中多出四个人。

“哎哎哎,来几个人跟我去后面看看!”苏乙大声招呼着,摇摇晃晃向后面走去,边走边骂,“麻了个巴子的,黑黜黜的,连个灯都没有……”

“哎!这儿有手榴弹和炸药!卧槽,我发现了,这真是咱威虎山的军火!你们来看,上面还有咱的标记!”

又有人惊叫起来。

土匪们顿时又乌央乌央围了过去。

这次苏乙没凑热闹,大步从后墙的一个豁口钻了出去,警惕四下一望,果然如他所料,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其他三人紧跟着苏乙就钻了出来,苏乙招手让他们跟上自己,刚要开口说话,从豁口竟又钻出第四个人来!

苏乙吃了一惊,但他反应极快,立刻一个箭步窜上前去顺手掏出枪顶在这人的脑袋上,厉声低喝:“别动!”

孙达德等三人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掏枪!

这人紧跟在他们三人身后,他们却没有半点察觉,这太不应该了!

“是我,首长!”苏乙正满脑子想着怎么不出声把这人弄死,谁知这人一说话,却是熟悉的声音。

苏乙一怔,摘掉这人的帽子一看,竟是高波!

久违的高波!

怎么会是高波?

他怎么会在土匪的队伍里?

难道真的是他出卖大家?

毕竟这是个导演挑明要收拾的人,他怀恨在心,想要毁掉导演这出戏,也不无可能!

他是叛徒吗?

苏乙脑子里瞬息万变,但表面却迅速作出反应。

他二话不说直接收起枪,对另外三人摆摆手道:“自己人,放下枪!”

他选择相信高波,他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

孙达德等三人惊疑不定。

他们没见过高波,也不知道高波这个人的存在,因为早在苏乙找到他们之前,高波就被委派出来侦察敌情了。

一直以来,苏乙也根本没联系过高波。

但苏乙发话,他们还是将信将疑放下了枪。

高波此刻心中涌出热流,他没想到,苏乙竟毫不迟疑地信任他。

在决定见苏乙之前,他幻想过无数场景,每一个场景都有苏乙对自己怀疑的情况,毕竟设身处地地想,他也会怀疑自己。

可他没想到,苏乙一认出他,就选择了相信他。

“首长,是栾超家出卖了你们!”高波压低声音直接道,“他一来就暴露了身份,不过我认识他,他不知道我也是演员……这个人今天也跟来了,绝不能让他看到你们!”

“栾超家?是二组的人!”孙达德惊怒交加,“是他一个人叛变?还是整个二组都叛变了?”

高波看他一眼,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随即重新看向苏乙飞快道:“首长,土匪们以为你们逃的逃,死的死,不会有活人了!你们从这儿走是对的!现在大家都在四处找东西,没工夫查人。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就是叛徒的名字。第二,是我因为种种原因上了威虎山,现在我跟七爷,我暂时安全!”

说到这里,他警惕往四下看看,道:“这次出来没带什么粮食,我们很快就要回山了,不会久留。你们可以不用跑太远,找个安全地方猫着就行!”

“首长,你还有没什么指示?”末了,高波看向苏乙。

苏乙此刻脑海中念头急转,他看向高波,问道:“这次来的头目都有谁?”

“老大炮头、老二翻垛。老五秧子房、老七花舌子和老八小铁锁五个人。”高波迅速道,“威虎山这次算是大行动了,原因是果军一个姓候的专员拿着先遣图上了威虎山,崔三爷想要做果军先遣军总司令,还想要先遣图,这次行动就是投名状!”

“这么说,现在任务完成,栾超家对土匪们来说没用了?”苏乙紧跟着便追问道。

高波一怔,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如实道:“是没用了,但崔三爷不会过河拆桥!他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想办法把他骗过来!然后尽量撇清跟他消失有关。”苏乙一巴掌拍在高波的肩膀上,“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快去!”

高波愣了好一会儿,才慌忙道:“首长,您要做什么?这……”

“别问原因,别找借口!”苏乙打断他,“快去,执行命令!”

“……是!”高波郁闷领命走了。

在他看来,苏乙现在最要紧的是带着人赶紧逃走,而不是整什么幺蛾子。

去骗栾超家?

栾超家现在跟几个当家的在一起,被看护得很严实,怎么骗?

更何况还只给五分钟?

而且高波觉得此举非常凶险,一个不慎,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他因为一些意外上了威虎山,现在是步步维艰,过得非常谨慎小心,生怕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平日里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

但现在,苏乙竟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不做行吗?

苏乙就在那儿等着,他不骗栾超家,万一他们就一直不走,最后被发现,被抓了,怎么办?

到时候会不会把他高波给卖了?

想到这里,高波不禁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忍不住听到是苏乙的声音,就冒险跑来见他?

果然,一点出格的事情都不能做,否则就是麻烦!

高波满怀心事,穿过机库走到了正门前,差点跟一个人撞满怀,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面前这人,不是栾超家是谁?

他旁边,谁也没跟着,就他一个人!

与此同时,后门院墙外,苏乙对其他三人道:“现在毫无疑问,我们被出卖了!如果我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即使逃过这一劫,也逃不了下一次,甚至能不能再联系到组织都成问题!我们太被动了!”

“我们可以现在就逃走,但也可以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把叛徒栾超家一起带走!”

“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敌人正忙着找东西,暂时顾及不到我们,也就是说,我们还有点时间冒险……”

“首长,我们都听你的!”孙达德第一个表态,恨声道,“我也想搞清楚,到底是这个栾超家一个人是叛徒,还是整个二组都是叛徒!”

“对,没错!”一个队员应和道,“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可是,刚才那哥们儿能把叛徒骗过来吗?”另一个队员质疑道,“咱们要等多久?”

“不会太久的!”苏乙微眯着眼,“这个时候的栾超家,正急着确认我们死没死,他比任何时候都好骗!”

前门外。

“栾老板?”

高波心中惊讶,疑惑万千,却不露分毫,微笑道:“里面儿可埋汰了,怎么您还要亲自进去?当家的说了,您可是贵客,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不就得了?”

栾超家有些心不在焉道:“不用了,只有我认得工党的身份——对了,里面还有没有工党的尸体?”

高波瞬间醒悟过来!

这个时候的栾超家,一定急于确认203首长有没有死在这里!

因为确实杀了一批工军,这个时候的几位当家的,也一定对栾超家有了更多信任,放他单独行动一会儿,也不怕他耍什么幺蛾子。

高波内心顿时一喜,他敏锐觉察这就是一次绝佳机会!

“尸……哦!你说是死人呗?有啊。”高波点头道,“我正要给几个当家的汇报去呢,后窗户翻出去,有三个死人,我瞅着像是当官儿的——”

栾超家闻言顿时面露喜色,一把握住高波的手急切道:“兄弟,你从他们身上搜出啥来了?”

“还没来得及搜呢。”高波答道。

栾超家半信半疑,却似乎也没心思去追究,而是撇下句“我去看看”,就急匆匆往后面走了。

高波心“砰砰”直跳,他警惕四下张望,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溜达回了机库。

然后他就看着栾超家独自一人走出了后墙那个豁口,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松了口气,但心中却随时保持着警惕。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尽量确保不要有闲得蛋疼的土匪,莫名其妙跑到后面去。

另一边,栾超家刚出了豁口,立刻被枪顶在了脑袋上,他心中一惊,一个机灵!

下一刻,就被人从另一边箍住脖子,把一团臭烘烘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栾超家差点吐出来。

他想要挣扎,却被人暴力按在地上,整个脑袋都被塞进了雪堆里,对方动作极其麻利,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是谁!是谁!

栾超家惊怖莫名,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到让他魂飞魄散的声音。

“你们两,抬着人走!孙达德,你善后,把咱们的脚印处理掉!”

“是!”

是203首长的声音!

栾超家心沉到了谷底,身子不可遏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中已满是绝望。

紧跟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被人抬了起来,他看到雪地飞快倒退,他已被人抬着往前走了。

“呜呜呜……”

栾超家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发疯般挣扎起来。

咚!

他后脑勺重重挨了下狠的,顿时懵了,呼啸的寒风中,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栾超家感觉大腿钻心般疼痛,他迷迷糊糊就发出惨叫,转醒过来。

定睛一看,自己的腿上竟扎着一把刀子,齐根没入。

这下他更是惊恐交加,叫得更凄厉大声了。

啪!

孙达德上前,狠狠一耳光甩在他脸上,冷冷道:“再叫,乱子给你嘠了!”

栾超家被打得眼冒金星,惊惧之下,果然不敢再叫,只发出呜呜的声音,涕泪聚下。

他迷蒙泪眼抬头一看,只发现面前苏乙和孙达德两人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他,再一打量,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竟是在一个狭窄的山洞子里。

“首长!孙组长!饶了我!我就是奉命行事啊!是刘勋苍,所有事儿都是他整出来的!我也不想的!我还劝他来着,但他非逼我这么干,我不干他就要杀我啊首长……”

两人还什么都没问,这栾超家已经竹筒倒豆子般把什么都说了。

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至少表达清楚了,这次大家被出卖,不是栾超家的个人行为,而是刘勋苍在幕后主使!

“玛德,刘勋苍!你个王八蛋!”孙达德勃然大怒,恨得咬牙切齿。

苏乙的表情却古井无波。

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愤怒,在他心里本就对刘勋苍没有赋予多少信任,现在被出卖,他只怪自己不够小心,倒没有多少愤怒。

不过杀机却已在心底弥漫,难以消融。

他看着栾超家,问道:“二组所有人都参与了吗?”

“都参与了,都参与了。”栾超家急忙答道,“在南岗,你们一走,刘勋苍就把我们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说富贵险中求,有你在,我们这些人就只能打个酱油,只有干死了你,我们才会有更多戏份,才能出头。他还说你不地道,让我们留守后方,就是不想让我们有好评价,超过你……”

“玛德,你们特么是傻子吗?他怎么说你们怎么信吗?”孙达德忍不住骂道。